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同学,能叫一下你们班的音乐课代表么?”
正抱着一摞作业进教室的语文课代表,前脚刚迈入门槛,一听这话皱眉回身看着人,疑惑道:“音乐?”
那人对于眼前人对他上下打量的目光很不舒服,尤其是在看到他的脸后,做出一副有些羞涩的样子,脑子里不断回放着老师叮嘱他的话,也只得强忍着:“对,老师找他有事,我来叫他。”
一想到这音乐课代表,语文课代表眼中在爱慕之余,竟还能分出一抹情绪来表达对此人的厌恶,可见其名声之臭:“好吧,看在你是帅哥的份上,我就勉强帮你一下。”
还未等人点头道谢,她已走进教室,踏入讲台上,抬手在桌上拍两声,朝一个地方扬起下巴:“喂,丑子,外边有人叫你。”
被点到的人没有丝毫被影响到,只伸手扶了下镜框,便从后门走出教室,站在讲台上被无视的人原地抱胸,不满般嘟囔着:“不就是音乐课代表?副科罢了,清高什么。”
走出门后,透过镜片看到一位正站在前门朝里面左顾右盼的人,站定于人身后,启唇:“你好同学,找我有事吗?”
被叫到的人转过头看着眼前比他稍矮了一些的人,露齿笑着抬手:“你好呀,我叫汪浚熙,是隔壁五班的音乐课代表,你呢?”
“你好,张函瑞。”张函瑞也抬手握住,视线却仍旧盯着低处,相握的手过了几秒后便主动放开,垂在裤子两侧,时不时揪着裤边
张函瑞:找我有什么事吗?
汪浚熙看着眼前些微有驼背迹象的人,将要脱口而出的语句硬生生被打断,转变了话口
汪浚熙:音乐老师叫我来和你一起去他办公室,我们边走边说吧。
点头示意过后,也没等汪浚熙反应过来,张函瑞便先人一步,下意识不与他同排并走,且间距隔下了一人。许是见人怕生的模样,有联想到刚才那一系列下意识的反应,汪浚熙从身后凑近,俯身歪头看他
汪浚熙:诶,小瑞瑞,你总是低着头走这么快干嘛,后面有人追你啊?
似是不习惯与人靠这么近,张函瑞颇有些不自然般抬手推了下镜框,想要与人拉开距离,却被汪浚熙搭在他肩上的手制止住,无奈之下只好开口
张函瑞:同学,我们还是不要离这么近比较好,我一个人习惯了。
转角上台阶,汪浚熙听到这话也没将手放下,自顾自将另一只手插在腰间,随着楼层增加,他挂在张函瑞身上的重量也随之增加,直至到达五楼后,这才朝人摆手,双手覆在膝盖上不停的喘气
汪浚熙:破学校,电梯,都不装一个,你不累吗,小瑞瑞?
终究还是五楼,走上来说完全没被影响那是痴人说梦,张函瑞也只是抬手摸了头发,闭着嘴,只是那鼻息有些加重,陪着人在楼梯口缓了一会儿,犹豫之后才将手搭上汪浚熙的后背戳了戳
张函瑞:同学...
汪浚熙:我叫汪浚熙。
张函瑞抿唇,似有些无奈
张函瑞:汪浚熙同学,如果你休息好了,那我们就去办公室吧,老师该等急了。
汪浚熙:好的,小瑞瑞。
汪浚熙一手扯着张函瑞的袖子,一手在张函瑞眼前打了个响指
汪浚熙:诶你说,这老师找我们不会是因为年底的艺术节吧?
意料之中的安静,短短一段路,迫使汪浚熙习惯了张函瑞的性子,好在两人已到达办公室门口,这才没让汪浚熙的话语掉落在地,抬手敲门后,打过报告便拉着人往里走,果不其然这次要商讨的事便是艺术节的事情。
如往年般,音乐老师依旧指认张函瑞为纯唱节目,一旁的汪浚熙便主动请缨,为张函瑞用吉他伴奏,离开办公室后,汪浚熙便拉着张函瑞的胳膊,似有些惊讶
汪浚熙:原来你就是那个常年纯唱 solo 的人啊,什么时候单独给我唱一首呀小瑞瑞?
张函瑞不语,汪浚熙便一路缠着他要他私下单独给他唱一首,直到已经到四班的前门时,汪浚熙依旧没能说服他,只得叫他别忘了下午放学的练习,看着人进教室后,转身抬脚走出一步,身后传来一声重物砸在地上的声儿,哄笑声与咳嗽声接踵而来,汪浚熙回身,看到眼前这幅情景定在原地。
一分钟前还因无奈让着自己而扬起的嘴角,此刻正张着口,因为吸入了粉尘不停的咳嗽着,张函瑞进门扯动了早早放在门框上积着粉笔灰的盆,绕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却也因这粉尘而打个猝不及防。这番咳嗽只怕喉咙又要发炎了,张函瑞在用手挥动着周围时心里担忧着。
因愤怒捏紧的双手迫使人朝前迈了几步,却在即将走到门口时吃了个闭门羹,汪浚熙隔着门都能听到里边传来的嬉笑声,抬手放在门把手上,他不敢想象在现场被捉弄包围的当事人是什么感觉,是愤怒?是无奈?或许只有他是无力,无力去改变这件事情。
在他不停的转学间隙,就有被家里灌输过校园暴力这等情况,他一直保持着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因为汪浚熙认为,每个人的年龄都相似,且不会过多的懂些刁难人的东西,可在今天这件事发生在他眼前后,他才知晓,只是从前那些同学大多居于善心,而有些坏,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汪浚熙不知道是如何走回教室,又是如何上的课,交的作业,他只知道,在他下午坐在与张函瑞约定好的地方看见对方时,对方依旧穿着那件有些发白的校服,带着遮挡半张脸的眼镜,身上的粉尘应是被清理过了。
如果当时走得再早一点,他可能真的会信眼前这人什么都没发生过,在他身边有些放开了征求他选歌的意见。
眼前墙顶上的灯从一开始的光晕,恢复到实体,回忆了遍与好友初见的场景,张函瑞似有些累了,扶额揉眉心,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话
张函瑞:该说的话,我言尽于此,至于我跟张桂源之间的事...爸妈,求你们了,别插手了好吗?
拿过一旁的手机,摁亮锁屏将时间展示于父母眼前,张函瑞拿起一旁的钥匙走到门前,轻声道
张函瑞:爸妈晚安。
随后便将钥匙插入口中,开门走进房间,见其昏暗想要伸手将灯打开,却被人先行一步抱在怀里,随后耳边响起了关门声与门锁扣上的声音。张函瑞卸力般将头抵在张桂源胸前,半天不做声响,察觉到眼前人的身体有些颤抖,将头抬起不料却被固定在半空,随即一抹吻便覆了上来。
不同于以往的掠夺,张桂源只敢贴于唇面,再进一步也只敢含唇,或用齿轻轻研磨,张函瑞伸手贴上他的脸,想要加深这个吻,不料摸到一指湿润,原先闭上的眼在此刻睁开,在黑暗中适应久了,也能隐约看清些东西。
张桂源在哭。
此时此刻,张函瑞竟有些想笑,拉扯袖子替人擦着眼泪,唇齿相贴间,含糊问道
张函瑞:张桂源,你哭什么?
张桂源:对不起。
张桂源自身抹了把眼泪,吸了下鼻子,再次将人揽进怀里,双手交叉在人腰侧摩挲着
张桂源:对不起瑞儿,是因为我才让你跟叔叔阿姨起了冲突,怪我,怪我与你闹了脾气,怪我没有提前问你一声,怪我...
眼看着张桂源要将事情的全责揽在身上,张函瑞连忙叫停,用手掰着张桂源的肩,迫使他抬起头,随后用手抵着其脸颊两侧,往中间挤
张函瑞:我最讨厌你把不属于你的错归在自己身上,张桂源,你别这么圣母心好不好?
身前人不做声,张函瑞只当他被自己挤了嘴无法说话,往前靠在人身上,有气无力的指挥着张桂源
张函瑞:抱我上去睡觉,又困又累的。
张桂源俯身将人抱上床,亲力亲为为他脱鞋脱衣,直到一件底衫后将人塞进用热水袋热好的被窝,坐在床边用手不断摩挲着张函瑞的眉眼,半晌才被抓住,接着被一股力拉到床上,眼前传来张函瑞带着微倦的声音
张函瑞:别摸了张桂源,痒死了,赶紧进来睡觉。
张桂源:知道了。
你我心意既已相同,那,海边之约可还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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