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乔野:“玫瑰赠美人。”
这句话刺的她瞳孔骤然瑟缩,短短五个字,仿佛无形之手死死掐住脖子,只需轻轻一拧,便可结束她短暂而荒唐的一生。
她像是被抽空了全部力气,趔趄着,颤抖着,倒向冰凉的墙面,手机滑落,她的目光在数以万计的人群里,漫无方向迎头乱撞,乔野一定在现场,藏身暗处,看她丑态百出。
他总喜欢这样,不是吗?
远远的,有皮鞋拍打地面的沉闷脚步声,踩着一级级楼梯逼近。
森文:“乔二小姐。”
这声音很耳熟,但她记不清了,一定出现过,在某些她不愿回想的濒死时刻,在残忍迷怖却又诡异温柔的阴森梦魇。
一束玫瑰闯入她低垂的视线。
她的记忆因此复苏,世上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乔野的特助,森文。
他是乔野的左臂右膀,和乔野的关系,不止是公司上下级。
森文带了花给她,萨曼莎玫瑰,99朵,新鲜空运来的,深红绒光,每一片饱满的花瓣都醺饮过巴尔干山南麓凋零的风,和36.9度的人类鲜血,她熟悉那气味。
森文:“您拿好了。”
森文:“玫瑰掉在地上,乔总会不高兴。”
森文像一个没有多余感情的仿生人,一字不落地转达乔野临走前的交代。
温乔夷捧着玫瑰的双臂战栗不停,缓缓抬头,眼底空洞洞,照不进任何光,死水无澜,浮满月亮的尸体,和腐烂的玫瑰香气。
森文是一名合格称职的特助,目光仅在温乔夷身上停留了一瞬,包装玫瑰花束的雾面纸是不透光的黑色,血浸在上面,肉眼很难分辨。
但……
温乔夷裸露在外的肩颈,却是不堪玷污的白,白的让人心底压抑的残虐因子蠢蠢欲动。
森文想起乔野离开前,独自一人伏在隔层的横栏上,欣赏温乔夷失魂落魄的身影,惬意呢喃。
乔野:“她的锁骨右边三分之一,内侧深陷处。”
乔野:“有一颗很小的痣,不明显。”
乔野:“沾了血的话,总是很漂亮。”
当下,森文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
乔总说得对,确实很漂亮。
地上的手机亮了屏幕,温乔夷撑着墙,一点一点,站直了身子,她的手臂发抖,玫瑰依旧在怀里,似乎是强作镇定,说话时声线像风里簌簌摇颤的蒲柳。
温乔夷(Arana)“代我向他道谢。”
森文掩在镜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温乔夷转身欲走,刚迈出一步,一阵天旋地转,等她缓过神来,周围的景致天翻地覆,一张张衣冠楚楚的皮囊扭曲撕扯,长出獠牙和青面,直勾勾盯着她,干枯的嘴皮翻动,恶语如刀,她在多年前那段浑浑噩噩的时光里,见过此般暗无天日人间地狱的场景。
彼时,他们骂她是杀人凶手。
温乔夷想去捂住耳朵,可是手里有玫瑰,想逃,可是跌跌撞撞,哪里都是黑暗,无所不在深渊,鬼面恶言,如影随形,如蛆附骨,她头破血流,仍然走不出去。
楚檐:“乔夷!”
楚檐:“温乔夷!”
眼前被更深的黑暗笼罩,耳边令人窒息的声音随之消失。
她还在演唱会现场,楚檐把衣服盖在了她头上,将她从真实的幻境中拉出,挡住场馆内居心各异的目光,紧紧搂着她的肩膀。
楚檐:“走。”
~
休息室内,楚檐锁了门,倒了杯水,担心太冷,打电话叫人送热水。
温乔夷(Arana)“不用了。”
温乔夷靠着沙发,近乎蜷缩的姿态,将整个身子深深嵌进坚硬冰凉的皮面里。
楚檐在心里把乔野祖上十八代翻出来问候了一遍,电话转了线,打去太平洋另一端。
据她所知,乔野近期有一批货经停伊丽莎白港,被海警扣押了两天,预计明日启航,本来碍着温乔夷的面子,她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这事一出,再让他活着离开公海,她楚檐两个字倒过来写!
挂了电话,楚檐的懊恼到了顶峰,把做了造型的头发抓成鸡窝,惴惴不安地坐在温乔夷身边,无比自责。
楚檐:“对不起啊乔夷。”
楚檐:“我就不该告诉乔野私生饭的事。”
温乔夷埋在臂弯里的脸抬起,摇了摇头。
温乔夷(Arana)“他死不足惜。”
顿了顿,她又道。
温乔夷(Arana)“别动乔野的货船。”
温乔夷(Arana)“这批货是运往边境的,和瑟泰特家族之间的秘密交易。”
温乔夷(Arana)“没必要得罪一群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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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被封之间疯狂试探😅
我尽量再更一章,把这条伏笔交代清楚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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