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到第六个节目的时候,她突然了然,怪不得七个人都来了,人家有节目呢。
看了一眼七个人,紧绷的下颌线,马嘉祺尤为明显。
可能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吧,黎苏想。
马嘉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其妙。
搞得其他六个人叫苦不迭,跟着紧张起来。
好在,有惊无险,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时间飞快,这几天黎苏忙得脚不沾地,肉眼可见的瘦了好多。
程意对此无比羡慕。
腊月二十八那天,终于公布了春晚节目单,黎苏接到了两周以来她妈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啥都是:喂,浓浓啊。
黎苏嗯。
黎苏没什么话。
那边支支吾吾的。
啥都是:我们看节目单了,你真给我们长脸。
啥都是:你舅舅舅妈啥的都知道了,他们羡慕的紧呢,羡慕我有一个好女儿。
黎苏突然就听不下去了。
啥都是:你咋不说话呢?
黎苏咽下那些哽咽,漠漠道。
黎苏我现在很忙,有空给你打电话。
黎苏挂了电话。
不知道她妈清不清楚,对他们来说,黎苏总是没空的。
她挂掉电话,默默地把自己围成一团。
她终于从她的嘴里听到了,她一直都想听的话。
可她为什么觉得,她依然不开心。
她第一次上春晚,二十二岁,紧张吗?
自然是紧张的。
怕出错吗?
怕啊。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替她想到这些呢?
她终于做到了她口中的骄傲。
可她却再也找不到欺骗自己的点了。
原来,从始至终,黎苏一直是一个人,也只是一个人。
泪在眼眶里打转,黎苏还是硬生生把它憋了回去,开玩笑,眼妆很贵的。
还没等完全憋回去,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
(马嘉祺:别紧张,放宽心,你很棒。)
黎苏再也忍不住,泪滴到手机上。
她抬起头来,马嘉祺站在远处跟她对视。
她终于告诉自己,她一直放不下马嘉祺。
从十五岁那年,她就再也没放下过马嘉祺。
大年三十这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年的祥和气氛,学校早就放假了,但黎苏因为工作原因,在附近住酒店。
反正总部报销。
但是过了今晚就再也没有这好事儿了,黎苏现在有点惆怅自己去哪儿。
程意是北京人,让她去她家过年来着。
但她去年已经去了一次了,再去黎苏都害怕她爸妈问她是不是没家了。
所以这条路走不通。
想了想没想出来,罢了,大不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她有钱,应该不能流落街头吧。
晚上八点,春晚终于开始,黎苏哆哆嗦嗦的穿着高跟鞋上了台。
抹胸红礼服,高贵冷艳,大裙摆仿佛牡丹盛开,黎苏站在那儿,终于也代表了国泰民安。
就是这个牡丹花,她冻的哆嗦。
十厘米恨天高,搞得撒贝宁不太想跟她站一块。
开玩笑,黎苏一米六八的个,这不是赤裸裸地告诉别人,他撒贝宁没有一七八嘛。
对此,黎苏表示,怪我咯?
在黎苏躲避镜头的哆哆嗦嗦下,这一年终于过去。
全场人们倒数五四三二一,所有人都处于迎接新年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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