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空气里弥漫着虚无,冷气随着灰尘起起落落,手机铃的声响在此刻毫无预兆得响起,连同空气都多了几分不安。
一声一声像是无形之间催命的符咒,扼住的喉咙,喘不过一丝气。
良久,办公室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轮子顺着地板滑动,长久的叹息掩不住眼底深深地疲惫。
电话接起,那边传来极为嘈杂的电音,而后在刹那间安静下来,带着电流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隔着屏幕直蹿神经。
“您真的很让我失望,我还以为您能把我的Z带来”
男人呆愣了两秒,拿起镜子迅速看着自己的脸,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上找不到与自己以前一丝一毫的相似之处。
男人如疯了一般狂吠,像是发疯的野狗,怎么也抓不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最后只化成低低的呜咽。
“松阁,不要妄想用死来逃脱我。”
“我可以把你从十年前的火场里救下来扶持你高升,就一定有能力把你丢回火场烧成灰烬。”
“你现在是在给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
夏灼静静地靠在刘耀文怀里,几近于闭上的眼睛只留下微微一条缝,冷汗顺着额头缓缓滑下,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游走在梦与现实的边缘,夏灼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虚空感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向风口浪尖,最后让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夏灼:“冷……”
夏灼唇齿模糊,刘耀文却能在一瞬间捕捉到夏灼这一句呢喃的话语。
刘耀文轻轻将她往怀里拢了拢,撩开她额前因冷汗而被打湿的碎发,贴近她的额头。
或许是还留有意识,夏灼忽而抓住刘耀文的手腕,力气不是很大,摇摇欲坠。
夏灼:“你好烫...发烧了吗?”
刘耀文薄唇紧抿,黑压压的眼眸里看不清是什么情绪,抱着夏灼的手收紧到青筋暴起,蓝牙耳机里是粗重的喘气声,交织着几声叫骂最终被“砰”得踹门声替代。
夏灼被这一声巨响吓得本能性的颤抖并往刘耀文怀里缩了缩,身体的颤抖感愈发强烈,刘耀文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安抚一般轻拍着她的肩膀。
丁程鑫站在门口,腰间还别着枪,衬衫的两三颗扣子在奔跑中被挣开,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两个人相顾无言,丁程鑫在气息平稳后,想踹墙但又顾忌着夏灼的状况,最后千言万语都化成一个字,低沉但格外清晰:
丁程鑫:“操”
顿了顿,丁程鑫才平息胸中的怒火,抬眸看过去。
丁程鑫:“医生说情况怎么样”
刘耀文:“过度惊吓再加上身体本来情况就不是很好,高烧不退...”
丁程鑫察觉到了刘耀文语气中的颤抖,迈步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怀中的夏灼格外狼狈,冷汗顺着脸颊滑下,苍白的嘴唇无力的颤抖,任谁看都会觉得心疼。
丁程鑫:“高烧几度?”
刘耀文:“39.8”
丁程鑫:“你他么不去给她输液坐这干什么?!”
刘耀文抬眼,那一双眼睛布满着极度的戾气和隐忍,半晌他才将目光收回。
刘耀文:“试过了,行不通”
丁程鑫这才注意到刘耀文掩护着的夏灼的两只手的手背,青紫一片,还带着几个针头留下的印记,充着血,格外吓人。
丁程鑫:“吃药呢”
丁程鑫的嗓音在这一瞬间竟然也带着几分惧意和颤抖。
刘耀文似乎是自嘲一般的冷笑,随后抬手轻轻掐住了夏灼的脸。
刘耀文:“犟得很”
刘耀文:“渡给她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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