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已有人早早的离开床铺,开始迎接新的一天,居民楼下,穿插着卖早点的小摊,传来阵阵香味,勾引着肚子里的蛔虫。
被闹钟吵醒时,张桂源整个人还是有点懵,仰头靠在床的后板上,伸手探了探额间,没感受到任何异样,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
早起的鸡窝头无不彰显着昨晚睡姿的豪放不羁,镜中的他面色微有些潮红,站不稳的身体一次次的提醒着他,却尽数被忽略。
简单过水抓了一把头发,将一旁的呆毛压下,张桂源走进房间换上衣服,换完后发觉有些冷,便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披上,顺手拿着书包就走了,忽略了在一旁桌上的作业。
下楼后,张桂源打了个哈欠,眯着眼走到一旁的小摊,对着店主说道
张桂源:姐,帮我弄俩煎饼果子。
抬手扫码付款,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便呆站在原地,店主叫了他几声才回过神,满脸歉意道
张桂源:不好意思姐,我有点没睡醒,一份里面放折耳根,另外一份不放。
接过递来的还在冒热气的煎饼袋,双眼无神的落在水泥地上却没聚焦,感觉到肚子的饥饿,张桂源抬手就着袋口咬着吃。
到了楼下,张桂源抬头看着那扇依旧紧闭的窗户,轻叹口气,抬脚迈上楼梯,上了三层后,只觉着腿部有些灌铅感,没太注意,从裤兜里掏出备用钥匙,开门走进去。
在玄门关换上拖鞋,张桂源将书包放到鞋柜上,这才轻车熟路走到卧室门口,轻按下门把手,探头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人,似做贼般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弯起一条腿跪在床边,伸手将捂在人脸上的被褥扯下来。
张桂源:瑞儿,起床了。
不为所动,早已习惯的张桂源将手从人后脖颈处绕,护着头揽着人起来,张函瑞好似无骨头的猫又倒了回去,连带着张桂源。
许是没料到自己会被张函瑞带倒,在最后一刻,将手臂撑在另一侧,这才避免自身压到张函瑞,低头看着人微动的眼皮,便知道他已经醒了。
张桂源侧躺在张函瑞身旁,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吐着热气,睁眼看见眼前的世界在旋转,不由得抓紧了眼前人的手。
张函瑞是被颈窝处的热气给惊醒的,隐约间听见有人在叫他起床,只不过那时他觉得是梦,毕竟他才睡下没多久。
扭头看向热气来源,脸色潮红的人儿映入眼帘,张函瑞欲用手摇醒他,发现他早已抓着他的手,而那偏高的温度也透过他的手传导过来。
看到张桂源这副样子,张函瑞的瞌睡虫立马被赶跑,起身下床,费劲的把人向里侧挪了挪,跑去客厅翻找出电子温度计,放在人耳旁测。
“嘀”一声,正面亮出了红色的微光,张函瑞连忙拿过手机,拨通电话后免提放到一旁,拿着面盆开闸放水。
左奇函:喂
张函瑞:左千,帮我和张桂源请假。
电话那头,左奇函听着张函瑞微哑的声音,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些些画面,开口打趣道
左奇函:可以啊张函瑞,一晚上就把张桂源那个直男拿下了,不过这还在上学呢,得节制。
张函瑞将毛巾浸入冷水之中,拧干,放到张桂源额间,俯身掖了被角,听到左奇函说的话,不由得皱眉
张函瑞: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张桂源发烧了,我留下来照顾他,你记得帮忙请个假,挂了。
左奇函将手机从耳侧拿下,看着被挂断的页面,良久才憋出一抹勉强的笑容,安慰着自己
左奇函:没事,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别生气左千,别生气。
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左奇函把手机调了静音揣回兜里,朝办公室走去替那两人请假。
将冷毛巾叠成豆腐块放到额头上降温,直至毛巾变温才继续重复着方才的动作,老一辈的降温方法始终不见效,无奈,张函瑞再次用体温计测了温度,只增不减的温度令人焦急。
别无他法,张函瑞伸手拍醒熟睡中的人
张函瑞:张桂源,醒醒,我带你去医院打退烧针。
张桂源好似陷入梦魇之中,皱着眉嘴唇不停的蠕动着,张函瑞凑近听也没听清楚,使了些力气试图将人摇醒
张函瑞:醒醒,张桂源,快醒醒。
意识逐渐回笼,张桂源的第一反应是冷,睁开眼看着上方张函瑞焦急的脸颊,伸手摸了摸,好想像昨天一样亲上去,这是张桂源想的第一件事。
见人睁开眼,张函瑞拉着他的手试图将张桂源从床上拉起来,却差点被拽了个反弹,目睹全程的张桂源抿唇无声地笑笑,侧身撑着床沿支起上身,往客厅走。
张函瑞脱下睡衣,套上放在一旁的 T恤,随手抓了抓头发,摸过手机,走出卧室,伸手拉着杵在客厅当门神的人去玄门关换鞋。
下楼的时间,张函瑞预约了网约车,到时间,两人坐上车静待去医院的路上。
下车后,张函瑞拉着张桂源在进门处测了体温,而后去帮忙挂了号,幸而有护士帮忙将人带到打点滴的地方,否则照张函瑞第一次来的性子起码要十分钟。
张桂源微眯着眼,看着眼前的护士将针头扎进手背,张函瑞则侧身问一旁的护士
张函瑞:姐姐,可以给我们一张床吗?他昨晚没睡好,想让他躺着休息休息。
护士点点头,指着远处那张空着的床位:“去那张床上休息吧,那儿没人。”
打点滴的护士提醒道,张函瑞转头将吊瓶拿着,伸手举在高处,拉着人往空床位走去,挂好吊瓶后,让人坐在床边
张函瑞:你先睡会儿,我在旁边守着你。
这一路折腾,早已让张桂源精神透支,不再扭捏,脱了鞋和衣躺在床上,闭眼睡了过去,张函瑞起身将床尾的被子摊开替人盖上。
做回一旁的板凳上,张函瑞看着张桂源的侧颜,渐渐失神,眼前人总是轻而易举就能牵动着他的情绪,不知何时变质的友谊他无法诉说出口,现下能陪着他就好了。
早起的后遗症让张函瑞在忙完一切后,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强撑着不让自己闭眼,在按完护铃,护士换完吊瓶后,终是坚持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张函瑞是被饿醒的,起身看了看吊瓶的水平面,转身去院外买了些吃食回来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张桂源是被手背处疼醒的,扭头发现自己的血正往上倒流,连忙按铃叫护士来,不料吵醒了刚吃完午饭正歇息一会儿的张函瑞。
护士将棉花按在针头处,猛地拔出针头扎回吊瓶处就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张函瑞: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喝。
打破僵局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现实的话语,不过如若不提,张桂源还真没感觉到饥饿感。
还未给到回话,张函瑞便起身朝外走去,看着人别扭的走姿,张桂源突然想到早晨自己好像伸手摸了他的脸,还产生了想亲他脸的想法。
手下意识覆上唇瓣,昨日那柔软的触感还历历在目,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次是开心的。
带完粥回来,张函瑞替他将小桌板立好,看着张桂源吃粥,冷不防冒出一句
张函瑞:说说吧,怎么弄得发烧?
张桂源抬眼看了下张函瑞,心里莫名的带点了心虚,又喝了好几口粥似是给自己打气,才开口
张桂源:就是洗冷水澡了而已,我也没想到..
张函瑞:洗冷水澡?
这个理由把张函瑞气笑了,他幻想了千千万万的原因,却没想到是这个
张函瑞:你也没想到,是不是特爽啊张桂源不用去上课。
张函瑞的话语使得张桂源停下了手中的勺子,不停的搅着手指看向地面,不做声,直至椅子与地面发出摩擦声,这才抬头看人。
张函瑞拿起手机,冷眼看着人
张函瑞:我回去上课了,你待在这里,我下午会过来的,你今晚住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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