炀幂又敲了第二次。
这一回,门里悉悉索索传来了动静,有人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几秒后,门开了一条缝,露出马嘉祺的脸。
屋子里没有开灯,马嘉祺的脸隐在缝隙里,不太清楚,但炀幂还是一眼看出了他的眼睛有点红肿,像是哭过。
这让她心头有些微妙。
“干嘛?”马嘉祺闷声闷气地问。
炀幂直直地站着,死死地盯着马嘉祺,眸光如刀,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马嘉祺被看得有点发毛。
炀幂不会是想想又心里不平衡,半夜来打他一顿吧,马嘉祺在心里嘀咕,不至于吧,她应该没这么小气吧。
但炀幂瞅着他不说话,马嘉祺也怪慌的,从门后又探出来一点点,“你到底什么事,不说话我要关门了啊。”
炀幂却一手抵住了门。
短短几秒,她一脚踢开了马嘉祺的房门,把马嘉祺粗鲁地往门内一推,又反手关上了。
马嘉祺被她按在了门板上,啪地一声,门发出一声闷响,屋子里一片黑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炀幂的轮廓。
马嘉祺这下真慌了,“你到底干嘛啊,炀幂……”
但可怜兮兮的他话都还没说完,嘴唇就一热,被人堵住了。
炀幂强吻了他。
结结实实的一个亲吻,跟聚会上那意外的擦碰根本不能同日而语。
黑暗中,马嘉祺睁大了眼睛。
他感觉到炀幂又潮湿又温热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绞着他的舌尖,强迫他回应,膝盖也抵在他的两条腿之间,十分霸道强势地按着他的手,不允许他反抗。
马嘉祺慌张地想,炀幂是疯了吗,他们家两个长辈都还在楼下,虽然现在夜深人静,并没有谁会上来,但只要想到这件事,还是会油然而生一种背德感。
可马嘉祺又很难拒绝炀幂,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的手被炀幂死死攥着,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马嘉祺又很快放弃了。
炀幂想怎样吻他,他就怎样张开嘴,像是还在恋爱里,由着炀幂对他胡来。
咬着马嘉祺的嘴唇,意识到马嘉祺的反抗变弱后,炀幂更过分地掀开了马嘉祺的睡衣。
不得不说,马嘉祺身上的睡衣还是她给买的,衣服角落有双鸳鸯戏水的刺绣,她的手指顺着那图案探入,在马嘉祺的腰线上放肆地抚摸。
炀幂不知道掐到了什么地方,马嘉祺惊慌地叫了一声,但很快,炀幂的手又顺势抚上了他的背,像在对待一只难以驯服的猫,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背脊。
马嘉祺心里有点恼火。
但他跟炀幂太久没有这样的亲近,她身上那股很淡的柠檬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唇舌相缠,肌肤相贴。
马嘉祺还是不自觉地软了腰,喉咙里发出几声含糊的呜咽。
炀幂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两个人像两棵又合在一起的双生树,纠缠得难舍难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炀幂终于松开了他。
两人的嘴唇分开,扯出暧昧的细丝,炀幂的呼吸有些娇气,她吐气如兰,像是还嫌不够,又在马嘉祺的嘴上很霸道的咬了一下下。
马嘉祺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适应了黑暗以后,他隐约能看清炀幂的脸,看上去还是很冷静。
但他憋屈地缩在炀幂的怀里,并不是很敢说话,因为他完全搞不懂炀幂发什么疯。
不过很快,炀幂就解开了他心中的疑问,她低声道,“在巷子里,我就想这么做了。”
皎洁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一丝,炀幂在黑夜里凝视马嘉祺的眼睛,“你这张嘴,只有接吻的时候比较乖巧,说话就会让人生气。”
马嘉祺瞪圆了眼睛。
什么话?
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反驳,却又被炀幂捏住了下巴,脸上的肉都被挤作一团。
“我姑妈刚刚上来,劝我别跟你吵架,说你是弟弟,我得让着你点,要跟你互相照顾,”
炀幂轻笑了一声,听着却有点冷,“你说可能吗?我心里憋着火,总得找个地方出气。”
她的脸,慢慢凑近了马嘉祺。
黑暗中,两个人的鼻尖都碰在一起,呼吸纠缠。
马嘉祺的心脏跳得格外厉害,在这寂静的漆黑里,几乎能听见砰砰的声音。
炀幂咬牙说,“你今晚的话我想过了,说得也没错,我们俩这样的关系,分手也回不到从前,我确实不该处处照顾你,也不该总顾及你的感受。我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胡作非为就对了。”
这句话,让马嘉祺心口像被针,刺了一下,痛的一批。
他震惊无比地看着炀幂。
然而,炀幂像是脱下了温和的姐姐面具,手指轻轻捏着他的脖子,拇指抚摸着他的喉结,像爱抚又像威胁。
炀幂一字一句道,“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别再惹我,下次就不是亲一下能解决的了。”
炀幂说完这句话,就松开了马嘉祺,把门拉开,镇定自若地走了出去。
门一开一合,走廊上的灯光泄进来一分,又很快重归黑暗。
马嘉祺被留在门内,身体还在发软,跌坐在床上,呆愣了许久。
不是,这都什么事啊?
他不可置信地碰了碰嘴唇,似乎还残余着炀幂柠檬味的气息。
可这一切发生得太离奇,他几乎要觉得是个梦境,不都分手了吗?炀幂怎么会莫名其妙过来亲他,还是在他晚上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以后?
马嘉祺想了想,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嘶……”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的。
炀幂真亲他了。
“草……这都哪跟哪啊!炀幂怕是真有病吧。”
马嘉祺有些郁闷的倒在床上,把被子扯过来盖住自己,像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屋子里一片黑暗,在这种时候倒也成了一种保护色,他的心跳完全没能平复,还在砰砰直跳。
他不知道炀幂是在发什么疯,她最后说的话,他也有点难以理解——什么叫我想对你做什么都行,胡作非为就行了?
如此霸道?
讲不讲道理!
但马嘉祺又很没出息地想,这好像是他跟炀幂分手快五个月以来,他俩第一次这么亲密。
之前几个月,别说接吻了,他为了逼自己忘记她,不接电话,不见面,甚至不去看她的朋友圈。
他身体力行地把炀幂施加在他身上的印记一点一点清除,好让自己别这么难过。
可有没有用不好说,现在全部都功亏一篑。
马嘉祺缩在被子里,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嘴唇。
炀幂床技不行,吻技倒还挺好的。
吻得他神魂颠倒,几乎就要醉在炀幂身上,甚至会不自觉的渴望更多。
几秒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马嘉祺近乎崩溃地捂住了脸。
他大爷的,他也疯了吧。
毫无疑问,这一晚马嘉祺理所当然地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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