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元前夕,家家和睦。
昨晚闹了个通宵达旦,听说进贼后众人惶恐不安,然而将府邸翻个底朝天,愣是没有寻到那贼半分身影。
府邸从大到小都很抓狂,而那两个“贼”却是一觉睡到天亮,安安稳稳。
丁程鑫昨夜练舞,两耳不闻窗外事。直到次日有管事的敲开房门才得知府邸进贼,但同样,他无甚感想。
柳夫人则心思敏感,听闻消息后便坐不住了,将当晚办值的相关人员罚了个遍,又让人加强巡查,末了还不忘煞有介事般提溜一下。
“昨个儿刚来客人便出岔子,这贼来的真是时候!”
丫头们面面相觑,跪着不敢吱声。
…………
终究还是为了新元喜庆些,所有人都很自觉的不去提及糟心事。正午时分,上官修亲自移步卧房慰问宋刘二人,而他们也不负期望装的人模人样。
其实只要不傻,肯定都能察觉到不对劲。然而不知上官修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愣是一字未提,继续按部就班的办公。
他不慌,那俩天天出生入死的货自然也不慌,待在房里悄无声息。两人缩在暖融融的被窝里,脑袋凑在一起,睡得舒舒服服。
而另一头,丁程鑫可就没有那么清闲。因为隔三差五的就有丫鬟飘进上官修给他安排的住处里,高打“送礼送祝福”的噱头疯狂刷存在感。
其目的,就是想替自家夫人摸索摸索这“男女通吃”的狐坯子。
然而她们毕竟经验有限,面对这么个修为颇深且终年游窜在嬉笑怒骂间的深资狐仙,那点小伎俩根本上不得台面。且看丁程鑫一顿操作,笑眉笑眼的愣是将小丫头们搞得满脸通红,到头来竟都觉得是自己不该存歪心思,个个羞愧到无地自容。
而丁程鑫默默注视她们离去的背影,游刃有余之间,自觉深藏功与名。
狐仙的名号他虽不喜欢,但若要说实至名归,还是不为过。
很快,在一派平稳中,新元来临。
大家在百忙之中感受着节日的热闹欢乐,夜宴里用的到的物什都整整齐齐明明白白的摆放好,众人又合力在前院中搭了个临时台子,以便赏舞。柳夫人命人带丁程鑫在舞台上走一遍,熟悉熟悉,末了还不忘强调一嘴。
“你且好好跳,届时一两银子不会少付你。”
丁程鑫委实感觉这夫人对自己有误解,且跟鸨婆一样,都是能掉钱眼里的人……
但不知为何,丁程鑫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马嘉祺映在夕阳下的脸,清癯俊秀,眼睛里亮晶晶的,眯起来活像只猫儿。
想着,他不禁抿嘴一笑。
那人……也属财迷。
……………
傍晚,宴席渐开。众人相继到场,上官修一一平和相待。仆从领着宋刘二人落座后便忙自己的去了,真不知是不是该夸他自觉。
俩人怎么说都算见过大世面的,不至于在别人家的宴席上不知规矩。游刃有余着边应付边打配合,模样都十分体面。
众人相互寒暄一气,直到琴瑟和鸣悠扬奏起才停止谈话,开始将视线移至舞台。
舞台上,众秦娥着浅色罗裙飘然入场,手握羌笛端琵琶,伴上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渐渐将冬日气氛偎暖。
在台下生息轻缓时,她们的舞姿忽然一顿,接着,从里而外的让出空间,一抹艳丽的红从中显现。
丁程鑫一袭红衣面纱掩面,长摆垂地,赤足踏乐而来。
乐声齐奏。他舞姿翩翩,舒缓或迅捷,轻盈而稳固,长袖翻飞似鸿似蝶,神情自若间暗藏点点深邃,抬眸有光,垂瞳殇情。面纱随风微掀,其下精致白皙的面容若隐若现。
美。不同于女子那般细腻柔和,而是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态与张弛有度,魅惑又清纯,冷凄却热烈。令人见之忘俗。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几乎是屏息凝神,沉浸在舞曲中的幻境里或哀或乐。
舞曲高潮时,刘耀文的手指却忽然在宋亚轩的袖口处划拉一下。宋亚轩转头去看他,却见他皱着眉,神色凝重的注视着舞台上的丁程鑫,一言不发。
“这是什么表情?”
宋亚轩小声询问,却见他眉头皱得更紧,过了片刻,他才启唇幽幽答道。
“是他……我想起来了。”
“嗯?”宋亚轩一愣,随即神情戒备起来,“妖?”
“不算,他……比较特殊。”
“那依你看是个麻烦吗?”
“不,他不喜欢掺和闲事。”刘耀文闻言摇头,随即话锋一转抬眼向上瞟,语气渐凉:“但他引来的,确实是麻烦。”
刘耀文的语气很轻,内容却让宋亚轩心里一咯。抬头也往上望,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有木梁与天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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