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2—他的十五岁

大家都被震惊到了，乐渝也是，还带着股后怕，惊恐尚未散去，一个身着红色碎花棉袄的女人拿着个黄橙橙的托盘出来了，她围着人群走着，是古代表演完都会收的小费，和以前一样。

乐渝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上次回老家爷爷给的钱，买完零食还剩一把零钱在口袋里，具体是多少，乐渝也不清楚，只知道摸起来很厚一卷。

女人拿着托盘，眼看就要过来了，乐渝还在犹豫要不要给钱，刚表演完，人都还没缓过劲儿，就上来要钱，总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但又想想那个男孩确实很厉害，比起前面的转盘子，顶椅子，头顶大碗，他真的太厉害了，而且太不容易了。

其实，没什么游客给钱，甚至围在外围的都已慢慢散开，女人看了看盘里的几张零钱，索性回到厂子中间，她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男孩，男孩垂下眼帘，看了女人一眼，便向四周的人走去，他没有盘子，而是撩起衣服的下摆，撑着，像小孩为了要吃的但又没袋子，就用衣服兜住一样。

这次给钱的人确实多了，可能大家都被他的技艺折服也或者是同情。男孩很快转到了乐渝跟前，乐渝有些着急，这钱怎么就卡在衣服口袋里出不来了呢？

男孩已经从乐渝面前走过，到了她的右侧，终于把钱掏出来，着急忙慌的，全部放在男孩撑起的衣服上，男孩看着自己怀里一大卷钱，又看了眼还在整理衣服口袋的乐渝，轻轻的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上，乐渝变得很安静，刚刚还在为各种表演节目忙的上蹿下跳的小人，蔫蔫地跟在乐荣和云堇身边。

乐荣：“怎么了，今天玩累了？”

云堇看看自家刚刚还吵来吵去的姑娘，挽起胳膊故作调侃。

乐渝“不是～”

她的声音软糯，还带着些哭腔，吓得云堇马上就问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什么的。

乐渝“不是，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看着刚刚那个人很可怜。”

……

过了一分钟，云堇才出声，

乐荣：“我小时候在老家，有次过年也有搞杂耍的人来村里表演，那些人跟强盗一样，他们表演完，就收利益，那时候他们不要钱，要的是粮食，你奶奶看他们那些孩子可怜就想着给点粮食，谁知道他们跟强盗一样，背走了半布袋粮食，你奶奶在边上喊着可以了，他们还是不停下来，最后只给我们剩了最后小半粮食，咱家可四口人呢，你想想。”

听完后，乐渝更难受了，看他们可怜又讨厌刚刚妈妈说的那些人的行为，心里矛盾的不行，云堇看出她的心思，又补充道

乐荣：“现在肯定不一样了，现在人生活都好，给他们点钱没什么，你刚刚给了吧”

云堇挽起女儿的手，把她搭在自己胳膊上。

乐荣：“嗯，把我口袋里的钱都给了～”

云堇愣了两秒，看了眼乐荣，满眼都是这傻女儿真憨的神情。乐荣探了探手，表示随她吧。

之后，一切都回归正规，乐渝也很快忘了这个插曲，过完年，就初三了，为了考上市重点，她全身投入，和两个闺蜜约好的，一起靠近市里的重点一高，但她们三个相比，乐渝还是很弱的，她们两个可以轻松考入，但对乐渝来说就不是了，三次模拟下来，她的分数尚未达到一高的分数线。

最后一个提前批志愿，两个普通志愿，乐前两个都填的是一高，只有最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保底院校，老师还调侃她这是铁了心的想往一高考。她笑笑，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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