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日都来”谢阁砚满脸落寞,低着头站在晏府的门口,像一条湿漉漉的没人要的小狗。
小狗指着晏府门前的青石板,可怜巴巴道。
“台阶,竹舍门前也有台阶,也是青石板的,我每日下了宗门的课就会去找师尊,找不到人就坐在石板上等您回来……”
“我想着,总有一天能等到的。”
“可是我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也等不到师尊。”
谢阁砚的执着楼清行从未察觉,他要是知道自己天天在家装死闷头大睡,累的徒弟每天在家门口等他,他早起来给自己啪啪俩大嘴瓜子了。
楼清行轻轻在骂了自己一句傻.逼,然后拉过谢阁砚的手安慰道:“要是我不愿见你,又怎愿意收你为徒?”
他为了表示诚意还轻轻笑了一下,只尴尬的是楼清行不太会用这种略微讨好的笑容示人,笑出来反倒有些不伦不类。
不过谢阁砚并不在意,佳人一笑如冬日暖阳,轻易能融化他的寒山冰雪。
真可爱。
谢阁砚不由得跟着楼清行笑出来,他从血海尸山中淌着嫣红复生,满怀怨恨走到如今,又怎会真心难过。
他笑楼清行单纯做做样子便被轻易他哄骗,他也笑自己找到了个美丽又有意思的玩物。
他笑他痴。
可他却怜他苦。
“师尊不嫌弃弟子蠢笨就好。”
他垂眼轻轻勾住楼清行的手指,心情愉快道:“弟子推您回去吧。”
楼清行点头,继续道:“记得跟秋歌说,你们以后下了课可以直接来竹舍,不必害怕找不到我,我以后都在的。”
谢阁砚挑眉,附在他耳边轻声问:“我和秋歌师妹是单独来见师尊呢?还是一起过来啊?”
楼清行身体向来偏冷,被谢阁砚这热气一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他拍了拍徒弟的脑袋,有些嗔怪。
“这也要问?随你便。”
此后的日子便一帆风顺下来,楼清行白天无事就看点什么学习资料培养一下兴趣爱好,傍晚复方门总坛下了课他就得回竹舍等徒弟,传授些课外知识,谢阁砚学习很快又胆大,与楼清行关系处的不错,秋歌一段时间下来也渐渐与他们熟稔了,这些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他身体渐好了不少,心思也活络起来,没事就想着要去哪里旅游,虽说收了徒算有拘束了,但楼清行仍是没少往人间跑,以至于后来演变到大部分时间在人世游历,徒弟有需要的时候他们才见见面或者互通一下书信。
对于这些小事掌门也不太会管,因楼清行是实打实闷了好几年,自从受伤后就一直精细的养着,后来好了些了又困于眼疾不便出门,弄出眼药后楼清行又去收徒,许久未曾出过山门了。
况且他的那两个徒弟素来乖巧,平日跟着宗门的课上着,课余就自己摸索些东西,也不比其他人差在哪。
规矩向来如此,对长老这样高位者没什么要求,收了徒也只算记在门下,偶尔指点功课,带人历练即可,并不需要日日守着。
街灯柳巷,繁星坠屋间,月沉池塘壁,蜡糊纸妖流。
楼清行披着身巨大的黑色斗篷,旁边还跟着一个紫色绛纱服饰的贵族青年帮他推轮椅,这对奇异的组合引得街边人频频侧目。
那青年生的俊俏,街边不少女子暗送秋波他都高冷无视,唯独爱黏在楼清行耳边小声叨叨。
“楼兄,你把斗篷揭开嘛……看不到你的绝世容光我真的会心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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