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城之旅（三）

溺水的人看到岸边的稻草又怎会不紧紧抓住？哪怕知道它的力量有限，或许只是两败俱伤，但拽也要把他拽下来！

他们生活在社会底层，挣扎于淤泥之中，又怎能保持心思纯净？在黑暗中待的久了，看见了光，便只想占为已有，哪怕他从不属于自己。

柳寒霜看着这一带的悲剧幕景，心底只剩悲哀。或许也曾有光照过这里，可惜到底是熄灭了。他们是可怜的，也是自私的，虽然不该以偏概全，但也的确是自己害自己的。

那管理的武功很强，不然也不会待在这里这么久，是因为有实力傍身啊。就是不知道初到此处，他是否也曾有过抱负，可到底是失了望伤了心，终任时间磨了棱角，并得过且过。

柳寒霜:“他怎么办？”

他看了地上晕过去的人一眼，眼里满是嫌弃:“废了他也好，就是一地痞流氓，说不定还救了人家姑娘呢，省的他去调戏了”

负手而立的赵官人背向离去，莫名落寞。不知曾是犯了什么错，被发配到了此处……

柳寒霜御风回去时，于朦胧并不在客栈中。她心思烦乱，便眼望窗外，放空了自己。

繁华大道上此时行人仍络绎不绝，叫卖声一片，无人思及它掩盖之下的另一面。

于朦胧回来时，她的思绪还未收回。小小的房间中两人各占一角，一人发呆，一人看书。良久，柳寒霜回神，看见他回来有些愰乎:“回来了？”

于朦胧:“我早回来了，这不像你啊，有心事？”

柳寒霜:“我去那里看了”

于朦胧:“所以你这是看到了什么不愿看到的？这么颓废。”

柳寒霜:“他们的恶意很大”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想了想还是用这个词去概括。

于朦胧:“恶意？或许那不是恶意。只是一个人在深渊挣扎久了，变得麻木了，不甘心却又无力改变，于是想着把别人拉下水的扭曲心理罢了。”

柳寒霜:“我觉得很悲哀”

于朦胧:“没什么可悲哀的，路是自己选的。他们愿意故步自封，盲目坚守，那就谁也怪不得。没有人愿意待在黑暗里，可也不能私藏阳光，那不仅留不住，反而还会推远，可惜没人懂的这个道理。”

柳寒霜:“你比我通透”

于朦胧:“见的比你多罢了，我不如你善良，所以难免会共情。”

柳寒霜没有说话，但总觉得有什么想法在悄然改变。

下午的时候他们一起去散步，顺便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东西。柳寒霜路过一家扇铺时，成功的停下了脚步，然后走了进去，于朦胧不明所以:“没见你玩过扇子啊，原来你对扇子也感兴趣吗？”

柳寒霜:“给你，你好像不喜欢血，扇子总扔。”她是临时起意的，看见有这么一家店，又碰巧想起于朦胧是用扇当武器的，但是他好像不太喜欢血，所以那扇子一般是当场用当场丢。因此她就走进来了，想买一款不沾血的送他，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少扔点扇子。

于朦胧:“送我？这倒有些受宠若惊啊，我可得好好看看。”他欣然接受这个赠礼，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于朦胧打人并不主要是用扇的，他耍的最好其实是剑，可惜没遇到让他用剑的家伙。

这家扇铺很大，上面琳琅满目的罗列着各种扇子。掌柜的也很热情，问他们想要个什么样的。

柳寒霜大致瞧了一番，多是普通扇子，没有法器，灵扇都少的可怜，不是她想要的。于朦胧的内力很深厚，那么用的扇子也肯定不能差，不然承受不住，容易碎。

四下看了一番，最后她问店铺掌柜买了做扇子的材料，准备自己制作一个。于朦胧原是旁观着，这时倒想出手拦着她不用，不过他没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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