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姑姑越来越有典雅气质,看来日子平顺一切安好让您格外舒心。
我认同点点头,好像和郭老师有机会坐下来详谈的机会并不多。
.我:我想在我的半生里,丰富的人生阅历,给予了我内涵,勇往直前的面对生活是三哥留给我的信条。
我们俩提及最多的恐怕就是我三哥——侯耀文先生。
郭德纲: 自爱自信,懂得体贴和关怀,这样的您也值得我们小辈学习。
.我:郭老师谬赞。
私下我仍旧喜欢称他老师或先生,缘由不仅来源于张云雷是他的徒弟的身份,还有我对他的尊重。
郭德纲:姑姑还记得我师父刚刚去世时那一段心酸的往事吗?
被他猛然提起,我为之一振,不是忘记那一段时间的记忆,而是自己可以逃避那一段的心痛感。
.我:记得,那也是我比较近距离接触德云社的一段时间。
郭德纲:也是我刚刚步入辉煌的一段时间。
.我:也是我叛逆的一段时间。
郭德纲:也是您人生转折的一段时间。
我们相视一笑,彼此感叹。是啊……那段岁月似乎就在眼前,又仿佛恍如隔世。我不再是哪个非主流任性少女,他也不再是那个风风火火、嫉恶如仇的青年。
郭德纲:我现在没那么多激情澎湃的想法,只希望孩子们都一切顺意,没事儿了常回家看看。
我微微一笑,了然他的心意。
.我:那您觉得这是人老了的表现吗?
郭德纲:人人都会老去,只是对时间飞逝的无奈会化作珍惜,更珍惜眼前的一切。
这次换他微微一笑,他拿起手中的小紫砂壶,轻饮一口,目光拉长看向后台候场的徒子徒孙们。
.我:所以,大林的好事将近让您欢喜了吗?
郭德纲:他们所有的事我都会跟着情绪波动,老母一百岁,常念八十儿。孩子再大也是孩子,也是让父母惦记。
.我:您说这一点,是我做了母亲才理解。只有做了父母才知道父母的心思。虽然我爸早逝,但他对我的担心却由三哥继承并代替,甚至一直延续到您这里。
郭先生抬眼仔细看看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郭德纲:想不到姑姑年纪轻轻就能领会到这些,确实如此。师父曾对我嘱托,一定要照顾好您;我想这样的嘱托也一定是师爷传给他的话儿。
我俩同时陷入沉思,我想思量的都是那两位先生的大爱。
.我:所以现在我能理解父母之心,也能理解含蓄之情。您对大林的心思极为重视,只是外人不识真情,便会胡乱揣测。
郭德纲:人们往往以八卦和揣测他人来得到自己评价的满足,其实每个人在处理问题都有属于自己的偏执。
.我:外界比您还担心大林未来分不到家产呢!
我笑了起来,郭先生也笑了起来。
郭德纲:好在我只有五十多岁,我这要是古稀之年大家还会翘首以盼瞪着看我的遗嘱不可。
.我:您玩笑了。
郭德纲: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更在乎我的大儿子,因为他跟汾阳不同,没有在儿时享有正常的父母之爱。
.我:这个我也能理解,大林是敏感的孩子,而且感情上很需要呵护。
郭德纲:在我自顾不暇时我本以为严父出孝子是必然道路,可现在我的想法不同。严和爱不能冲突,有爱的教育孩子才不会失落感太满。这也是我不足的地方。
郭先生敞开心扉,对我道出他的育儿经验,也许看起来是平常无奇的聊天,说道出了他自己的后悔和心酸,我也同样受益。
台上的相声父子大会进行到烧饼、张云雷和于谦先生和说的群口节目,我陪同郭先生在侧幕静静欣赏,他盯着自己的徒弟们露出欣慰的笑脸,而此时我似乎也理解了他的用意,在每次工作或生活中与孩子们的相聚对于一位老父亲来说都是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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