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波澜壮阔的海面上撒网,捞起了尘封的宝箱和纠缠的链条,宝箱里是记忆,链条承载关系,而海啸又即将来临。
整个事件发生在一个不起眼的晚上。
————导读
*
嫌少了是吗?
嫌慢了是吗?
“好吧好吧,我有想法了,如你所愿干,一票大的吧。”翁隶打着电话,不耐烦地说道。
六月下旬的晚上,夜幕正在缓缓降落,天还没有那么黑,金红的太阳挣扎在地平线上,余晖的光芒仍是耀眼,但暮色也从四面八方袭来,吞噬它。
街上亮起了路灯,晃着一抹摇摇欲坠的昏黄。翁隶一手抄包,沿着人行道慢慢地走,人们大多下班了,回家了,这个点,翁隶能难得享受一次僻静。
前提是电话的另一头要闭嘴。
“啊好好好,好好好……………哎呦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哎你这人有点扯呀,都说了富贵险中求还要这要那的,贪不贪啊?……………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啊……………啊,行,行,成交成交!”
翁隶没好气的挂断电话。
懦弱不堪又自命不凡。翁隶最看不惯这种人。
他加快速度向车站走去。
*
公交车起始车站。
大爷坐在板凳上,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倦意看了看时间,展开笑颜:“嘿,好哇,最后一趟了!”
日光完全消散了,夜色一层层的黯淡下来。
同事们早就发了车,大爷则卡着点,悠哉悠哉地坐上驾驶座,整顿精神,准备最后一趟日程。
开启发动机,一偏头,见前门处立了个人影。
年轻人吧,不熟悉,还没坐过几次公交车的那种。
“去对面等,这里不能上车。”大爷抬手示意道。
翁隶没听,反而靠得更近了些,任凭深浅不一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
这下大爷看清楚了那张不羁的痞子脸。
瞎~小伙长得不错嘛,挺配我家那200斤的闺女的。但…………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呢?
翁隶扫了大爷一眼,温和的说:
“大爷,今天你提前下班吧。”
*
凌雨行也是上了车才后悔的。
他是一个佛系的无业游民,出众的外表常常让人误以为是哪个明星偶像,然而凌雨行什么也不是,他上高中辍了学,连工作都找不到,又因为比较花心比较情圣,闹来闹去,再没有哪个富婆愿意包养,看到他就是一顿穷追猛打。
唉,只好换个地方生存了。
晚上,凌雨行乘坐715公交车。
哔!
刷过卡后,他顺势超车厢里一瞥,满以为会收到一车火热的目光,但那种感觉却并没有出现,难道是自己的发型乱了?不至于不至于,发型乱了也是好看的。
很快凌雨行就发现这不是他的问题————
是这辆车的问题。
问题还挺严重。
空间内死气沉沉,可视度极低,从外面射进来的光也是幽幽的,毫无声息。扶手挂在头顶上来回摆动,人们零散的坐着,有的耷拉着头,有的把脖子往一边偏过去,垂着眼睛,脸色森白,面部僵硬。
如果是睡着了的话那还好说。
可是。
集体睡着就有点细思极恐了。
并且。
这不是标准的死者姿势吗。
刺骨的恶寒登时爬上他的双肩,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冲击着整个身心。
凌雨行本能的拔腿就跑。
哐当!
车门一下关闭,公交车发动,徐徐前进。
凌雨行倒吸一口冷气。
这下好了,上了阴车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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