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血月

亮黄色的灯光将罪恶堆积在暗红色的墙壁上，那里挂着神主的画像。

我还徘徊在门前的灌木丛里，思索着怎么搞砸它的同时不会危害到自己。

吴世勋：阿温，这里危险，快回去！

温尔世勋……我不回去，我答应了朴灿烈，他帮我找琪琪，我帮他搞砸宴会。

我丝毫不隐瞒的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吴世勋，包括朴灿烈的存在，我想他既然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大概率他是知道朴灿烈来过的吧。

吴世勋：好，但是你要乖乖在我身边，我不是想限制阿温的自由，只是因为这里太危险。

吴世勋握住我的手，似乎是想让我宽心。

温尔我明白的，世勋，你不会干涉我的决定，也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我都明白。

我轻靠在吴世勋的肩膀上，试图从身边的男人身上汲取温暖，在这荒凉的夜晚里获取仅存的依靠可能。

吴世勋握紧我的手，牵着我径直走向暗黑色的大门。

那个侍卫打量了我一番，又和吴世勋继续交谈，随后打开了门。

我紧紧攥着吴世勋的手，手心溢满了汗。

这里不似我想象中宴会的样子，这里更像是祭祀作法。

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方形石床，石床上是安静平躺的少女，少女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内衬，身下是暗红的血色。宴会的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聊天，无一例外的穿着黑袍，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分辨不出男女。

他径直将我带上楼，进入一间空房，从衣柜中拿出一套黑袍让我换上，随后把我推进卫生间。

直到卫生间的门关上，咔嗒一声才让我发懵的大脑清醒一些。

温尔世勋，你会一直在吧。

吴世勋：当然了，阿温别担心，不会有人过来的。

吴世勋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他认为我是说现在，其实我说的是一直。

当我被朴灿烈轻轻松松拿捏，当我被吴世勋轻而易举找到，当我胆战心惊的进入这里，我明白我的弱小，我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我奢望吴世勋一直一直一直都在。

温尔世勋，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呀？我怎么都听不懂啊？

吴世勋：那是这个教的密语，我和他说你是我的妹妹，想看看大名鼎鼎的神主宴会是什么样子，麻烦通融一下，让我带妹妹见见世面。

吴世勋：然后我看他打量你了，我告诉他，你急急忙忙出来连衣服都没穿好，问他哪里可以换衣服。

吴世勋：不用担心的，阿温，我最近混在这里，与他交情还不错。

门开了。

我挽着吴世勋下楼，融入大厅的黑色里。

斯诺（神主教）：果然是神主宴会，女仆也是绝色啊！

斯诺（神主教）：小女仆，要不宴会结束你就跟我走吧，长的这么好看，做女仆可委屈了呢。

“是啊！是啊！你就跟斯诺大人走吧！”

络绎不绝的调笑声涌入我的耳朵，仿佛在逼迫我欣赏。

一群黑袍围绕一个跪地求饶的女仆，看不清女仆的脸，也看不清那些黑袍的脸。

神主教主：好了，闹剧到此为止了，各位。

神主教主：我的女仆只会忠于我，斯诺的心思最好还是不要打到我的人身上。

“教主大人！”

那群黑袍纷纷跪下，迎接这位教主大人，随后整个大厅的黑袍连带仆人和侍卫都跪下了，吴世勋也扯着我，低下头跪下。

我瞥见那个被调笑的女仆，跪爬到教主脚边，匍匐在他的脚上，乖巧，温顺。

我看见了她的脸，那是我十年多未见过的熟悉的脸，那是安妮姐姐。

神主教主：好了好了起来吧各位，今天是神主宴会，就让我们等待血月的来临，等待神主的恩赐吧。

大厅四周的窗户尽数打开，带着血色的荒凉月光撒进大厅，众人逐渐向大厅中的石床靠近，吴世勋也牵着我起身，向石床靠近。

我想去见见安妮姐姐，并不是想问她为什么变成这样，这是不需要问的，我只是想见一见。

可是大厅里的人都像在等待神主降临一般虔诚，如果我过去就显得太过突兀了。

血色越来越多，月光越来越聚集，逐渐地，血色的月光聚集在石床上，照的洁白的少女融入了身下的暗红。

众人纷纷双手合十，低下头，仿佛在祈求什么。

我和吴世勋只能照做。

直到浓浓的血腥味刺激我的神经，我悄悄睁开眼，原来石床周围有许多暗槽，汩汩鲜红的液体流淌其中。

那是石床上洁白少女的鲜血

那是琪琪。

你看，这荒谬世界从来不缺荒唐的人，更不缺荒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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