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日在坞枫国盘踞多年,势力范围上至朝廷,下至朝野。在外又有环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岌岌可危。
伐翼之战后,国力非但没有增强,反倒日渐衰退,反观戎地的雍国不知不觉间崛起。
“荼蘼殿下身为虞国公主,在坞枫逗留至今是为何故?”
苍翼灭国后,严垣就自请逊位,坞辽帝念其劳苦给了个没有实权的宰相职位。
停步已久,终无所获,来此缘故她早已忘却。退局已是不可能。紫色的风襦裙随风而去,严垣想到了宫中的那位。
若情报属实,此地就是坞辽帝宠女——夕颜公主所居之所。
“嘤嘤”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惊扰了注茶凝思的夕颜,若在寻常,夕颜一定会追过去痛骂是哪家官眷如此不懂规矩,竟放小儿在宫中哭闹,但今日她心情好。
“令尊是竹家军统帅,坞辽帝没怀疑你?”那个位置像是有着掌控人心的力量,人在靠近的同时,信任也在减少,这是登顶的代价。
“他忘了。”若非殿也可以让人忘却······忘却来之目的。
若非殿与冷宫仅有一墙之隔,住在此处还能恩宠不断,让许多人都不解其因。但轩辕浊对此是感同身受。
夕颜不自觉地靠近哭声,心口有种说不出的闷,自己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伴随着婴儿的歇斯底里,她身上的力气也随泪而去。褐石色的头发,比他的长,如果说他给夕颜的感觉是邪魅霸气,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一片泥沙,越挣扎越无法逃离。
烯树下,她拿起匕首将自己的血滴入树中,枝干上浮现了一行接着一行的名字,皆冠着轩辕之姓,她耐心寻找着,在边角处看到了“轩辕楠”三个字,字上是灰红交错之色与旁的正灰色形成对比,女子的手抚上后显现的“轩辕茹”让她崩溃。
“刘公子和宇绡殿下已经到了,你这个样子合适吗?”来着重眉虎眼,双手置于背后,眼深如水。
“一切事宜二叔皆已安排妥当,又何须问我。”他是二房所出,虽未行礼,却是内定的族长。
“你是家中嫡长女,有些事情还是要你做主。”行事规矩,待人友善,除了这张脸,实在是挑不出缺点,但熟识的都知道这张脸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在下此来是为与三女公子成婚一事请期。”
“我不记得给家妹定过亲,刘公子这话何意?”
苍翼的旧账,轩辕拓到底知道多少?
“轩辕家曾与苍翼王室结亲,育有一女。”从进门起就不发一言,她来,只是做壁上观?
“当年,我的姐姐和你三叔结亲本是大喜,但他二人先后离世,独留一女。如今苍翼已亡,她若出嫁也只能以轩辕三女公子的身份了。”她的眉梢微微下催,眼中带有些许黯淡之色。
“苍翼公主是苍翼公主,轩辕三女公子是轩辕三女公子,如何能够混为一谈。”手中的茶杯裂出了一条条细纹。
冷宫,这两个字在严黎心中不过是前任行过留下的足迹罢了 。夕溟多次谈到,严黎不懂其因。灯笼发出的火光在长长的廊下闪烁,许是走的久了,他有点迷路。黯剑的剑柄上点缀着些玄色翡翠,剑鞘上零落着些雪白,充满神秘感。剑身离鞘后映现出深山高谷,剑锋在空中转出“沉烁”二字。
傍晚的夕阳开始退场,无论如何,一天就这么结束了。琴声伴随着竹声在耳边回想,茶炉的星炸声使这场旋律多了几分难以言述的味道。“久别重逢,何必躲躲藏藏。”
“你早知我会来。”
“我在等你。”雾气打在脸上,她却更加迷茫。
“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这么平静。”一场悲剧大家都在哭,你在笑,是格格不入;一场喜剧只有你笑了所有人都很平静,你会怀疑自己。
“他平静吗?”
“想去就去,又没人拦着你。”嘴上抱怨,还是装上了。
“还不行”
曼寰、夕溟、荼蘼,他安排了这么多,亲导的这场戏还未到真正精彩的时候。
“都到了这里,还不入城吗?”留辉院的风声很自然地飞了出来。
“旁观者,未必清;当局者,未必迷。”水滴琴弦,曲音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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