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你花高额价格从票通买了套票，这一次你会看到最后，因为这很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在日本看羽生结弦的比赛。

这次作为随行人员前往札幌的是由美夫人。

先前你在日本站遇上了重返赛场的浅田真央，虽然对方没有戳穿你的身份，但你实在不想再面对她探究的眼神。

羽生结弦表现得很平静，甚至并未问你为什么不同行。由美夫人倒是问了缘由，你只好说是出差未必能赶回来。

这并非是托词。12月下旬在莫斯科大学举办的学术会议由你带队参加。曾经那个跟在师兄身后懵懂的女孩，现在已经是师弟师妹眼中可靠的大师姐了。

会议于当地时间12月23日中午结束。同行的师弟选择留在俄罗斯过完圣诞，你则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莫斯科的冬天经常雨雪交加，当天有大量航班选择延误或取消。所幸你选择的是俄罗斯航空，虽然你几度以为要坠机，但战斗民族不愧是战斗民族，不但没有延误反而是提前降落东京。

抵达成田机场后，你直接换乘国内航司，总算赶在晚饭前抵达了札幌。但你梳洗完毕去拜访由美夫人时，羽生结弦却没有在房内，有人约他出去过平安夜了。

你陪着由美夫人聊了许久。这位母亲既温柔体贴，又坚韧要强。抛开羽生的关系，你也很乐意与她相处。

连轴转的疲惫让你有些支撑不住。你下意识看了看时间，最终还是起身提出告辞。

回到房间那刻，你几乎是强撑着爬到床上，瞬间进入深度睡眠。你记不得梦到了什么，只觉得第二天起来好累好累。

Line上的未读消息都有很多条。有师弟问你是否平安抵达的，有朋友们祝你节日快乐的，当然也有羽生结弦的。

你告诉他之所以没有提前说会来，是因为你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赶上，并预祝他有精彩的表演。 此时你很奇特地没有任何悲伤或者气愤的情绪，你只想好好珍惜最后的日子。

相较在NHK杯和总决赛的惊艳表现，羽生结弦在全日锦标赛的发挥要黯淡许多。短节目《肖邦第一叙事曲》虽然以102.63分排名第一，却在开场不久就出现了摔倒。而自由滑节目《SEIMEI》也不复神奇，只拿到了183.73分，最终286.36分守住冠军的宝座。

比赛结束后，你依然没有去找他。短节目的时候你还可以说是担心影响他比赛，而现在不过是你怕见到他。当他说要来找你时，你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开。

就这样，你静静地待到了全日的最后一天，以前你总因为这样或那样原因提前离开。

表演滑的节目是《天地镇魂曲》，你第一次见到了比赛之外享受花滑的羽生结弦，在冰上翩翩起舞的他美得不似凡人。

此情此景，你不禁想起那首和歌“天つ風雲のかよひ路吹きとぢよ，をとめの姿しばしとどめむ”。 只不过即便是仙姿暂留人间，最终还是要回到天上，正如同你们相遇，到底还是会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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