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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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高森泷子皱了皱眉头。她的柳叶眉象丹风眼一样纤细,而且淡薄。
“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她为什么拒绝丈夫,”冈岛轻声回答。
“女人嘛,”陇子用蔑视男子的口气答道,“在夫妇生活上,有时回陷入极度的厌恶感之中。这种微妙的生理上的心理状态,也许男人是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冈岛点头表示理解,但他脸上的表情却透露出仍旧不知其所以然。
“里子是在丈夫跟静代勾搭上的半年前,就处于这种状态的。换句话说,里子拒绝了半年后,要吉才和静代私通的。所以我想,这两件事之间存在着因果关系。”
冈岛特意使用了因果关系这个奥妙的字眼,其中含义泷子是懂得的。她淡眉紧锁,说道:
“的确是存在的,就是说,要吉的不满,在静代那里得到了发泄。”
“就算这样吧,”冈岛掏出一支烟,不慌不忙地接着说,“那个胁田静代是里子的老朋友。最初叫要吉到静代店里去的,就是里子。她可能是无意识的,但促使丈夫产生与静代结合的动机者,归根结底还是里子,所以……”
冈岛点烟时,泷子眯着的双眼闪烁了一下。
“你是想说,里子是有意把丈夫介绍给静代的吗?”
“不还不能下那样的结论。但从后果来看似乎至少起到了撮合他们的作用。”
“要谈后果,就没有止境了,”泷子不无偏颇地说,“后果往往与本人的意图完全相反。”
“是的,是这样,”冈岛和颜悦色地表示赞同。他的两片厚嘴唇之间,喷出缕缕淡蓝色的烟雾。青烟袅袅升入射进窗户的明媚阳光中。
“可是,后果不出所料的情形也是有的,”他冷不防又冒出一句。
好家伙!泷子暗想,冈岛的谈话方式,使她感到一股憨劲。
“那么,你认为里子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想法?”
“一个人的心情,只有本人才清楚,我只是推测罢了。”
“推测的依据呢?”
“里子给要吉喝酒的钱,叫他到静代店里去喝,虽说只是起初如此……”
“那是出于里子的好心!”泷子目光炯炯地抢白,“丈夫失业后闲散在家,妻子为了工作经常得出门远行。她想丈夫一定很无聊,就劝他去喝酒解闷,这完全是人之常情,一片好意。
“里子说过,之所以叫他到静代店里去,是因为可省些酒钱,而且反正要喝,不妨让穷朋友赚点钱开开心。这番好意反而遭到恶报,造成那样的后果,真是做梦也想不到。我反对你那种本末倒置的想法。”
“好吧,就算是出于里子的宽宏大量,”冈岛又是先同意后反驳,“虽然她是如此好意,要吉偏偏背弃她,去迷恋静代。他把老婆挣来的钱,都花在情妇和酒上了,还要典当财物。眼看生活愈过愈穷,照样去玩女人,每天深夜才回来。
“回家后就发酒疯,虐待妻儿。可见里子的宽宏大量危害匪浅,使家道很快败于静代之手。由此可以说,静代是里子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里子一次也不找静代表示抗议呢?就算达不到抗议的地步,至少可以去求她撒手,她们又不是陌生人,是老朋友嘛!”
“这种事是常有的,”高森泷子冷静的应声回答,“社会上的确有些妻子吵到丈夫的情人门上,但这是有失自己身份的蠢事。一个有教养的妇女,是不会不顾廉耻去干这种事的。丈夫的耻辱等于妻子的耻辱。里子是女专毕业的知识分子,她要考虑做妻子的名誉和责任,所以没有做出缺乏教养的冲动行为。”
“原来如此,也许是这样,”冈岛久男又暂表同意。“但是,”他重弹起老调,“里子在半年时间里,毫无理由的拒绝丈夫。在这种情况下,又让丈夫结识了胁田静代。一个是开酒店的寡妇,一个是酒色之徒。危险条件凑在一块,两人必然会发生关系。里子仿佛在冷眼旁观,并不找那个女人算账。由此看来,她似乎是存心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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