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夷(Arana)“这场游戏不会容许出现两名获胜者。”
温乔夷(Arana)“所以,乔野和顾西白之间,必然有一人是猎鹰。”
温乔夷(Arana)“捕杀野兔的猎鹰。”
温乔夷(Arana)“当年留存的资料没有明确记载两人的身份。”
温乔夷(Arana)“但可以肯定的是,当时的家族之主年事已高,急需培养出一位得力的接班人。”
温乔夷(Arana)“或许乔野和顾西白曾经都被选中,但最终站上领奖台的却是乔野。”
温乔夷(Arana)“二十年,两人平权、制衡、互为表里,称兄道弟也拔刀相见。”
温乔夷(Arana)“野兔被驯化成猎鹰,猎鹰丰盈了羽翼。”
温乔夷(Arana)“过于强大的两股力量,能使得家族兴旺,也能使其毁灭。”
温乔夷(Arana)“一只猎鹰陨灭,立刻有下一只猎鹰来接替。”
温乔夷(Arana)“权利的无人之巅,永远后继有人。”
苏挽:“你的意思是,卡佩家族的现任家主是顾西白?”
温乔夷(Arana)“谁知道呢?”
温乔夷(Arana)“雇佣兵是什么德性你比我清楚。”
温乔夷(Arana)“他们效命于金钱,只要钱到位,今日可为乔野卖命,明日就能卖了乔野的命。”
温乔夷(Arana)“说到底,欲望是依附于生命体的菌群。”
温乔夷(Arana)“随年轮增长日渐膨胀、吞并、颠倒本末,最终,驱逐良币。”
今夜的海是莹蓝色,浮游的藻群聚居峡湾,像流放人间的古老星系。
温乔夷俯身,抓起一把细沙,残留潮汐体温的沙从指腹缓缓滴漏。
温乔夷(Arana)“你不恨他,为什么要逃离黎城?”
苏挽:“我想活着,黎城那种地方,活人一天都待不下去。”
温乔夷(Arana)“活着?”
她反问的语气再度让苏挽迷茫。
苏挽:“有什么问题吗?”
温乔夷(Arana)“为什么要活着?”
苏挽:“活着还需要借口吗?”
长久无言,指尖沙漏滴尽,腕骨的伤仿佛受到灵魂的挑唆,迟钝而剧烈地疼痛着,
地球约十分之七的面积被海洋占领,从寒武纪到热寂,每年有数不清的岛屿沉没,地图上懒得标识,它们像从未来过一样回归母体。
这是她理解的死亡。
冰川消融,世纪迭代,今天总会成为过去,人们看到了明天。可眼前是灰色的无尽的海,前方依旧末路。她站在疲软的沙丘上,等失约的曙光腐蚀长夜,黎明分崩离析。
英雄悲壮而恢宏地崛起,残忍之上,历史被雕绣成一枚伟岸的刺花。就像人,是由爱和死亡矛盾地构成。
明天只是时间概念的延续,像福尔马林泡发的空壳,是一种客观固有的存在,而非主观能动的存活。
死亡让一切重置,包括无穷无期的痛苦,和从未降临的明天。
人活在世上需要借口吗?
为什么不需要呢?
海面上升起一颗摇晃的光,像是她行将就岸的太阳。夜钓归港的轮渡逆着洪流风向驶来,荧蓝色浪花停止吟咏。
她伸出手去感触光束的体温,起初只是豆大的像素点在缝隙穿梭,然后全部的手掌、臂肘、肩颈、额头,冰冷的躯体和枯竭的灵魂,都被微量的光芒拥吻住了,光温恒定36.9度,像推入静脉的吗啡,对抗万有引力,抽离植根的黑暗。
那朵焰火般绽开的光里,她看到了人生永久续订的借口。
除了美貌和善良,真诚和勇敢,百无一用的借口。
温乔夷(Arana)“我这一生离岸太远。”
她朝着看不清人影的海,无声呐喊,虔诚得像在完成某种不欲人知的仪式。
我这一生实在是离岸太远,以至于求救时,都像在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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