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1月18号是师父的生日，大家都到郭家菜给师父送祝福，郭家菜楼上就是三里屯德云小剧场，当天还有演出，观众也都等着给师父送祝福。师父特意在自己的大包间自己的座位旁边给云锦留了位置，师父总是笑着说，云锦出息了，只有于大爷，小昭，云平知道，师父一直都想云锦还是个好孩子，就算他一次次的污蔑云平安排演出不公平，煽动大家声讨云平，甚至公开在微博上说明要“清君侧”，师父都只是安慰着云平，没有埋怨过云锦一句不是，还想着这颗石头做的心可以暖热。

大家开心的给师父贺寿，只有云锦吃到一半就出去，在师兄弟中间挨个训话，一副相声老艺术家的样子。训完话，云锦站起来就往外走，有人起身追了出去，怎么也得给师父上了寿才能离开，谁知到了郭家菜门口，云锦居然大声说，我不够吃的，我在德云社吃不饱！而此时，小昭跟着师父也走到了郭家菜的大门口。

云锦看见了师父，

云锦：“我对不起您，我不干了，我给您磕一个！”

说完，云锦跪地磕了一个头，师父没有拦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谁知云锦一转身又跪在门口的关公像前，大声的说：

云锦：“我云锦今天对着关老爷像起誓，我云锦离开德云社，再回来我是个XX。”

嗑完头，云锦起身就往外走，小昭本不想管德云社内部的事情，但是看到师父失落又不舍得表情，还是追了出去，小昭拉着云锦，只是说了一句“

杨晓昭：师父和德云社没有对不起你，你摸着良心想想，你做的是人事么？”

云锦一把推开了小昭，开车扬长而去，小昭摔倒在路边，虽然很多表象都已经揭示着今天的事情是个必然，但是就算是清冷如小昭，此刻心里的疼痛比身上更重。

师父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换上大褂，到楼上给观众演出。因为是师父的生日，观众都很兴奋，返场的时候都要师父唱一个《未央宫》，这是京剧里面的一段唱腔，一段好几十句，师父憋着满肚子的火在台上唱这出戏，实际上也是在发泄吧，到最后都快唱不上去了，小昭走到后台，帮师父脱下了大褂，云平上来看到了满身是土的小昭，和刚下台略显疲惫的师父，认真的说了声：

云平：“师父，您辛苦了！”

师父只是抬头看着云平，心平气和地说：

师父：“孩子，我的儿子，你受累了。”

说完这句话，云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哭了出来。

小昭下了楼，看到惠师娘正在跟一屋子的徒弟说，

师娘：师徒一场，不管你师父对也好错也罢，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我们的日子还得过，大不了咱们这摊不干了，我给你们磕一个咱们散了吧。

语气平淡的就好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师娘一跪下，所有的徒弟都跟着跪下了，哭声一片，小昭的内心是崩溃的，她飞跑过去，抱着师娘，硬是把师娘从地上拉起来。

师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一番话：

师父：“相声这个传统行业，教徒弟，是替祖师爷传道，不是必须要留在德云社，更不是为了给我赚钱。不是说谁不在德云社就是叛徒，那不讲理，学好了本事，想自立门户是件特别美好的事情，你们能在外面站稳脚跟我看着也高兴，三节两寿的时候，想起师父给个问候，我就很知足了。”

所有人都是沉默。以至于到后来师父和德云社不断扩大的情况下，都是鼓励学成的徒弟自己独立开社，师父和德云社鼎立相助，自然是后话。

师父的生日就在一片抽泣声结束了，小昭心里堵得很，虽然人情世故看得多了，也在一起久了，终究是能看出一点人心的，但是这种场面，这个时间点，小昭觉得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的。

杨晓昭：“杨九，最近你很安静啊！不想理我？”

杨小昭躺在自己的小二层，透过玻璃看向客厅孤独的夜灯。

杨九：“小昭，我突然特别想回去，虽然大德云也有悲欢离合，但是人性没有这么丑恶。”

杨九无奈的说道，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越是看不明白人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杨晓昭：“杨九，你说的对，利益牵扯着每个人的神经，痛苦往往来源于欲望的无法满足，而当事者永远看不到自己的问题，却总是认为是别人对不起自己。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利欲熏心的人，你还会跟着我么？”

杨九：“小昭，我觉得我挺累的，我感觉你更累，我想休息了，”

杨九说完就隐匿了自己，杨小昭苦涩的笑了，连一个没有形态的意识都觉得累了，那其他人呢？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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