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医院
病房内,医生给顾一野最后一次检查了伤口,伤口恢复的很好,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
听到出院两个字,顾一野很是欢喜,因为自己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家了,顾泽一前几天便被顾衡带了回来,听到自己爸爸可以出院了,顾泽一兴奋的一蹦三尺高。
回去的车上,高粱正开着车,望着后座上穿着一身军装,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风景的顾一野,他不由开口说道
高粱:“怎么了,刚才出院还开心的要死,现在要回家了,倒是一言不发了?”
顾一野:“没有,就是想着这么久没回部队,陈大山会不会气的跳脚。”
高粱将车开到顾一野家楼下,待顾一野下车后他就回部队了,郑若泠正在家里做着饭,顾一野牵着顾泽一的小手,一步步朝家走去。
顾泽一:“爸爸,爷爷家里好多螃蟹和鱼,他还给我带了一条金鱼。”
顾一野:“那有谢过爷爷吗?”
顾泽一:“当然有了!”
顾一野抬手摸了摸顾泽一的小脑袋,刚进家门,就闻到阵阵饭菜香。
郑若泠“回来啦,赶紧吃饭!吃完饭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顾一野:“去哪啊?”
郑若泠“别问那么多,赶紧吃!”
见郑若泠如此神秘,顾一野只好乖乖吃饭,吃过饭后,郑若泠让他换了一身衣服,随后三人下了楼。
郑若泠带着顾一野和顾泽一来到了他们经常来的海边,望着面前波澜不惊的海面,顾一野微微一笑,随即说道
顾一野:“好久没来了。”
郑若泠“是啊,好久没来了。”
二人坐在海边的礁石上,顾泽一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用手挖着坑,顾一野看着身侧的郑若泠,缓缓开口道
顾一野:“时间过得好快啊,一转眼,儿子都那么大了。”
郑若泠“一野,我有件事,好像还没跟你说。”
顾一野侧过头,望着怀里的郑若泠,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神情。
郑若泠“就在我们结婚前一天,爸跟我说了好多关于你和高粱的。”
顾一野:“爸说我什么了?”
郑若泠“他说,你是个传说!”
结婚前一天晚上,郑源来到自己房间,跟自己语重心长的说了好多话。
郑若泠“爸,你是不是,不喜欢一野?”
郑源:“对于首长而言,我非常欣赏顾一野这样的兵,但是从丈夫的角度而言,他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郑源的话让郑若泠微微一愣,她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郑源,唤道
郑若泠“爸,一野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或许你们还不了解他,他的性子很执拗,决定过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永远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自信的笑,是最吸引我的。”
郑若泠靠在床头,笑着跟郑源说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郑若泠“一野这个人,他对自己总是那么严格,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在别人还在为超越旁人努力的时候,他已经在跟自己作斗争。或许他跟爸你说的一样,他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是对于我来说,他就是最好的。”
听到这番话,郑源微微叹了口气,他将身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薄唇微微颤动,缓缓开口道
郑源:“小泠啊,我知道顾一野很好,但是我还是想说,就拿高粱和顾一野来说吧。高粱热情上进,勇敢顽强,穷尽一切努力,就连最爱挑剔的宋建设都不能说出他不好,但是他只完成了普通军人的生活。对于女人来说,他平凡,踏实,有责任心,值得女人信赖。”
郑若泠靠在床头,静静的听着郑源的话语,这是第一次,郑源这么认真的跟自己说这些。
郑源:“而顾一野呢?孤傲自信,桀骜不驯,他会在生死关头迸发出超人的勇气和力量,不惜燃烧自己和身边的人。对女人有杀伤力,而爱上他的女人会很辛苦。”
听到这番话,郑若泠不禁想起,顾一野曾经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牛羊成群,猛兽独行。他就好比猛兽,自信,强大,身上总有用不完的力量。
郑源:“如果高粱拼尽一生成为英雄,那顾一野就是一个传说。 但做传说太难了,传说有着陨落燃烧成灰烬的极大风险,有着在平凡的泥潭中挣扎一生的风险。”
郑若泠“爸!”
郑源抬起手,示意郑若泠让自己说完,郑若泠靠在床头,继续听着郑源的话
郑源:“对普通人来说平凡一生很好,但对顾一野这种人,分分秒秒都是煎熬,还会因为这种分分秒秒的煎熬迁怒他身边爱着他们的人。 我就是那个在平凡的泥潭中苦苦挣扎的人,我不希望我的女儿成为这样一个人生命中没有价值的燃料。”
郑若泠“那妈妈,是那个没有价值的燃料吗?”
听到她的话,郑源靠在椅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郑若泠,道
郑源:“是我对不起你妈妈,我们两个人性格都太倔强了,都不肯服输,以至于到最后,两败俱伤。孩子,顾一野的性子,跟我年轻的时候太像了,我不想让你走你妈的老路。”
郑若泠“爸,我明白你说的意思,确实,一野的性子就如同你说的那样,他是个传说,他是猛兽,桀骜不驯,孤傲自信,可是,这些都是曾经的他,我永远记得,那个在战场上,背着张飞排长急冲冲的跑来,让我救他的顾一野,那个在帐篷外绝望大哭的顾一野,那个患上应激创伤综合征的顾一野,如同惊弓之鸟,脆落不堪。”
郑若泠抬起头,望着面前的郑源,脑海里再度浮现出当时顾一野在帐篷外,绝望大哭的场景,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因为每次想起来,自己的心都揪着生疼。
郑若泠“爸,你或许不会知道,那个为了给我庆祝生日,用两双尼龙袜跟满仓交换了出门名额的顾一野,因为乘坐的车中途坏了,修了半个小时车的顾一野,那个因为来晚了,满脸焦急,在镇上找我的顾一野,那个坐了一天火车,抵着受伤手臂,也要跑来县医院找我的顾一野。”
郑源靠在椅背上,望着面前跟自己诉说着的郑若泠,他看得出来,自己女儿每次说到顾一野的时候,她的眼里都是有光的。
郑若泠“爸,你还记得吗?张飞排长刚牺牲那几年,一野完全没有办法从里面走出来,他每天把自己关在一个角落,不让任何人走进去,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他从深渊里拉回来,那场战争,埋葬的,不止止是那些牺牲的战士,还有十九岁的顾一野。”
那天,父女二人聊了很久,这是他们第一次阐开心扉,把自己心里所有想说的话都说了。
想到这里,郑若泠看向身边的顾一野,笑着说道
郑若泠“我爸说,你是个传说,是一个,他非常欣赏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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