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过完了也闲不下来几天,说是师父安排了个新活,让俩人作为返场喜剧人再上次东方卫视那节目。去年为了这个节目,张云雷紧张了好几天没有睡着觉,再加上身体本就恢复初期,熬那些日子简直是身心俱疲,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像个噩梦。
但今年不同了,不再急功近利需要证明自己了,再站上那个舞台,脸上早已是从容不迫。节目正式开机之前各组喜剧人一起吃了个饭,这一年时间里,可以说成长和变化最大的就是张云雷和杨九郎,从唯唯诺诺变得气场全开,本就精神的小伙子有了自信,整个人看起来就更意气风发了。
这次赛制不同,首发喜剧人足有二十多组,除了张云雷杨九郎,师父还安排了张鹤伦郎鹤炎作为新晋喜剧人来参赛,在饭桌上一见面,因为工作而许久不见的师兄弟就热络地坐在一起了,其他喜剧人都开玩笑,“这谁要是当了队长,可得把他们分开,要是在一队里那还了得?”
新规则是六位返场喜剧人选择新晋喜剧人PK,胜者留下。张云雷原想着等一等,再等一等,不能落下个欺负新人的名头。这次首发的节目,张云雷和杨九郎一起打磨了很久,有许多想要表达的东西,张云雷对这个节目还是极有信心的,所以总想着往后拖一拖,多给新人展示的机会。
金靖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在她对着镜头吼出自己名字之前张云雷从来没想过要挑战她。可是她指名道姓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张云雷也不能推脱啊。人家说上海女孩挣个面子,输也要输给最强的人,张云雷便只能毅然决然摁下了那个挑战按钮,和杨九郎并肩,站上了这个熟悉的舞台。
再次站在这个舞台上,没有了从前那种拘谨的紧张,张云雷放松随意的感觉直叫人觉得舒服,游刃有余,台风稳健,包袱结构也合理了许多,才开口不到三分钟,每个包袱都响了,台下反应实在不错,连张鹤伦坐在后面演播厅看的时候,都觉得实在是个有思考的好节目,比之上一季的节目强了不知多少。
虽然是旧酒装新壶,用的哭四出的框子,但安排的却那么合理,最后能够落到网络喷子睁眼瞎说的言论上,也是着实叫人没想到的。这个底张云雷和杨九郎趴在酒店的床上熬到半夜才捋顺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心里想说的话。
“他们说你的相声专场,那返场还挥着荧光棒呐。”
“对呀,不挥荧光棒挥什么?依你的,挥带鱼,那前半场冻着还好,后半场化了怎么办?”
“他们还说张云雷想转型了,当偶像,相声只是你的跳板。”
“相声就是我的跳板,我张云雷自幼学艺,无数的夜晚说学逗唱陪我入眠,无数的质疑,我还在坚持曲艺的发展,跳板?我为何穿上这件大褂长衫?荧光棒舞,清水河探,就为了换回您的笑脸。”
“我爱这个跳板,而且我要在这个跳板上越跳越高!”
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吐露出来,张云雷只觉得痛快,不管有没有人听,不管有没有人看,至少说出来了。纵然明白黑子不会睁开那双尊贵的眼睛看一眼,只知道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信口胡说,他们闭着眼,脑子里就编出无数他们以为的你,于是你就成了他们认为的那种人。
不过没关系,我的这些话只说给爱我的人听也无妨。不需要再急着证明自己,赢得所有人的喜爱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下要做的,不过演好每一场相声,唱好每一首歌而已。
心里的痛快让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杨九郎一个掉凳躺在了地上,张云雷蹲下身追过去,故作愤怒似的开玩笑扼住那人的脖颈,那人竟毫不避嫌的一扯他的胳膊,随着大幕落下,他也跌进了那人怀中,四目相对,只余激动又急促的喘息。
“痛快吗?”杨九郎抬头啄上张云雷的唇角,温柔笑着。
张云雷重重点头,还未等起身,场务就匆匆过来,“哎呦两位老师这是干嘛呢?快到幕前去,要打分了。”
俩人这才匆匆起身,杨九郎给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又整理了大褂衣摆,这才搀着人走出了大幕,站在师父身边。师父也是心疼自家孩子,并非拉票,而是诚心诚意说了许多话,是劝慰,是宽心,也是鸣不平。
“既落江湖内,便是薄命人。人家怎么看是人家的事,咱们踏踏实实地好好说相声,对得起人家的每一张票钱,这是咱们最重要的事情。”说着说着,师父的声音也染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哽咽,很快便藏了下去,笑盈盈的和大家开着玩笑。
“做艺人不用特别地红,艺人就如同涮羊肉火锅里的碳似的,别红到头,红到头不好,”师父语重心长,轻叹一声,“一半黑时还有骨,十分红处便成黑。”
分数出来的时候,毫无悬念,以高分之势碾压对手,张云雷也觉得十分惋惜,但并没有愧疚,只有拿出全部实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送走了金靖,意味着张云雷晋级,开启了比赛的漫漫长路,杨九郎看着张云雷单薄的背影轻叹口气,“唉,又要熬夜喽。”
九辫现实向:不过十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