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重地呼吸着充满灰尘的空气,缓过神才注意到地面上的情况,在看到椅角还覆着点点血迹,麻木地身体一僵,后怕地松手,破旧椅子倒地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弃教室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动静后教室异常的寂静,我抬头想要看看男孩的反应,就发现边伯贤木愣地站在原地,晦暗的双眸难得地明亮了些,似乎那道看向我的视线里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感。
祈伊“我...”
我刚想打破僵硬的气氛,话语到口却又不知讲些什么。倒地的金闽豪恢复一会儿后,摸着疼的要命的脊背,想要站起身却一把又跌落在地。想必是刚才的那一击打的有点猛,虽说不上致残,骨裂大概是有的。
边伯贤首先从中挣脱出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就往门外跑。要是被学校里面的人看见了,到时候就算是有苦也说不清。
少年只顾往前跑,倒是没有发觉身后我炙热的目光。刚刚教室里面的光线太暗,现在午后明媚的阳光照在边伯贤的侧脸,那些臃肿和淤青的伤口一下子暴露在眼下,本就伤痕累累的脸上又添了几道新伤。
不管看守老师的阻隔,边伯贤像是没有听见身后老师气急败坏的呼喊声,硬是拉着我往操场隔墙那边跑。
学校里的隔墙只有三米多,加上有台阶的缘由,翻墙的难度不大。一般迟到的学生大多是偷偷跑到操场的后边的隔墙,借着这块还未整修的宝地,钻空免讨学校的惩罚。边伯贤也不例外,上学的路上为了避免找事的人,他经常是等着大部分学生光明正大走进校门后,才敢从隔墙翻越跑到教室。
边伯贤轻车熟路地爬到墙顶上,转身蹲下身子朝着我伸出了手。霎时,光芒逆着少年的背影,集中汇聚在他的优越的侧脸,我一时看失了眼,顿时不知所措。
眼看看守的老师就要追上来,边伯贤伸向我的手挥了挥,我的视线这才转移到他白皙细长的指尖,男孩的手很好看,比女孩子的还要精致万分。
边伯贤:“夫人?快上来,要是被抓到可就惨了。”
边伯贤蹙着眉催促道,我才撇清脑中的想法,迷迷糊糊搭上了那双冰冷却又赋有温度的手。幸亏我们离开的及时,看守的老师刚赶过来就不见翻墙学生的身影,又没见到学生的正脸,只好悻悻而去。
“唉,现在的这些学生,可比年少的我们还要闹腾,时代果然变喽。”
我和边伯贤躲在隔墙的另一边,忍笑听完老师抱怨,直到听见老师步声渐渐远去才安心地松了口气。
现在的安宁远比刚才的伤痛要来的更加不真实,我与边伯贤四目相汇,边伯贤刚刚弯弯的嘴角仅在一刹那又恢复到原样,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看见边伯贤在面前敞开心扉露笑,要知道,边伯贤平时完全就是一副死人脸,身边架起的高墙要比任何人的还要厚。
祈伊“边伯贤,还痛吗?”
声音很轻,轻飘飘的一句却足以让假装坚强的男孩震惊在原地。边伯贤变扭地躲避我殷切充满关怀的目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边伯贤:“习惯了,就不痛了。”
是啊,这么多年,远比今日受的伤多得多。边伯贤淡漠地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时间也不知道去哪儿。好像整个世界除了家和学校,似乎就没有多余的地方容得下他了。
边伯贤不喜欢家,除了能提供他一张寄宿的狭小房间苟延残喘,只剩下无尽的谩骂和毒打,以前的他麻木地麻痹自己,骗着自己只要人过去就可以看见崭新活力的明天。谁知道,就这样一忍就忍了十几年,明天依旧没有到来。
他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对世界丧失了向往。可是正当他准备报复这个世界的时候,他恨透的后妈竟然不似从前那般冷淡自己,反而会为他送餐,会为了他挺身而出。他竟然会感到庆幸,庆幸自己当时放弃了最佳杀她的时机。
边伯贤不敢付诸真心,害怕这又是上天摆弄他的新的把戏,胆怯自己又会像从前愚蠢地暴露真实的自己,迎来的却是事与愿违的现实。
知道边伯贤心里还保存着芥蒂,我主动牵起那双单薄的手,不容拒绝地拉着边伯贤朝着邻接学校的小街走去。
祈伊“既然都出来了,陪我逛逛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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