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见罗喉计都面若寒霜,神色寒冷无比,他的脸顿时惨白,想要开口解释,却见罗喉计都紧咬的双唇突然松开,冷笑地道:“大道无情,其余皆为虚无……”
“我只能为了天界着想……”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保全三界……”
……
柏麟听着她重复他前世说过的话,心里又惊又慌,见她额间印记愈发鲜红,怕她入了魔障,想要上前拉她,却又怕再次刺激到她,只好站在原地,竭力克制内心的恐惧,温言劝说:“计都,我知道自己曾经的做法不值得原谅,你若恨我,尽管处罚我,只求不要在折磨你自己……”
“不!柏麟,你还是不明白!”罗喉计都盯着满眼愧疚的柏麟,冷声地打断了他的话。
“计都……”
柏麟不知她所指的事什么,不敢轻易开口,只好紧抿双唇,目不转睛地看着愤怒的她。
罗喉计都见了他眼中迷茫,心中一痛,本就知道他修行无情道,根本不懂情爱为何物,又何必苦苦纠缠!既然心中疑惑已解,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何必再次令自己痛苦难受?不如就此放手,从此各自安好,生死不见!
“是啊,你本来就不懂,因为你一直都是那个修无情道的帝君啊,你又怎会明白……”罗喉计都看着对面那个自己又爱又恨的人,冷笑着道。
“计都,我……”
柏麟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发觉,他已经根本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甚至都不清楚,她的情绪为何波动如此之大,更不明白,她口中所指之事到底是什么。难道她还是在怪自己曾将她变成了姑姑的模样?以为自己把她当成了替身?是了,应该就是这样子了。
“计都,我明白,你恨我将你变成了战神,你以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姑姑。可是,计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任何人,在我眼中,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罗喉计都,从来没有人可以代替!”
对于柏麟的解释,罗喉计都也只是一笑了之,她已不敢再相信他了!
“柏麟你可真会说笑!我可不是你姑姑模样的褚璇玑,更没有六识不全!你那独一无二的褚璇玑不再这里,你自己回天界重新去造一个好了!休要在我面前花言巧语!”罗喉计都竭力地克制心里的悲痛,讥诮地笑道。
柏麟见她越说越离谱,心里又急又痛,急切地解释道:“计都,我眼中之人一直都是你,从来不是……”
罗喉计都不愿在听他多言,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柏麟,你走吧!这一世,一切都尚未发生,你并未在欠我什么。而我,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亦是曾亲自率领妖魔攻上了天界。你曾说我背叛了你,而你也欺骗了我,既然如此,我们都背弃了这段情义,你又何必念念不舍,纠缠不清?”
柏麟见她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留恋,不禁心神慌乱,着急地道:“计都,不是的!我是真心悔过!我真的很在乎你我的情义,请你……”
罗喉计都见柏麟眼眶泛红,连忙转头不再看他,她怕自己的心,又再一次控制不住,无法说出狠绝的话。连忙截断他的话,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柏麟,我刚才已说过了,吾王已在天界议和休战之事,从此三界将会一片安宁,你大可放心!
“柏麟,你作为帝君,一直心怀三界苍生,恪守道心。而我,达不到你所想要的境界,我曾经所求,不过是……”罗喉计都顿了顿,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柏麟,四目相对,俩人皆是一震,罗喉计都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曾经所求不过是你柏麟一人,不过,前世求不得,今世也不敢再求,更不想要再求了!她真的,怕了,不敢了……
柏麟不解地看着眼神黯然的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她所求的是什么,还未理清楚思绪,却听她的话音再次响起,“而重生一次,我所求的,不过是守护好我的族人,做一个潇洒恣意、自由自在的魔煞星。所以,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速速回天界去,从此我们情断……”
“计都!我不允许!也绝不答应!”柏麟见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和他划清界限,绕是他再怎么理智,故作平静,然而这一刻,却也不免怒火中烧,冷声地打断语了她的话。
他不想在听见她说什么情断义绝!生死不见了!
罗喉计都没料到柏麟会打断他的话,转头怔怔地看着他,见柏麟目光凛然地盯着他,脸上尽是掩饰不住的怒意,浑身散发的威严,令她心头不由一震。
还没等罗喉计都回神,却听见柏麟继续肃然地道:“计都,我也说过,我的确对不起你!你如何处罚,我绝无怨言!但我绝不同意!更不会答应与你情断义绝,生死不见!”
罗喉计都回神,冷哼一声,“不同意,那是你自己的事!不是我!我不会因为……”
柏麟怕她又要说出更为狠绝的话,连忙打断她的话,沉声地道:“好!你既然这般恨我,定要
与我斩断情义,那我也只好用自己的方式来向你证明,我根本就不曾将你当成做旁人!我对你的情义是真,从来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话音刚落,柏麟手中迅速聚集神力,那动作罗喉计都再熟悉不过了,柏麟是想自削神格!
“住手!你疯了吗!”
罗喉计都身形一闪,已到了柏麟的面前,紧紧抓住了他的双手。四目相对,罗喉计都见他的眼神凛然坚定,脑海里顿时浮现了前世的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的心里不由一阵绞痛。
“我说过,只要能解你心中的怨恨,只要能不与我断绝情义,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你既不愿处罚我,那我也只好亲自动手!”
听到柏麟坚决的话,罗喉计都回神,见他如此执拗,几次三番不顾性命,心里又怒又痛。看来,她若不狠下心来惩罚他,他定又会产生心魔,再次与她纠缠不休,这可不是她想要见到的结果!
罗喉计都强忍心中的悲痛,美眸怒瞪着他,故作冷漠地道:“你以为你亲自动手,就能解我心头之恨了吗!柏麟,你把我的恨想得太轻了!既然你那么想要我处罚你,那好!我也不必对你再客气了!”
“不必客气!只要不和我断绝情义!我随你处罚!”柏麟的话才刚说完,脑海里突然浮现罗喉计都亲吻他的画面,他心里一颤,怕她又要胡乱来,继续道:“但请计都给个痛快!不要戏弄于我!”
罗喉计都听出了他话中的言外之意,原本难受的情绪,被这话给驱散开了,她眼中不免染上了笑意,却也装作淡漠的样子,“你大可放心!我罗喉计都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话音刚落,罗喉计都狠狠地甩开柏麟的手,右手伸出,匕首顿时出现,直直地朝他的胸口处划去,柏麟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她处罚。
然而,他并没有感受到窒息的痛,只感到匕首在胸口处来回划动,仿佛是……在写着什么?
计都她在写……写她的名字!?
柏麟猛然一震,睁开眼时,只觉得心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绞痛,疼得他额头冒出了冷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掉,却被罗喉计都快速地扶住了。
待他稳定身形后,抬头时,正对上了罗喉计都含笑的目光,心口的痛也逐渐消失,他不解地看着她,却见她勾唇一笑,“怎样?我的这个处置,君可还算满意?”
柏麟连忙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胸口,想弄清楚她到底给了他一个什么样的处罚,却见胸口上除了深深的牙印外,身上的血迹都被清理干净了,焕然一新的白衣尽收眼底,令他不由一震,这算什么处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柏麟皱眉,沉声地问道:“计都,你这算是什么处罚?”
柏麟话音刚落,却听见罗喉计都低笑起来,他满眼不解地看着罗喉计都,却见她依旧眉眼带地看着他,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他的胸口,“君难道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话了,事物是不能光看外表的,要用心去看。”
听她这么说,柏麟才反应过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他缓缓闭上眼,想感受一下身体里到底有何种异样时,突然听见耳边仿佛有声音轻轻地传入,那声音空灵而又缥缈,“君想想我啊,我是罗喉计都……”
罗喉计都的身影,顿时在柏麟的脑海中清晰可见,罗喉计都一会儿是男儿身,一会儿是女儿身,脸上还变幻着各种神情,他的心竟不由地被牵动了。
突然,柏麟额上开始冒出冷汗,他顿时觉得心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又如万箭攒心般疼痛难忍,心仿佛快要被撕裂了。
他好想睁开眼睛,却又十分不舍,脑海中的罗喉计都或悲伤,或开心,或痛苦,或欢快,各种神情交替,耳畔仿佛能听见罗喉计都的声音,令他越陷越深,正当柏麟心痛到极致,快要窒息时,一个清晰的声音在他耳边突然响起。
“怎么样,柏麟?这个处罚,君可还算满意?”
柏麟猛然睁眼,心里仍旧一阵接一阵地抽痛,他紧紧地抓住胸口,仿佛要把心给掏出来一般,双眉紧拧,神情痛苦,喉咙一热,一口血吐了出来,冷汗涔涔也随之跌落,呼吸急促而紊乱。
“柏麟,君还没有回答我,这个处罚,可还满意?”
罗喉计都笑着用右手抬起柏麟的下颚,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柏麟看着笑容满面的罗喉计都,顿时惊觉他的心里的痛楚正慢慢减弱,甚至消失殆尽!
看着满眼震惊的柏麟,罗喉计都依旧不厌其烦地笑问:“君还没有回答我,可否满意我的处罚?”
见柏麟嘴角还沾染血迹,罗喉计都情不自禁地抬手给他擦拭嘴角的血,柏麟身体一颤,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退后一步,语气肃然而又紧张地问道:“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在等君的回答。”罗喉计都见他反应极大,心里不免一痛,脸上却故作轻松,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
柏麟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又凝神地感受了一下,却发觉心不疼了,他还是不解,忍不住问道:“计都,这是什么处罚?”
罗喉计都见他眼中尽是不解,故意不答,眨着明眸,好笑地反问:“君难道不知吗?”
柏麟怕她在拐弯抹角,直言地道:“不知。”
罗喉计都笑了笑,抽回了自己的手,手中又多了匕首,她将匕首刀尖垂直地在放在柏麟的胸口上,沿着她所咬的牙印,轻轻地划着,柏麟被她弄的心神凌乱,他竭力控制心里的异样情愫,以为她不想解释是何种处罚,正准备在开口问她时,却听她轻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用我的名字,在你的心上施下了一咒。”
柏麟闻言一惊,低头看着还在用匕首划牙印的罗喉计都,皱眉地问道:“什么咒?”
罗喉计都抬头,朝他嫣然一笑,“情人咒。”
“情人咒?!”柏麟浑身一颤,眼中无比震惊。
罗喉计都不理会柏麟的反应,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自顾自地笑道:“前世我被君困于琉璃盏,封印在少阳,那时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君,每天都想着与君见面呢!现在,也换君来体会体会我当时是何种心情,君说这个处罚,是不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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