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086

——

“顾卿卿，我拿你当什么，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程暮归啊，他妈的程暮归啊！”

说着，程暮归眼泪不堪承重地滑了下来，汹涌而出，大颗大颗地落进衣领。眼睛通红：“你竟然这么对我？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改了，顺着你哄着你，疼着你护着你，整天媳妇/媳妇叫你，不会做饭的我就算满手是伤也要给你做饭，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是怎么回报我的！瞒着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你们演戏，好玩吗？好玩吗！”

他程暮归不在乎钱不在乎财产，本来就是给顾卿卿的，现在顾卿卿拿走是理所当然，即便是用这样的手段的，但他全心全意地信任着顾卿卿，丝毫没有怀疑她和江暮晚的关系，顾卿卿说什么她信什么，丝毫没有任何怀疑，可到头来……到头来这一切都他妈的是假的！

现在程暮归已经崩溃的不成样子.

顾卿卿沉默着.

程暮归呼吸声都带着颤音，见顾卿卿始终没说话，踹翻了沙发，冲她吼道：“你他妈的倒是说话啊！”

顾卿卿抬头看着程暮归，神色染上疲倦，声音清冷：“我没什么好说——”

话音未落，程暮归猛地掐住了顾卿卿的脖子，狠狠地将顾卿卿按在了墙上，硕大的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拳头刚要落下，但看到顾卿卿的目光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时，他却怔住了。最后拳头无力地垂了下来，手也松开了.

程暮归后退一步，身体晃了晃。他笑了起来，笑声让人心痛，凄凉：“不得不说你演戏很高超，不愧是影后，但是把我程暮归当傻子耍的，不可否认，你的确是第一个。顾卿卿，你真的很狠，你真的太狠了.”

顾卿卿羽睫微颤，垂下了眼帘，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顾卿卿，我这一辈子没有想到这句话竟然是我先说的，是我这个爱你爱到连命都可以给你的我，先说的——”程暮归深深地看她一眼，像是一头被万箭穿心的巨兽，沉黑的眼底一片灰败。最终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空洞得仿佛灵魂已经被抽干，似乎在用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自由了.”

说完，程暮归转过身，那高大的身躯第一次显得有些颓然，他缓步离开了，背影萧肃.

顾卿卿望着那道孤寂的背影消失许久，她才后知后觉得回过神来，步子迈开，才发现自己双腿已经麻木了.

……

程暮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然后上车的，浑身的血液像被抽干，脚上似有千斤重，直到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她才脱力一般，直接趴在冷冰冰的方向盘上，她神经质地将自己蜷缩起来，深深呼吸着.

眼泪不知何时又涌出来，她的肩膀一耸一耸，哭声不止是从声带里溢出来的无助痛苦，像有实体与画面，并鲜血淋漓.

等哭够了，程暮归才动作迟缓地发动车子离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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