严浩翔:又不需要你使力气。
严浩翔眸色浓稠如墨,朝着她吻过去。
秦婉抬手阻挡,手不小心遮到了严浩翔脸上,无力地出声。
秦婉:Sorry,现在没兴趣……
严浩翔眸色浓稠如墨地看了一阵秦婉,将她抱入怀底。
严浩翔:那睡吧。
秦婉没有出声,闭上了眼睛,能闻到他身上强烈荷尔蒙气息,很浓烈,一时心烦意乱,竟没有了睡意。
许久之后,听他呼吸声,显然已经睡熟。
而秦婉,还是睡不着,男性的呼吸萦绕耳旁,像强烈的干扰波,引得她心室的监控画面出现了波纹。
不管怎么说,她都得感谢这个男人,一年前帮她解围,一年后也是,最近,廖志斌就没有骚扰过她。
抬手打开壁灯,凝眉望着他。
他睡得高,被子只盖住过小腹。
秦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肌肉,看了一阵,她转身,刚要关灯,背上突然袭来男人炽热的吻,又是一夜缱绻。
后半夜,他从背后环抱她,秦婉没有动,觉得暖暖的,有点喜欢这样的时刻,特别是短暂的分离后。
虽然他们是熟悉的陌生人,却有种甜蜜的味道,在慢慢地氤氲。
大概是太久没有温暖,贪恋他身上的温度。
即便窗外有寒冷的风,这个夜也是暖的。
秦婉转身,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修长的手指娑滑过她的脸颊。
秦婉没有出声,突然眼角湿润了,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依稀记得,这样的温暖,很遥远很遥远的时候曾经也有过,那时候,她还小,爸爸还在……
虽然数不清的年头了,却清晰地记得那天,爸爸刚刚升职,她刚上小学一年级。
日子如果就那样平平静静地流淌该多好!
可偏偏,命运总是善妒,总猝不及防地把人一下子塞进过山车,任你如何恐惧挣扎也不肯轻易停下来,非要将圆满颠簸成支离破碎!
爸爸参加大学同学毕业十年的聚会,半夜回来带了一身酒气,她叫了好几声“爸爸”,他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安安静静地进了小房间。
次日早上,她推开门,满地的碎纸片和烟蒂。
爸爸盘坐在纸片堆里,一嘴燎泡,满眼血丝,周围都是烟灰,衣服上烙满了烟头烧出了的洞。
她吓坏了,傻傻地站在门口,不敢去抱爸爸,手指抠在门框上,一用力抠断了指甲。
一阵血肉剥离的痛,她忍不住哭出了声,那哭声似乎惊醒了爸爸。
可是,下一秒,爸爸突然站起来,失控地将她推在门角上,手掌按住她的脸,按得她后脑勺磕到门角上,立马鼓起了一个豆粒大的包。
从小到大,那是爸爸第一次对她动手。
她大哭起来,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拖得长,一声比一声委屈。
在她的哭声里,按着她的力气渐渐变小。
她跑出了客厅,跑到小区的院子里,心口依然砰砰砰地狂跳,要跳出胸膛一样。
妈妈不在,她也不敢回家,坐在小区的一个凉亭里,爬在石桌上睡着了。
后来,爸爸的情况越来越槽糕,认知能力也不断地下降。
妈妈回来,把爸爸送到医院,一个阶段的治疗后,医生并没有给她们乐观的答复,说爸爸已经有了精神分裂症。
那时候,她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病,翻字典也没有查到,只是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从那以后,爸爸眼睛再也不看人,不看任何人的眼睛,就像陷入了一场梦靥,一直醒不过来。
她经常哭着问妈妈,爸爸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每一次,妈妈总是良久地沉默。
再后来,她被妈妈从教室里叫出去,听到了爸爸去世的消息。
到医院的时候,听人家说爸爸是从窗户上跳下去。
她站在病房里,突然浑身找不到了重心……
命运的过山车慢慢减速,日子慢慢地回归了平静,爸爸变了一个符号,不深不浅地烙印在往昔的岁月里,一直到妈妈改嫁……
爸爸去世的这二十几年里,她只去看过他两次,一次是妈妈出嫁的那天,一次是邵莫庭变成她妹夫的那天……
秦婉紧闭着眼睛,泪流满面,第一次这样哭泣是爸爸出事的那天,第二次是知道爸爸得了精神分裂症的那天,第三次是爸爸去世的那天,第四次是妈妈改嫁的那天,第五次是邵莫庭的变成她妹夫的那天,第六次是今晚,想到陌生的男人那样对待自己……
严浩翔眸色浓稠如墨地注视着她脸上的泪痕,用手背擦去。
秦婉咬着唇,一直没有出声,木木呆呆地一坨,只是缩在他怀底,感受着那股温暖,她知道,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他,哪怕烂在肚子里!
翌日清晨,秦婉感冒了。
寒气最盛的时节从来不是隆冬,而是初春,这忽暖忽寒的时候,一不小心着了凉,几个喷嚏一打,就是一场重感冒。
她在严浩翔怀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脸色囧迫地看向严浩翔。
秦婉:Sorry,你的睡衣,我一会儿帮你手洗。
严浩翔看着秦婉发红的鼻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很烫,想到她昨晚在他怀里哭了半夜,眸色不由地浓稠,拢上一层让人看不透的雾,“你这个样子还能洗衣服?”
他坐起来,开始穿衣服。
秦婉躺在那里,浑身无力,凝眉看着,他的眸色那样深,深到他的眸底,除了浓墨,什么也看不清
她想试着接受这个丈夫,可是,她又对他一无所知,如果他愿意,会让她了解,显然是并不太愿意。
严浩翔穿好衬衣,眸色浓稠地看了一眼秦婉,走到衣柜的方向,挑了几件。
严浩翔: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需要习惯帮你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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