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心斗角,虚幻真假已不清,死生无药可救,死马当活马医。
此局当该圆满时,此前并非完善日,革命尚在进行时。
正如当前眼下,此事此人,乌合之众,窝藏人命关天深不见底,及待申冤昭雪,清正轮回。
白久上下打量着眼前,林经理和江柔茵有所出入的人模狗样,果不其然都是些人精。
好在事先交过手,打过交道,要不然真的就会像这样,以假乱真得让人信以为真,任人宰割了。
可出了白府的这个门的那一瞬,白久就深知自己没什么回头路了。
也难怪苏小婷之前这样为难,对大好的重惊鸿门下这样的好差事万般感叹,这百乐门,是做入夜的生意的,来往人鬼不知。
本就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还闹了这么一回事,原本也是个雅致的地方,变成了这样乌烟瘴气的风流宝地,说也是可惜的。
原本傅辞负责尚海方面,不需要管这等小事,可这事事关陆军的头号人物江忠正的秘辛,是个不能放过的一道强有力的罪证。
看上去是悬乎至极,但无枪炮烟火,是个闲适的任务。
当初的云苏国,可是自古以来和魑魅魍魉打交道,就算是个普通老百姓,也会些驱邪小招数。
红舞鞋的案子成悬案,其中就是因为是鬼祟,不为人知,才会成了玄迷。
对症下药,不得已而为之,白久早已顺从麻木这些已深入骨髓的道理。
历经沧桑,早已心如止水,譬如这眼下杀个曾经从小到大几十年的青梅竹马之兄弟,也是亳不眨眼的就地处决。
白久其实毫不在意,当时也是情况紧急,那个酒杯开香槟来个庆功开局宴。
放了血只不过是喜庆的开场,这死不了的雨师赋,见着就打,怎样都还不了她的账的人,活得好好的都是恩赐。
苏小婷看见了她这股子狠劲,才会让她先见见傅辞,就打傅辞都认可之下,拍案才决定了她开口的要求,留在了这。
白久早就下定决心好好干了,可百密一疏,千算万算,都不及这突如其来的孩子,和眼前步步紧跟着自己披着羊皮的狼。
该死的是,她肚子里的骨头,正好是这头狼的,这头狼聪明到一早就找到了她。
是百乐门,更在监狱,移形换影左右逢源,大花心思不厌其烦,想想都让人寒颤心惊。
何十这鹤容世,唯一的好处是强有力,唯二就是,他看在之前的执念长久,和她肚子里的保障的面上,总得留一个的处处帮她。
白久虽说,看不透何十对自己所作所为哪些是真,可她知道钱是真的,身上这些行头完全骗不了人。
不知道这主神在玩什么,白久现在也顾不上了,忙得要死要活,他当是好玩,那就看破不说破好了。
眼前的江柔茵含情脉脉的双眼蹭亮,看着何十像是和他打八辈子的娃娃亲。
“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啊?”何十瞟见了无动于衷的白久,曲意逢迎的和江柔茵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但是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的?记得上次见面,你还很拘谨,现在站在白小姐的身旁,反倒是胸有成竹得很。”江柔茵被白久那身华光晃得眼睛一下就红,指着白久兴师问罪。
“二位竟然认识?那可真是意外之喜啊!”林经理站在中间,不明所以的赔笑脸,这是商人常用的客气话,“冒昧问一下,这位先生是?”
“我姓何,是我家小姐的人。”何十回头看了一眼略有笑意,眼神不快的白久,手还顺带指了指。
任谁看了,不知道的都觉得他们是感情不合的。
“林经理说笑了,大家都别听他一个小孩子胡说,令弟顽皮,陪着我出来闹了脾气,还请见怪勿怪。”
“还请白小姐别睁眼说瞎话上瘾了,你们分明不同姓,何来姐弟一说?”江柔茵怒火上头,义愤填膺,“林经理,像这样的人瞒内无诚,要是真的入了我们百乐门,她这样居心叵测,我们可得人人自危啊!”
“江小姐好口才,这头头是道的歌女真是命苦的很啊。”白久随口一夸,低下眼睑抬手理了理碎发。
“是头发有些乱了吗?让我来吧,姐姐可别累着了。”何十眼疾手快,赶忙一双手齐上,开始不管不顾的仔细拨弄。
“怎么会这样?”在后头自顾自捣弄脂粉盒的于小燕瞧见了热闹,和一旁视而不见的林竹自言自语,“还以为这何先生样貌不错,刚刚我差点真的以为,他是江姐的什么客卿呢。”
“不就一个男人嘛?每晚天天见,江柔茵竟然还要脸了,见着那人跟自己那义父似的。”林竹冷哼,她说话从来都像是在外,无人干涉侵犯。
“别说不过就在这侮辱人,你现在这副样子穿金戴银,还应了百乐门的招聘,只要你上了这条船,大家都是一样的,谁能高贵到哪去?”江柔茵硬生生吞下了一大口气,僵笑着面色狰狞的好好说话,“白久,我们也是旧相识了,你如今今非昔比,和我也是一样的,若是真的找了个好男人,我劝你最好离开百乐门,这样才不会两败俱伤。”
“我伤不伤你怎么知道?”白久也同她搭上了话,她自己的身体,也只能打太极了,“如果说揣度别人,特立独行的做这出头鸟,能让你觉得赢了,那你可真是轻浮得咎由自取,德行配位啊。”
“随你怎么说,你当初是怎样克死自己的父母全家的,自己清楚就好,反倒是来百乐门,你还带一个男人来,又是几个意思?”江柔茵也不耐烦和她叨叨家常,又看向了何十,他刚好理完了白久的头发,惬意至极的淡笑着。
“我们就算是抛头露面的歌女,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你不知道林经理这样的大善人,是容不得你这样伤风败俗的人吗!”江柔茵怒火中烧,言语过激。
“伤风败俗?是哪个缺胳膊少腿的教书先生教你的,日日夜夜只要看着男女成双入对,就想得如此风流,倒是挺美的。”白久自在的把手放在肚子上,另一手揽了揽披肩,“江小姐贵人多忘事是吗?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他是我姑姨的儿子,所以姓氏不同不是常见吗?难不成江小姐家中都是乱伦成对,上下祖辈都是没有长幼之分的,见着男女亲切,就想入非非,非得是个干材烈火的苟且关系?”
白久皱眉深思熟虑,担忧再三的看着江柔茵,眼眶怜悯:“哦对,江小姐的父亲怕是替罪早逝,真是唐突了,还请江小姐海涵。”
“好了好了,两位小姐都消消气,大家以后都是要一起赚钱的,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嘛,没必要闹得这么不愉快。”林经理见势如火燎,站出来好言相劝,“那个,白小姐,给你的后台,已经在昨天你走后打扫干净了,要不要先去看看熟悉环境?”
“好啊,林经理果然厚道。”白久得了机会,撇下江柔茵不管不顾,“小十,我们走吧,记得把门带上。”
“放心吧姐姐。”他轻轻点头答应,护着白久的腰背,顺手一道将门把手紧贴着在身后,扎扎实实的把江柔茵关上了。
白久先前和何十是交代得妥妥贴贴,就是要引林经理再带他们,去那道闸门。
里面所关着的舞女,魂魄因红舞鞋而双脚俱全,传闻中她任性虚荣,但昨日所见到的她,所言所行倒是像极了一个良苦用心,恨铁不成钢的过来人。
可怜她早已死了许久,没了这改过的机会,好在她仅仅只是虚荣任性,心眼不坏,要不然换作寻常的人的生前秉性,怎会在那一瞬间将她推出去?
而林经理是吃定了这鬼大部分的性子,想把她豢养成一条恶犬,门上的符,门内无锁孔,这样的做法,已然很明显是以人为食,喂养她。
“嘶……”还有几步之遥,白久的肚子里又开始乱窜,知道是这孩子灵敏,贪生怕死本是一切生灵的本能。
摸了摸肚子,之前她就算准了七八分何十有法力,自打昨晚云里雾里的坦诚相待了这么多,他也毫无保留。
她现在的内丹勉强只能维持人身和性命,于是未雨绸缪的向他借了些。
何十说他都是学的,法力也不是出挑的厉害,为人还是得足够狠,才算是厉害。
“进去之后,别防鬼,小心点那个林经理。”耳边传来何十的通灵,白久驻足听着,看着林经理掏出钥匙,准备开闸门。
“放心吧,有了法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足为惧。”白久鼓足了气势,明知故犯的这样说。
“哦?是吗?一个只会拿着邪符和一把钥匙的凡人,能伤得你双手灼伤的,的确不足为惧。”何十可不接她这茬玩笑话,冷嘲热讽直戳脊梁骨,“我就在外面,进去之后除了防着林经理,就不要主动跟我通灵了。”
“嗯,我会的。”白久肃然起敬。
“白小姐,你怎么还站在那?门已经开了,可以进来了。”林经理本就站在那股子阴霾中,在外一看独有一双亮眼看着你,“别担心,只是这后台经久失修,还来不及在外面装灯,回头就可以装上了。”
“是,我刚刚的确有些瞧不清路,不敢走,一直在摸索呢。”白久对付了一句,笑着朝他走来,大步走得极慢,就怕有人伸出腿来勾她的脚。
“咔哒。”这会功夫,林经理先伸手进去开了里头的灯,方光充盈整个门形,外头的东西还是空无一物的照不清楚,“白小姐,请先进去看看吧,我随后进来。”
“好。”白久站在门外,总觉得这里头光亮得也不自在,与外鲜明对比,却同样的瞧不见一点东西。
“是幻境,刚刚这里头的舞女,应该就是被林经理用这样的办法,又“关”住了。”何十又说,“记得进去后,见到什么都不要去触碰,更不要跟着他们走动,这里头的路数极为不同,现在我得先去找到那个舞女了,千万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幻境吗?”白久心中喃喃自语,之后再无他话,抬脚踏入走了进去。
林经理的确是个谨慎人,上次她离开之后,里头的舞女发了疯,说是布置后台,其实是想渔翁得利的再布一道网。
白久心里着实对这花招完全不放在心上,双手不自觉的抓了抓裙摆,万般担忧着的提起,但是心里忌惮有伤风化,这双鞋早就脱了提在手上了!
一针一线都难得,白久一直铭记在心,虽然这皮上还是不习惯粗布麻衣的粗糙,但她必须打起精神,对付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魑魅魍魉。
首先这美的确从古至今都是最大的门面,正衣冠从来都是不可丢失的教养,高人一等修生养性,她就算是现在忍辱负重,也不能忘了本。
她的确打心底的对不起段久卿这个名字,以及上头所背负的一切,但她身为人子,和雨师赋说不上是藕断丝连,也就一见如故的深仇大恨吧。
脱胎换骨,重新做人,这就是她白久的行为做派,独具一格,再也不复从前。
“这里头的装潢,白小姐觉得如何?”林经理在后呵呵迎笑,断了她方才愣神的恍惚。
“嗯,着实不错,不愧是百乐门,就是气派。”白久瞪大了眼睛惊诧之余,笑脸相迎的回着话。
“重小姐,已经到了,请下车吧。”理事宫女肃然苛刻的高声叫唤之下,重惊鸿徒然抬起了眼,手忙脚乱。
原本她求这请聘,也是为了离开家远行,习惯翱翔在外,竟觉得家中琐事烦心。
再说了,若是她还是老实的待在家中,除了手头不值一提的小生意,到了年纪就要嫁人,成了给人生儿养女的无知妇人之后,她更是难以帮衬自己那常年在外的兄长。
主京富丽堂皇,车水马龙皆是神族的来往居所,人尽皆知的仙境神界,她只想来讨个逍遥,成全了父亲的所求,更是全了自己。
重惊鸿自打小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匙的,世间天才地宝,家财万贯她都见到了顶,自愿求得闲云野鹤,逍遥快活。
“这就是主殿,记得进去的时候,千万不可在主母面前失仪,否则你这辈子,恐怕是能见到这些的最后一面了。”理事宫女领她走得极快,知道她一直在四处张望,如此叮嘱。
“惊鸿谢过嬷嬷教诲,像您这样的主京的老人,自然会善有善报,我就借您吉言了。”重惊鸿尽收眼底这的繁花乱坠之后,喜笑颜开的行了个蹲身礼。
这般的礼仪她早有见闻,主京的反古之荣美早就传遍大江南北,正同当时主神在那妖后死后,将云苏国的宫殿上下,尽数一件不落的搬迁过来。
想当年,雨师赋谋杀当代云苏国末代皇室的王后时,将她随身携带的国库钥匙拔下,意图盗窃。
许是这一桩桩一件件,让鹤容世恨之入骨,才成了他如今不人不鬼,苟活受辱的报应。
“民女重惊鸿,参见主母。”她提起今天特意穿出来的长裙摆,是透明的蕾丝外纱。
因她早有听闻,这主京主事的主母,乃中州南诏古国人,盛产银饰蓝布花样衣衫,这样穿戴异曲同工,瞧着也讨喜些。
“重小姐请起。”那兰面持微笑,面不改色的抬手示意,“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你的所有事迹我早已全部了解透彻,果然是商业界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再加上最是突出的服装设计,更是不可多得。”
“主母言重了,惊鸿的微末伎俩还不足以鹤立鸡群,算不得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能入您的眼,实属侥幸。”重惊鸿低着头,抬眼看高座之上的神族之人,心中早已波涛汹涌,欢呼雀跃,连是眼角的笑,都弯得如勾月了。
“既然重小姐如此识大体,那我便不再多说了。”那兰的笑渐变严肃,“自我主京创世以来,从未有过先例外来妖族任职,故此我会先给你安排一段时间试用,之后去留与否,再做定夺,重小姐觉得如何?”
“……惊鸿别无他话,任凭主母安排。”重惊鸿心头的气焰顿时消了一点,低眉顺眼的行礼叩谢。
“高兴归高兴,知道了这等考验还能虚心接受,看起来的确是个不错的孩子。”那兰欣慰笑道,“看见这样的你,倒是想起了以前的许多旧事,看样子,你来主京,必然不是贪恋这里的荣华,而是另有雄心,是吗?”
“承蒙主母青眼有加,惊鸿不胜荣幸。”重惊鸿又抬眼,含情脉脉的看向那兰,“惊鸿小时,家中本是团圆美满,可自我出国读书后,母亲不幸被反动分子乱枪打死,直中要害不治而亡,至此以后,父亲走火入魔,一心癫狂痴迷于不择手段的扩大家族势力,兄长因此与他一言不合离家在外,行于黑道钱财行业,可我明白,这条路不好,于是我想着自己能够独当一面,能够保住父兄,就已知足了。”
“果然是个苦命孩子。”那兰诺有所思的咬唇,良久叹气,“真是希望你受了这么多糟心的苦,在此番主京能有个好结果,如此,也是两全其美了。”
“主母仁慈心善,惊鸿感激不尽!”她说完,赶忙下跪大拜三下。
“但你要记得,求人不如求己。”那兰苦口婆心的又这样提醒她,“尤其在这主京,多是些趾高气昂,欺上瞒下的,都不好相与,你得千万谨慎些。”
“主母今日所言,惊鸿铭记在心!”她刚刚跪得有些喘气,起身回话时气喘吁吁,“谢主隆恩!”
“那好,我还有要事要处理,让嬷嬷带你去司衣局看看,给你安排住处吧。”那兰说话间,已从座位上站起,“退下吧。”
“恭送主母!”她又是不紧不慢的一记大礼。
“还请重姑娘随我来。”随后那本在门外守着的嬷嬷走进来,口吻照旧。
“呼,这个鹤容世,又把一个可怜孩子当成他一时情急的木塞子使,想来一定是久卿出了事,身边急需刃衣帮衬吧。”她漫步行于长廊之中,漫风作陪,吹过她衣间时,弱柳扶风,“可她的秉性,倒是有一半像极了久卿,而且刚刚的神情,又是与当初来到云苏时候的鹤容世,又这般的相似。”
“主母该是操劳过度,疑神疑鬼了,这世上苦命人本都一个样,谁又能比谁更甚,谁又能像谁呢?”一双紫眸掠过万物,少司命凑巧迎面而来,“世间命运或许能一样,但一个人的秉性难移,各具不同,才会有千万种结果,是活该,还是可恨,是可叹,还是遗憾,都是他们的造化。”
“少司命大人,您怎么不在屋内待着,既是跑出来了,还不戴上眼镜?今日的日头可晒得很啊。”那兰瞧之一笑,先是打了个趣,“您特此前来,是又见到了什么卦象吗?”
“卦象算不上,只不过这外来的重惊鸿,她本不应该属于这里。”少司命眼神涣散的看向那兰这处,她的眼睛老花,但半点不妨碍占卜卦象,“你们既然搬来了云苏的宫殿,就应该遵循云苏国的祖训,除却中宫之主准许以外,不得擅留外人。”
“可是刃衣她,亲口得到了主神的准许,才会举荐这重惊鸿,暂时代她的位置的。”那兰不由得深思熟虑,“难不成,是弄巧成拙了吗?”
“惊鸿与鹤相对,两者相见,会应召祸水东引的古语,过满则亏,届时两败俱伤,伤的都只会是她们身边的,命中最重要的人,而惊鸿转瞬即逝,唯鹤可现其于世间,方可转危为安,但若是因小失大,便是大凶之兆了。”少司命又一语,随后就缓缓行了别礼,“微臣言尽于此,先行告退了。”
“……少司命大人慢走。”那兰正思量着,后知后觉想再问什么,但听少司命要走,也不好多留了。
“惊鸿与鹤相对……相生相克,不好,快去准备一下,我要休书一封,告诉阿辞,告诉在尚海的所有人,主神他们不能再回来了!”她参透其理,惊慌失措的拉着身旁理事侍女的手,“至少这段时间,他们只能待在尚海了。”
“主母莫慌,现在还为时尚早,奴婢这就去备笔墨纸砚来!”身旁人也谨小慎微,稳如泰山的安抚她。
“砰!”这时候的动静极大,闸门重重的关上了。
“噢,这门太老了。”林经理不由得一嘟囔,“还请白小姐在这稍等,我去处理一下。”
“有劳林经理了。”白久面上如此,可在和他转身不对着面后,连忙捂住了口鼻。
这里头源源不断的铁锈味,压根和眼前的正常桌椅陈设大相径庭!
“吱嘎…”带着托拉在地的重重摩擦,白久下意识的双腿一凉!
雨师赋给勒的旧伤之感再度复发,可低头看去,直让她遍体生寒!
“啊!”随即,尖叫一马平川奔流四方而出,待着整个在阳光下黑洞阴沉的百乐门,齐齐一振!
引蛇出洞,卧薪尝胆,草木皆兵,三千越甲可吞吴,以鹬蚌相争为媒,渔翁愿者上钩得利,得其真相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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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周末愉快
微末:我最近高峰期很忙哦
微末:谢谢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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