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18）

闻早早落后几步，有些失魂落魄，没注意到李莲花不知道何时停在前面。

一时不察，要不是李莲花伸手抵住了她的额头，她又要撞到他身上了。

李莲花：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走路都不看路？

闻早早.洞里的空气不太好，有些闷。

李莲花：玉镯是肖紫衿送给乔婉娩的。

李莲花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闻早早愣了一下，等李莲花走出老远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李莲花是在跟她解释？可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或许只是他的自嘲吧。地道里的空气确实不太好，乔婉娩的呼吸越发不畅。

闻早早.普渡寺和百川院的路口太远了，我看乔姑娘实在难受，不如坐下来歇歇吧。

乔婉娩点点头，虚弱地席地而坐，咳得越发厉害。李莲花担忧之下下意识地叫出了“阿娩”这个称呼。

闻早早扶着乔婉娩的手松了一下，而乔婉娩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更是不敢相信。地道内内光线昏暗，乔婉娩神智模糊下从李莲花身上看到了李相夷的影子，抓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乔婉娩：相夷，你来了……你今天肯跟我说话了吗？

李莲花沉默地垂下眼。

乔婉娩：还是不可以。

乔婉娩失落地接着道。

乔婉娩：我知道，你恨我。

李莲花：乔姑娘，你别胡思乱想了，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李莲花转眸看向闻早早，抿了抿唇起身就要走，却又被乔婉娩拉住，同时恳求道。

乔婉娩：不，我不要回去。

李莲花看着乔婉娩到底是心软了，停在那里没再动了。

乔婉娩：相夷，你还记不记得这里？那个时候，你又一句话不说，跑去和什么谷主比武，我又担心又生气，让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闻早早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地道果然和李相夷有关——所以他挖这个地道去见乔婉娩，想哄她高兴一些。

闻早早看了看乔婉娩，又看了看李莲花，强颜欢笑着。

闻早早.那，那我先避一避吧。

闻早早转身就要走，李莲花却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闻早早心下怆然，不明白李莲花强留她做什么，让她见证他们的感情情比金坚是吗？

最后强硬地扯出了手。

闻早早.此处离出口不远了，你们想来有话要说，我便先走了。

李莲花：早早！

闻早早顿了顿，到底是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李莲花又急又气，但是乔婉娩实在虚弱不堪，没法留她一人，再加上他心中也对她有愧，不如正好借此机会好好告一下别。

李莲花：可是，你又总怪我不懂你，而我呢，也一心只想着四顾门，却也忽略了你的感受。

乔婉娩：你，你怎么明白的这么晚！已经晚了，相夷……我找不到你，也等不到你，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李相夷长叹一声，目光从乔婉娩满是泪痕的脸上缓缓扫过，最后淡笑着挣开了乔婉娩的手。

李莲花：阿娩，忘了吧，李相夷负了你，你不必再等了，过你该有的幸福日子吧。

闻早早坐在出口处的一座凉亭里哭了一通，地道明明是李相夷挖的，他李莲花还不承认，太难过了。

她狠狠地抹着泪，结果越抹越多，不禁骂自己没出息，不是说好要把乔婉娩抢回来给李莲花吗，这下好了，他们两人互相念念不忘不是正好？哭什么哭？

闻早早.闻早早，你太没出息了。

闻早早.可是，乔婉娩等了李相夷十年，我也陪了李莲花十年啊，谁的十年不是个十年了……

闻早早拍拍脸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说不定等会李莲花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该奇怪了。

闻早早迎风站了一会，夜色渐深，终于看到了李莲花的身影，然而他怀里还抱着乔婉娩。

闻早早彻底破防。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李莲花怀里的乔婉娩，好半天才强迫移开视线。

闻早早.你们，你们出来了就好，我回去告诉方多病人找到了，让他们别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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