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酒吧,走至车前,边伯贤掏出车钥匙开门,南乔乖乖坐上副驾瞟了一眼主驾,问:“你今天怎么没带唐霖啊?”
正要发动车,边伯贤偏头,被她这话逗的将笑不笑:“你很想他来当电灯泡?”
南乔摇摇头,讪讪地转过身子趴在车窗沿上。今夜星子稀朗零散的点缀在空中,南乔数了数。
开了窗,风灌进来呼呼掠过南乔,裹挟馥郁的香吹入边伯贤鼻中。是花香,他瞥了眼身旁的人,她毫无所觉侧身支颐看着窗外。
虽只是一眼,那雪青旗袍勾勒出纤腰——难忘。她并不是过分纤瘦,而是恰到好处。着了旗袍不至显得空落落,骨架子一般。
这般想着,他俞发心神紊乱。
恰时南乔转过身来,“边伯贤,我有个消息你要听么?”
“说来听听。”他应话,止住了那些乱糟糟的想法。
“我哥哥快回来了,最多半个月。”
边伯贤腾出手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会处理好的。”担心她多想,他解释:“我和你哥哥还没僵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南乔犯愁,他不是,哥哥却是要你死我活的程度。她觉得若真要是二人见了面,大概率是谈不拢,弄不好就难收场了。
如此她想了一路,也没什么办法。她想的出神,不觉间车已经停了。“到了?”
边伯贤见她迷蒙,约是还想着刚才的事情。“还想着呢?”
看他这么不在意,南乔回道:“我哥哥可是说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你别这么无所谓。”
本还坦然自若,少时二人针锋相对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纵使他可以一笑泯恩仇但朴灿烈不会领情。他眼里隐隐蕴了嘲弄,有太多不确定了。
南乔没有注意到这丝微妙,只是他神色不若方才平淡,想是也烦扰。她暗自懊恼自己破坏了这和乐的气氛,斟酌了一下开口安慰他:“你别担心啦,我哥哥虽然是有些记仇,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在“不讲道理”这几个字眼,眉尾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边伯贤斜倪她不确定的问:“你是这么看你哥哥的?”
“你觉得我哥哥不讲道理?”察觉到他话里有话,南乔反问。
边伯贤淡然“可能我跟他不对付。”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乔乔放心,我不会的。” 南乔哼声,拍掉他的手。盯着他眼神无声控诉。“我要告诉哥哥。”
这妮子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告小状,眼见她恼了,边伯贤只好卖惨“你哥哥要是打我怎么办?这么舍得?”
“我会给你找医生,最好的,不留疤呢。”南乔丝毫没有心疼,甚至为他做了安排。听了这回答他拿她没办法,笑骂:“小没良心的。”
对于边伯贤的这个评价,南乔不大乐意。心知肚明他的心思,无奈这人不讲道理。她伸手锤了过去泄愤,“哥哥养我一场,我才不要惹他难过。”
边伯贤逗她“那我养你十年,二十年,一辈子呢?”
也不知是哪个字眼惹得南乔遐想,脸不由得红了稍许,垂首嗫嚅:“那不一样。”
“哪不一样,我比他养的还久呢,嗯?”他笑容愈发明朗,却透出狡黠之意,老狐狸似的。
南乔被他逗的,一张脸愈发红了,清晨狭着露的花骨朵一般娇嫩欲滴,娇容可人。这人忒坏了,她恼极,甩手就要下车“你真讨厌!我不说了。”
边伯贤反应极快,南乔手还没摸到门,他就一把将人捞了回来“问你话呢?”南乔不理他,偏过脸气鼓鼓的。他一本正经道:“问话不回,还走?谁教你的?”末,又半是调侃半是正经补了句话“我也算你半个哥哥,该好好教教你规矩。”
听到这,南乔委实被某人的厚颜无耻诧异到了,再也维持不下去好脾气直接回怼:“呸,我才没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哥哥。”
“你不回话是对的?”
“是你先不正经。”
“我哪不正经?”
……
二人就这礼貌不礼貌的事“争执不休”。不过南乔终归是年少,加之吵架经验不足,没过几回合就落于下风,被“老狐狸”说的无可反驳还被倒打一耙。
憋了一肚子气,又无处可发,南乔实在憋闷,扔下一句“晚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想到逗弄过了头,将人惹毛了,边伯贤下车追了出去,眼疾手快地拉住南乔。“是我不好,过头了,阿乔别生气。”
南乔绷着脸,根本不领他的情:“您边总哪有错,怨我是我自个笨。”都说老男人会疼人,呸,这个人一天到晚除了捉弄她还是捉弄她!仗着自己大她几岁就摆着架子训她,跟她耍心思。交往前这样,交往后还这样!
这厢边伯贤听了,是真将她惹恼了个彻底,哄道:“是我的错,阿乔哪里笨了,是我笨……”
南乔仍是一言不发,他继续哄着将一肚子的好话倒了出来,哪里知道南乔一字未听,心思飘得十万之远了。
而南乔越想越气,恰恰这样的结果又是自找的,赌气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找大我五岁的男朋友。”
正哄着人的边伯贤霎时语默 ,稍晚,他反问:“嫌我老?”
见边伯贤吃瘪,南乔心里总算觉得顺意了些,不过面上表现得坦然:“没有啊,你不知道年纪相近更有话题吗?”
“大五岁……”边伯贤一字字念着这三个字,这年龄强调的这么明显,连几岁都挑出来,他气的发笑:“这不是那什么是。嫌我年纪大想找小年轻?”
气性这个东西,分场合,环境,就像南乔,在边氏时生气都要瞻前顾后,如今不顺意了发作也没了那么多顾虑。
此时正是气性大,她又心有不甘,一股脑说出来:“是,我就该找个年纪小的,体贴的、会讨我开心的,会疼人的。”
就在南乔说完话后,气氛凝滞,沉默,还是沉默。
男人神色不喜不怒,冷淡如他此刻却平静如水,手里勾着她那缕发一下下的顺。
看某人的神情说不上好歹,南乔反省是不是说的过分了。
就在这时,边伯贤眉眼低垂没了凌厉感,示弱般的温和,他悠悠开口:“小年轻这么好?”看这样,似是真的打击到了,南乔张嘴就要解释,而边伯贤一句话打破南乔对他仅剩的疼惜。
“往上找可就未成年了,好这口?”
南乔再多一句的话都不想说,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身子就腾空起来没等她多挣扎被揽进怀里。“体贴、讨你欢心、疼人,这些我也可以做,该是阿乔的一个也不会少。至于年纪么——只能委屈乔乔将就一下了。”他贴着她腻软脖颈蹭着,肌肤相贴下身体的暖意交汇,一丝不差的慢慢融进身体,带着心暖乎乎、软绵绵的。
紧接着边伯贤又亲亲她的耳朵,花香阵阵浓郁并不烦膩“乔乔好香。”情话似的呢喃,寻常的话也被说的满含爱意。
南乔受不住缩着脖子躲,他这样实在太犯规了,小声控诉似娇似恼道:“你怎么这样啊。”她还怎么生气。
他低笑,呼吸轻颤着全扫过她耳廓,南乔垂首觉得身子都在发软,却听他认真承诺:“阿乔只要你在,我不会动朴家,今后边家朴家都不会对立。”
话题辗转,南乔平复心中旖思,两个人都不仅仅是个体,背后还牵联一系家族,很多事马虎不了,尤其婚嫁。“有些话可能难听些,但还是讲清好。你要是现在反悔我没有怨言,我们好聚好散。”
边伯贤松开手,直言:“你说。”
南乔转过身直视他“假使哪天你和哥哥有冲突,我不会同你一起,我们的情意也打到为止。”
她并不是想要以此胁迫他,让他为她的家族让步,相反她更希望他不要让步。男女情爱本就隔了许多世事,要纯粹太难了彼此不相负足矣。而她能做到就是尽量隔绝家族之事,不叫二人为难。本身喜欢就无关一个人的身份,她喜欢的只是边伯贤这个人,是站在她面前这个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他,仅此而已。
即使他边伯贤哪天为了家族不得不舍弃她,她也绝无怨言。他有他的家族,她亦然。
边伯贤静默的看着南乔,他对这些倒不是很在意。边,朴两家旧时就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小辈里除了他与朴灿烈不大对付,关系一直都是不冷不热。两家利益互不相干,自然也难起冲突。除非涉及对方领域,冲突的确是难见。纵使有,也不至大动干戈。
只是边伯贤忽略了一点——朴家的护短,涉及南乔,就十分另当别论了。
南乔自出生以来,就置身在渝城权贵之外。圈子里只知朴家有个小女儿,其他的一概不知连查也无从查起。甚至除却幼时那几场庆宴,南乔更是连露面都未在圈子里露过。要是如今去问朴家小女儿什么样,圈子里没几个人知道。朴家对南乔身份的保密足见其珍视与爱护。
这样一个娇娇女,家族拼了命的不让蹚渝城的浑水。结果,他轻易把她拉入渝城这趟浑水。可想而知,朴家是何心情。
过去良久,对面的人连个声都没有,南乔又被看的发毛,于是推了推男人“你倒是说话呀。”
“嗯,我知道了。”边伯贤平淡应话,面前的“娇娇”俏生生立在他身前,悸动如初,许多年前他就是那样栽了个底,要放手是不可能的。
他不会动朴家,纵使朴家找上门为难他也不会计较。只是她这样轻巧地说出好聚好散,要弃了他。他恼却拿她无计可施。
南乔嘀咕:“你答应的这么快,别是哄我。”
边伯贤被说的哑然失笑,墨眉轻挑面上稍显揶揄:“那发誓?违誓我就一无所有,不得好……”
“噗嗤”一声南乔笑出来,伸手搂住边伯贤的腰,又伸手抚上唇止住他的话,仰头秋水般的盈目望着他,哝哝嗔道:“我知道啦。”
软香满怀,边伯贤并无旖思只揽紧她,头抵着发顶,开口:“阿乔。”
南乔回应:“嗯。”
他用一种固执,几近如稚童的语气道:“ 不准丢下我。”纵然淡然如他,也难掩心中恐惧。这场情爱的主导看似是他,其实不然。
周遭多是担心南乔,而他清楚,会失控的,会患得患失的,会执拗的,是他。
“不会的。”南乔眼神坚定,重复了一遍“不会的。”
边伯贤:“嗯,知道了。”
作者:对南乔来说,家人是最重要的。所以她不愿意以爱之名捆绑他,让他因她而委曲求全。只是她不知道,在边伯贤眼里她始终大于他的家族,他的一切。小说总是带有超越现实的美感与浪漫。这样深情入骨的设定其实也很有误导性。在现实里。我个人觉得男女感情始终都要有个人,爱人先爱己,这也是我想传达的一种观念,我觉得这很重要。希望大家也要多多爱,好好爱自己。 我很爱我的角色,二人彼此都在成长,不单单是南乔。关于七情,关于六欲,关于世事,我们成长中迷茫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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