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27

在跨越了大半个地球的地方

还有一个人也在为情所困

-

他伸出手

好像想要触碰阳光

在一番触碰无果后

把手伸了回来

仔细端详着

李嘉森：......

李爸：嘉森

李爸：你

李爸：不要怪爸

李爸：爸也是迫不得已啊...

旁边李嘉森父亲担忧地看着自家儿子

-

自从那天沈一叶弟弟打过电话后

李嘉森就变得奇怪起来

不像之前一样活泼好动

而是沉默寡言

活像....

活像早已麻木不再对活着抱有期待的木偶

-

怎么回事呢

是啊

怎么回事呢

不就是搬到别国定居了吗

不就是

再也回不去了吗

-

李爸：......

李爸：你去玩吧

李爸：隔壁新搬来了一家老乡

李爸：她们那个小女儿挺可爱的

过了许久，李爸淡淡开口

李爸：像她...

李嘉森张了张嘴

李嘉森：爸.....

声音哑的吓人

喉咙一点也不舒服

像被针扎着

很痛

李嘉森：爸

李嘉森：谁都不像她

李嘉森：沈一叶

李嘉森：永远.....

李嘉森：都只是

李嘉森：沈一叶....

李嘉森闭上了眼

许久都没联系了

他和你

许久都没联系了

-

每一闭眼

就好像你还在他的旁边捣乱

那时候

他满眼是你

-

李嘉森：回不去了.

身旁的人突然甩出了这句话

李爸愣了愣

李爸：是啊

李爸：回不去咯

李爸：一辈子

李爸：都回不去咯

李爸以为是李嘉森终于接受在这里好好生活了

李嘉森：爸

李嘉森：我想回去

李嘉森：怎么办

李爸：......

李爸：忘了吧

李爸似乎十分有感触地看了一眼李嘉森身下的轮椅

那是李嘉森第一次想要逃出去时被枪打中

落下了个粉碎性骨折

=

谁知道这么巧呢

那天就正好有人带枪

而那个人

也正好打到了李嘉森

-

大家表面上不显

实际上内里很明白

李家

被盯上了

-

自此

李嘉森被限制活动范围

像个金丝雀

=

道理李嘉森都懂

可是他同样舍不得沈一叶

难道要做个胆小鬼吗?

李嘉森：胆小鬼.....

李嘉森低头喃喃自语，不知道这句话是说别人

还是说他

-

===

今天似乎一切都太顺利了

身上并没有新的伤口

只是

胸口微微作痛....

===

你抬头望了望门外

空荡荡地

还有几声很诡异的滴答的声音

今天陈浚铭有急事被叫走了

你一个人回家

-

窗外灰蒙蒙地

你收拾好书包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出了学校

恰巧路过了花店，你一时间看着店里各色的花迷了眼

下意识推了一下厚厚的玻璃门

你推不开

-

还是等到店员听到了声响才帮你打开了门

店员：对不起啊对不起

店员：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会这个样子

店员：真的很奇怪...

店员：明明在您之前来的任何一个顾客，就算是个小孩子都可以推开

店员：这是怎么了

你勉强地扯出一个笑

沈一叶哈..

沈一叶凑巧吧...

-

店员：那您看上什么花了告诉我就好

沈一叶嗯

沈一叶好

-

你漫不经心地逛了一圈又一圈

目前真的没有看见很喜欢的花

沈一叶那个...

沈一叶这个和这个

沈一叶是什么花啊

你指着紧密连在一起的两种花

不算很漂亮

可你自从看了之后就觉得很是喜欢

它们好像写着对生活的向往一样

-

店员：啊?

店员：那个啊

店员：茉莉花和薰衣草，我还插了些小雏菊

沈一叶帮我包起来吧

沈一叶麻烦了

=

你拿起花束正要走的时候

一个小男孩推门而入

胖胖：姐姐

胖胖：我的花好了吗

店员：好啦~

店员：来

店员：您的康乃馨

店员：慢走啊

胖胖：好!

你看见这个瘦瘦的小男孩撇了你一眼

然后就不动了

-

你歪了歪头

胖胖：那个

胖胖：姐姐...

胖胖：初次见面

胖胖：送你束花

胖胖：你可以送给你的妈妈

胖胖：我先走了!

胖胖：妈妈还在等我

你好笑地观察着手里的康乃馨

烦躁郁闷的心情好了一大半

又转身对服务员说

沈一叶给我就好

沈一叶谢谢

-

你拿着被店员精心打理好的花，还有一支康乃馨

=

本来你以为再次推开玻璃门会很吃力

可你连劲都没多大使，门就开了

=

门外应景的一阵风吹来

你不禁一阵恍惚

还不禁意间看到了几朵蒲公英花在你面前被风吹地围绕着风起舞，最后又降落到了地上

你想起了桃花

打小你就喜欢桃花

桃花灼灼三千朵，采之遗谁？

虽然花语是收获幸福，美好寓意，但你却总觉得惘然若失

现在你忽想起桃花源记中的一段: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

小心翼翼把康乃馨放在了一个衣兜里

你向着一一

王浩的家走去

-

你又何尝不愿意说那是你们的家

-

沈一叶王浩

王浩：.....

王浩：嗯

你到的时候

王浩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到来的人是你后

你很明显地看到他眼里闪过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你就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等到他收拾完东西好像要走的时候叫住了他

你只觉得讽刺

-

王浩连一步都不会为你停留

就算你叫他的时候他的脚步稍微停顿一下你都不至于觉得心冷

-

沈一叶.....

王浩：以后我就走了

王浩：这里一一

他顿了顿

王浩：以后就是你的了

王浩：那些剩下的你拿去就好

王浩：要是不嫌弃的话

你只是定住似的站在原地

没有说话

眼睛死死盯住王浩

-

你记得

王浩之前和你说

只要有人盯着他

他就会不受控制地看向那个人的的大体位置

-

那么

我盯着你

你会感觉到的

对不对

-

你使劲睁大眼睛瞪着王浩的背

快要八秒了

你在心底数数

可是等到八秒的时候

你的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了起来

-

怎么办

我要看你多长时间

你才能转过头来

=

王浩走了几步之后

突然不走了

他叹了一口气

王浩：沈一叶

王浩：没用的

王浩：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是你一一’

声音和背影莫名和几个月之前重合了

你记得

你不信

所以在王浩的视线盲区使劲盯着王浩的背看

王浩好久都没转头

你感到疑惑还有一丝被欺骗的愤怒时

王浩也是和现在一样

叹了口气

温温柔柔地和你说

‘没用的’

‘因为我知道是你’

=

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你的按钮

沈一叶你为什么要离开...

你本来是不想哭的

大抵是心情有些低落把

你一开口就是哭腔

-

王浩：....

沈一叶王浩

沈一叶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沈一叶为什么

你颤抖着声线质问他

可王浩还是不转头

‘蹦’的一下

你脑海中一根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沈一叶你为什么每次都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沈一叶为什么你一副为我好的样子!

沈一叶你了解我吗!?

沈一叶当初是你给了我希望!

沈一叶那你现在又是要干嘛

沈一叶要走吗

沈一叶啊!?

你快步上前

想要揪住王浩的衣领得到回应

可是王浩低着头

也不恼

只是说

王浩：我们不是一路人...

王浩：你值得拥有更好的未来

=

沈一叶我们是一路人!

沈一叶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小孩!

沈一叶我们都是被抛弃的小孩!

沈一叶我们都是受尽委屈却还是想要快乐的活下去的小孩!

沈一叶我们是!

说不出来话了

你感觉好难受

哼哧哼哧了很长时间

你像是脱力了一样

沈一叶王浩...

沈一叶我好难受

沈一叶抱我一下

沈一叶....好吗

你满眼泪水跪地坐在地上

你始终期待着

王浩再次转过头

傻愣愣地笑着挠头

然后说这是跟你开玩笑的

=

可是你等了好久好久

王浩既没有离开

也没有再次迈开一步

-

等到哭不出来了

沈一叶我今天给你买了花

沈一叶还有之前的那些

沈一叶你要走可以

沈一叶钱

后面的话你还没有说完

王浩：就在牛奶箱的地下

王浩：我怕飞了就拿牛奶箱压着呢

王浩：......

王浩沉默了好久

王浩：沈一叶

王浩：....

王浩：好好的

王浩：你要好好的

王浩：我一一

沈一叶我不要!

沈一叶王浩

沈一叶我凭什么听你的

你的眼泪总是在你想装作坚强的时候不停止地流出来

不断又不断的眼前一片模糊

沈一叶王浩

沈一叶你不要离开我.....

你哭着喊到

沈一叶你别走!

你亲眼看着王浩慢慢走出你的视线

也没有跑着去拦

等到心情好了点的时候

支撑着你充满伤痕的破旧的身躯

一步步走向了路灯下的长椅

然后

你看着长椅下的牛奶箱子

里面出乎你意料的

装满了牛奶

全都是你爱喝的

-

你记得

以前王浩出去工作的时候

总是会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袋牛奶

是纯牛奶

他说

王浩：喝这个长高的呀

然后又因为没钱吃饭而肚子叫

最后的最后

总是你们两个人一人一半牛奶

你也提议过让他买馒头啊包子啊就好

可王浩只是温柔地摸摸你的头

然后笑着说

王浩：我不吃也行

王浩：因为我不饿

=

你麻木地拿了一袋牛奶

然后抬起箱子

看着箱子下压着的皱皱巴巴的钱票

你才后知后觉

你的心像被针刺着一样

好痛...

-

在眼泪流出来的那一瞬间

你把泪抹掉

然后仰着头

躺在长椅上大口大口喝着牛奶

=

沈一叶王浩

沈一叶我舍不得你...

沈一叶我错了

沈一叶我再也不顶撞你了

沈一叶我一定好好学习

沈一叶我错了

你呜咽起来

反复地摸着身体左边心脏的位置

你不知道为什么

可是你好伤心

-

你本来以为王浩会因为你的那几句关于钱的事情而犹豫

然后安慰安慰你，说下次遇见你的时候会还你

可是他没有

你忘了

王浩是满心满意，全心全意对你好的

他根本没有私心

=

你不用想都知道

王浩肯定现在身上身无分文

-

你后悔

你不该说那些气话

你想扇死自己

-

眼泪咸咸的，鼻子堵堵的

不好受

你好像在自虐

自欺欺人地想

王浩看到你这副惨样肯定不忍心抛下你

=

王浩不会回来

-

那束鲜花被你用牛奶浇了个彻底

你痴痴地看着

然后自己亲自折断了它们

=

与此同时

胖胖：妈妈!

胖胖：放开我!

胖胖：妈妈!

胖胖：我害怕!

胖胖：我不要死!

胖胖身上插满了管子，什么样的都有

医生正在把胖胖推进手术室里

而胖胖的妈妈也正在满眼含泪地想要触摸一下胖胖的手

却被告知不得进行肢体触碰

=

胖胖妈妈：儿子!

胖胖妈妈：儿子....

她的眼睛红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伴随着肆虐的哭声，让人心酸不己

只是

她的手里

还紧紧地攥着那一大束康乃馨

-

等到手术室的灯牌从红变成了绿

胖胖妈妈：医生!医生!

胖胖妈妈：我的儿子

胖胖妈妈：我的儿子怎么样了

她激动地冲上去抓住其中一个就问

可是每一个被她问到的医生都是满身僵硬

脸上写满了犹豫和不忍

胖胖妈妈：我的儿子...

胖胖妈妈：儿子!

医生：....请节哀

她冲进手术室

胖胖还没被盖上白布

浑身都是针管留下的印

胖胖妈妈：儿子.....

胖胖妈妈：儿子.....

医生：家属请你节一一

胖胖妈妈：我听到我儿子喊我妈妈了

她无声地低下头去，双手捂住脸，肩头剧烈地抖动起来

一旁年轻一点的医生刚要上去安慰并且劝说，被一个看起来颇有经验的老医生拉住了

他们就这么看着这样一位母亲抱着她的孩子，时不时还摇几下

胖胖妈妈：我儿子还说

胖胖妈妈：妈妈

胖胖妈妈：我的身体开始冷了

胖胖妈妈：可不可以抱我一下

胖胖妈妈：我听到我儿子在跟我说话了!

胖胖妈妈：胖胖

胖胖妈妈：冷啊是不是

胖胖妈妈：妈妈马上带你回家

胖胖妈妈：家里你所有的裤子都被妈妈缝上小动物了

胖胖妈妈：你不是

胖胖妈妈：最喜欢这样了吗....

胖胖妈妈：我们约定好

胖胖妈妈：不疼了昂

胖胖妈妈：之后都不会让你再疼了

胖胖妈妈：好好的睡一觉吧

胖胖妈妈：做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吧....

胖胖妈妈：睡吧 睡吧 我亲爱的宝贝.....

=-=-=

王浩留的信

-

沈一叶

有一个魔法

自从见到你我就在准备了

你一定很好奇是吧

现在

跟我一起念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然后闭上眼睛

闭上18秒就可以睁开啦

怎么样

这个咒语是不是很好笑?

我就知道

沈一叶

你一定会笑的

没有任何原因

因为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了解你哦

现在你一定在好奇我的魔法到底是什么吧?

你刚刚闭眼的时候中了我的无声魔法

我给你施的咒语是

忘掉王浩

=

反面：不可以反悔哦

反悔了我就不会再来看你了

要乖乖的

好好活下去

我知道你在看

看完了就把这封信烧了吧

乖

我知道小一叶最听我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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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生命啊 它苦涩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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