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滞的氛围

除夕一整天乔薇都在玩游戏中度过。她趴在床上一刻不停地敲点手机，敲到最后食指都变得僵硬。一直到屏幕里的时间从十一点五十九分变成了四个零，她才从幼稚的超级玛丽中停下来。

乔薇把被子卷在身上正要睡觉，门铃响起来。

这个时间来的不速之客，她做了数种假设，却没有想到会是金莫。

他拎着商务包站在门外，站姿笔直，眉眼沉静，唇角有淡淡笑容。眼尾的温柔笑意在走廊灯光下略有氤氲，但几个月没有见，模样依旧熟悉，香气不曾改变。

乔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仿佛突然又回到了金莫刚刚结婚时候的状况，很安静，不吵闹，一个人一本书就可以消磨一整天。

而金莫还是很耐心，两人待在公寓里，他每天做的事只是叫外卖，喂她吃东西，看她看书，看她不耐烦了玩游戏，看她扔掉游戏，然后在沙发里蜷成一团，鼻子被压得很扁地睡觉。

如此过了两天，等房间里气氛已经凝滞得成了半固体，最后沉不住气的仍是乔薇。

她的脾气陡然从最安静变成最暴躁。

她买了副围棋，本来是盘起腿来自对自弈，但没有招架住金莫在一边悠闲的观看，最后突然紧紧拧起了眉毛，纤细的手指一扫，白子黑子全部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金莫眉目不动，眼睛也没有眨——似乎他对她一切的表现都是这个模样。

但乔薇却像是突然受到了莫大的冤屈，推开棋桌，头也不回离开了案发现场。

其实就连围棋，乔薇的启蒙老师也依旧是金莫。如此枯燥理性的东西，她当初要学的原因只有一个——金莫下棋的姿态太好看。

他总是习惯将座椅后退一步，双手搭在一边，冷眼看着面前的棋子，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即使再针锋相对的局面，即使濒临不可挽回乃至真的一败涂地，他也总是可以维持着这样居高临下漠然悠闲的态度。

乔薇也想学他的样子，却发现自己做不到。

第四天，乔薇开始拒绝吃东西。她的嘴巴紧闭，眼神锐利地盯着金莫，警惕得就像是一只弓起的猫儿，完全无视他递过来的汤匙。

金莫低低叹了口气，放下汤碗，慢慢开了口

金莫：“你不想让我找，可我得找你。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翅膀刚刚硬了的小鸟，总想着往外飞，不碰得头破血流绝对不肯回头。”

乔薇还是一声不吭。她梗着脖子看窗外，嘴巴紧紧抿着，拳头捏紧，背影倔强。

傍晚时分乔薇终于受不了，一个人跑出了酒店。她知道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金莫也还是会找到她。

索性直接躲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在里面闷声喝白水。

夜晚的酒吧很热闹，乔薇平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一个人叼着杯沿，垂着睫毛不声不响坐在角落的位置，不引人注意，亦十分乖巧。

她的电话响起来，被她看也不看直接按断，没过一会儿座位旁突然落了个阴影，笑声很爽朗

npc：“小姑娘，真是好巧，还记得我吗？”

乔薇抬头，那张脸很斯文，笑意蔓延到眼角笑纹里，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她的睫毛闪了闪，仔细回忆后，慢慢地说

乔薇“林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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