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里寻他千百度,不曾难寻别人替,独你一人藏其中,连是万般繁华盖不住,一眼唯有卿一人,他色再难入。
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此后独得千山暮雪重,积雪成冰,冰化雪,水入云至冬再来,花有重开日,人还自少年。
断得旧情见新人,至始至终要的不过是长久一个你罢了。
那古时东方独在存活至今的云苏国公主,沧澜族皇族至纯血统的阿诗琳雅•海德宗女,登仙氏族段家之后人段久卿。
临终前嫁至地界主神的魅惑主上的妖后,投身于灭世潮水之中,至此身后谩骂不断,无人感念其生前二十余年大德行善,死前遗嘱求得主神护尚海富饶安宁不断,独有的只不过是脍炙人口的妖后之称。
特说她是个徒有皮囊的狐媚子,但能说出她所做恶行的,只有那无解的大婚之时她从诺亚方舟的纵身一跃。
一跳入灭世之中同归于尽,弃了神后的万般至高无上雍容华贵,得了个背信弃义不识好歹的欺君之名,无人知她,懂她段久卿意欲何为,只觉她天堂有路不走,咎由自取了。
只听那曾是段久卿的贴身侍女刃衣,乃主神亲起灵赠予她的一件白血衣所化,忠心耿耿半寸不离主神和段久卿半步。
问她此事,刃衣只说公主这一生过得苦,苦得连主神这独得的甜都不能留,她若是不跳,那些九重天的卑鄙小人更发嚣张,得此结果也是她应了命里而已了。
就这些了,再无多话,主神自她去世后下了命令,关于她的一切对外皆是不能提的秘密,敢多嘴一句除非有不死的命,否则还是别问别说的好。
故此各方显赫的达官贵族,除受主神万般痛恶的人,和尽数被他所亲手折损的神以外,独有尚海的妖族有这联姻机会,结亲只好,承主神之妻无上荣光。
而狐族因段久卿之所为处处受辖制贬低,族群也被迫害得零散无形,在尚海独有财权事权的也只有一个不死鸟族,而当代小辈之中,仅有一位年轻小姐未嫁,此等独到良机,自是不可能放过。
可不死鸟族不知,他们独大受主京忌惮,于情于理主神都不可能再娶一个这样背景的女子,故此神族已在蓄力谋划如何生出一个女神,好解他们眼前这得罪了主神的急事,进贡结亲。
现今离末代改朝不过才过十六载,正是这种事热火朝天的时候,加之东瀛战事蠢蠢欲动,这些贪生怕死的族类当然是抓紧时间,抓住这青山不老,好长久有柴烧。
好在酒醉堂前三千客,一剑寒霜十四州,蓄势待发,势在必得,乃为此局现状。
“还请刘公子回吧,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义父是不可能同意的。”江柔茵眯着眼睛瞧完了花中那戒指盒,觉得实在可怜,不屑得瞧之不起。
“开什么玩笑,柔茵你不会的,这你忘了这次你深陷火海,是我救了你啊!”那刘子轩在她上头可见是花了不少力气,不甘心的颤抖大叫,“难道你对我连一点感激都没有吗?”
“感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从我这谋钱,你还差点道行。”江柔茵嘴脸尽显,“不过你放心,这医药费我后面会让人带给你的,记得拿了钱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原来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刘子轩崩溃得不敢置信,几近跪下的低头,“那看来,我们是无缘了,柔茵,既然如此,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朋友?”江柔茵倒是没成想他这般剪不断理还乱,蠢得无可救药。
“对,朋友,以后你有什么难处都能找我,就像无话不谈的朋友那样。”刘子轩见她提了兴趣,多加攀附。
“好吧,刘公子如此仁至义尽,我也不好拒绝。”江柔茵在百乐门混久了,不会像以往那般单纯无助,已经懂得抓住机会,送上门的不会放过,伸出手来于他握手言和,“从今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谢谢你柔茵。”反倒是刘子轩感激涕零,把花束放好,“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慢走。”江柔茵再次扬起赔笑,直到刘子轩把门关上空无一人。
“傅参谋,我这边已经稳住了。”刘子轩快步走出好远,急切在耳变出法印,“我可以申请一些人手无时无刻的帮我监视江柔茵和陆军的一举一动吗?”
“子轩辛苦了,干得不错,我这就给你安排加派人手,大概他们明天就会找你会合了。”傅辞在对面多加赞许,“你自己也要小心,做好表面工作,不要让他们看出马脚。”
“放心吧,我会仔细的。”刘子轩撤了法印,几步跨出走廊荫蔽,从大门口入了人来车马的街道。
尚海的车少车多,所以都是人靠边站让着车的,这种不成文的规矩多了,也没人觉得不对。
白久瞧着外头警局的少许人来,自己在这就是个泥菩萨,吃好喝好不像个正经的阶下囚,经过此遭也没换上正经的囚服,穿的是羽葡带来的白色连衣裙,脱像个少女穿的,也就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年纪了。
羽葡她哥哥回来了,所以更是守着她,闲的发毛了还有伺候着洗澡的,活得滋润极了。
闲暇时听的最多的是羽葡说的事,说那主神故去的亡妻,死于桃李之年,加之更是个美人,颇为命苦,生平倒是和颜悦色的喜笑,是个端庄清冷难得有的出水芙蓉般的人,总是着淡薄的素色衣裙,就好似她现在这样。
白久只当听听,不会言语,自己的事迹就当打发时间吧,也不好说破,她现在还有事要办,不能随意暴露。
总而言之和她想的一样,她曾经是把主神迷了心窍的妖后,俗话说爱之深恨之切,她这么一跳虽说自己也着实困惑,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小心着点那主神,像他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再见怕是会算账的。
进了这监狱里头,白久也想过是不是就只有自己,白少君的音信她算是没听过一个字,想过是当时他在车里面等,没想到突发爆炸,该是回去了吧。
非亲非故,当然没来趟浑水的探监了。
白久不再去想事,看着手指上羽葡给她做的豆蔻,往日光底下一晃,算是好看,她说那妖后最得主神之心的就是那双手了。
这么一听,真是个无处不美的绝色啊……
“白小姐,有人来探监了。”羽葡进来叫她,“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好。”不去问是谁,白久觉得此刻无论是雨师赋也好,白少君也好,人间蒸发的何十也好,都是现在能够多少帮到她的人。
穿着白色的平底鞋,踩下去格外舒坦的走到探监室,一墙之隔,就给了个椅子正对着一个四方孔大的一面。
“久姐姐,我来看你了!”何十的声音意料之外的惊到了白久,“你在里面过得好吗?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我可以带给你的,那些警察说你过些日子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我来接你。”
“怎么会是你?”白久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没想到这个时候,你倒像是个无处可归的来看我了。”
“姐姐说什么傻话,你不是收留了我吗?”何十机灵得很,怕是还记得她那晚说的要求,“而且你说过的,只要能够讨好你,我就可以永远都跟着你了。”
“不过现在,我真的求之不得,万分感激。”白久感慨万千,“之前没问过你,你是从哪来的,家里没人吗?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是穷苦人家出来的。”
“我只有一个父亲,他不管我,家里陪着我的都是一大群伺候我的仆人,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已经决定不想再回去了。”何十提起来就赌气,愤愤不平的抱臂。
“跟我回去可以,但是要答应我几件事,胆敢违抗一件,别怪我把你扫地出门。”白久这话亮了何十的眼睛,笑得跟吃了糖般的乐呵,“一,要节约粮食,不许挑食;二,要一切行事听我差遣,不许随便惹事;三,就是……要伺候我,给我提鞋领路,看得懂我的眼神,做事要机灵些。”
“没问题,久姐姐就这些要求吗?”何十这个大少爷答应得爽快,“果然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哎?”白久被他这般怔得无法言语之时,旁边的警察已经叫了起来:“探监时间到了!”
“既然没事了,那我就走喽!”何十连蹦带跳的走开几步,突然回头招手,“久姐姐再见!”
“可是……”白久被噎在心中的想拜托的事还未说出,断了她的思弦她自是慌乱得想再留住什么。
“虽然您不是死刑犯,但现在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请回吧白小姐。”羽橄榄几步不知从那个旮旯走出来劝教她,总觉得他诡异得很,自己在哪都有他跟着。
“……我知道了。”白久还能如何,低了眼睑不去正眼看他,自顾自的转头利落的开了探监室的门,可这刚关上走出一步,就又担心着自己的心里没能嘱托何十的事了。
缓步慢悠悠的犹疑不舍,回不回她那房间也不再怎的重要,纵使自己后头无人押送催促,两旁皆是铁笼关押的颓废黯淡无光的各方罪犯,一牢之隔也显得如墙在中了。
“白小姐,你怎么还在这,快跟我回去,时间快到了!”羽葡不知何时,跑到她面前拉起她就跑。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白久跟着她小跑,淡然处之的发问,着实疑惑不解。
“刚刚主京发来急电,主神决定要来亲审你,还有一个钟头他就快到了,不过白小姐别怕,我会帮你好好整理的。”羽葡惊慌之中也报告得口齿清晰,专业训练果真不是白费的了。
白久不敢再说什么,羽葡这样慌忙,总觉得她此刻不知该怎么做,就让她梳着自己染好的黝黑发亮的头发,手法再乱也打结不了。
“感觉你有话要对我说。”看着她神色过于匆乱,看着镜子先开了口。
“我的小姐,你是不知道现在这件事有多可怕的突然。”羽葡急得开了西洋腔。
“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主神是个好人吗?”白久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抡圆得很,“还是说他有什么禁忌?”
“没错,就是有禁忌。”羽葡的心顺了一些,“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和你生得有七分相似的妖后公主。”
“只是相似而已,你不用担心我,我的头发并不是和她一样的银色。”白久低头瞧着双手指尖的楂红豆蔻,恍惚之间竟觉得这红刺眼的眯了眯眼睛。
“是的,太谢谢你的头发了,我的小姐。”羽葡得了安慰,几下子梳好了贴头波浪,“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一个很古老的事,这一定可以帮助你的。”
“是关于主神的吗?”白久一点就通,地界之主自当要小心谨慎,否则,大则命不久矣小则终身监禁,“你说吧,我在听。”
“在古时末代,主神还未是主神的少年之时,求学生活于云苏国之中,所得之物皆由公主所赐,恩重如山,所以公主是主神那时最亲之人,但在她二十生辰那日,受月族圣女奸计所害,不幸同主神落入久封于地底的伊甸园。”羽葡本是浮躁崩溃,说起这往事,不经意的神往尊崇起来。
“那时的伊甸园,自打创世逐出人以后,就沉封至今,生命果的不死之力所汇聚成的能量巨大,可以碎一切生灵,那威力和灭世潮水不相上下,主神和公主进入之后遇到了那里的蛇王,对抗之下,公主为了保护主神身受剧毒而险些身死,不过好在,主神终究找来了生命果,救活了公主。”羽葡戛然而止,也用情三分身临其境了,“在公主昏迷的那段时间,为变作她样子的月族圣女被路西法送进伊甸园,被主神发现当即一剑重伤了脚踝。”
“有重伤脚踝这件事吗?”白久竟不知有这回事,不经意间问了问。
“当然有,我可是有幸在天使拉斐尔大人的那本经书上见过的。”羽葡据理力争,“看上去,白小姐好像也知道?”
“道听途说的,因为白少君的关系,我听说过她的一些事而已。”白久悔极了刚刚一时冲动,好在可以用自己的这么个身份说得通。
“原来是这样。”羽葡恍然大悟,“差点忘了跟你说,白先生也在这里。”
“怎么会?他怎么可能还在这呢?”白久一下子站起,她一直以为白少君明哲保身的待在家里避风头去了,“他在哪,我可以见见他吗?”
“白小姐你别着急,白先生一直很好,他就在你和主神所特意安排的审讯室的隔壁,到时候你们就会见面了。”羽葡正正经经的安抚她,“他之前的状态太激动了,应该是之前身为狐族所常年被打压的原因,一直想用非法途径带你走,所以我们只能让他先待在那了。”
“是吗……”白久听后思索,白少君竟会这样在意自己,以至于到了这步田地,心里之前对他的所想一瞬之间悔恨不已,转而万般愧疚,之前对他戒备太深了,定了伤了他的心,到底是自己太过偏执了。
“所以事不宜迟,过来换衣服吧。”羽葡劝住了她,又拿起了她来时的那套绛紫丝绒披风连衣长裙。
“听上去真是可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鹤容世竟然插手了,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竟然这么灵敏。”商照薰拿着红酒杯换了套家居睡服,已经在雨师赋这套别墅里懒散了好些时候,直等到他摔门进来一同牢骚。
“还不赶紧想想办法对付他,我现在连那警察局的门都进不去,更别谈带她走了!”雨师赋一败涂地的扶着脑门,脑海中不断涌现的是段久卿着一身沧澜皂纱成衣,这一直都是她的习惯样子。
沧澜的皂纱意表雪山神灵,表信仰敬畏,独有她身处高处之位才能穿得,虽轻薄如蝉翼,重若神面天光,光从天来,凡人抓之不住,求之不得啊。
“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商照薰这会子还是路西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做,我在白府已经得了一个得力助手,到时候任由他们费劲力气的逃出生天,只要她还在白府,我们就有的是办法和机会。”
“你想干什么?”雨师赋听得一背冷汗,真的有了右手,却藏得如此之深,不止是他自己,连所有人都难逃一劫,不过他路西法是随时会死的棋子而已了,想到此他拍案而起,“我警告你千万别动她一根汗毛!别忘了当初我能造出灭妖子弹,照样也可以跟你鱼死网破!”
“别紧张嘛,你这么聪明,果然我要干什么你都知道了。”商照薰几步就绕到了他面前,抚平了他的领角,“放心,只是让她失去妖丹,不至于要她死,只是和你一样的失去能力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以你现在这样的下场,不会没有想过,得到她以后是否能够给她一个家和该有的幸福吧?”
“……”雨师赋目瞪口呆无言以对,拽紧的拳头一下子松了下来摇摇欲坠,“那能不能,不用让她那么痛苦。”
“这个你应该去寻求一个医生的帮助,有效的麻醉除了不那么痛苦以外,还能起到遗忘的作用。”正入商照薰下怀,路西法控制这具身体的承诺,就是答应她一定会让段久卿生不如死,这才行动自如,“我想你会知道怎么做的。”
“知道了,那具体的计划是什么样的?”雨师赋松了口气,恢复了原样的坐下来。
“引蛇出洞,安定他们的心,让他们以为我们与他们毫不相干。”商照薰又挪了几步从侧边走到了面前,转身投怀送抱的坐入他怀中,“和我开一场订婚宴,要宴请全城人入席。”
此话一出,外头的天塌了下来,尚海城路灯齐展,霓虹漫步包揽点一叶全城,此城繁华落尽华贵漫灯,得此华,人称亮如昼,入夜不夜城,此间尚海独有此殊荣,世人皆艳羡。
“主神,请。”这次的车不是他开的,难得空有由头绕完了尚海城的夜景,闲散的看着车门打开。
他鹤容世瞧见外头的华灯黑衣,习以为常在一路不断有人恭谨阿谀逢迎之中,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来看她了。
时移世移,他终归是越活越成了她的样子,独有此刻,如视珍宝小心翼翼恐惊吓到她,好在这时来了,独享这长夜赠予他的随心所欲,连是梦也好啊。
“白小姐,这扇门进去,就能见到主神了。”羽橄榄停步转身再三叮嘱,“冒昧的问一下,小姐芳龄?”
“我今年刚好二十。”白久说出的,是这副睡了好久的身体的年纪。
“正好和她同岁。”羽橄榄叹息,“进去之后一定要小心,想必我妹妹一定跟你说过那传说的那位的习性,记得一定要大相径庭,不要寻死觅活的学她的样子博主神同情,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多谢羽长官费心,我会的。”白久扬起微笑点了点头,越过他打开了门把手。
“咔嚓。”自她初入这世间之后,因本生前是身居高位的公主,能使得她下跪的屈指可数,所以那些带过来的习惯她从未改过。
进了这门,她双手极快的死抓着裙摆,尽力忍住自己要拱手跪下的习惯,现在只能是白久了,得护好段久卿,行得阴暗,苟活到天明的时候,就好了。
“见过……”白久抬头见那不远处坐于眼前纯白天光之中的黑衣魁梧的低头看案的男子,颤巍巍的启唇,“晚上好,主神,我是犯人白久。”
“你,就是我指派去管烁金博物院的白府中人?”开口刺冷,梭穿得让人战栗,鹤容世说归说,这才抬眼看她,眼里有了笑意,“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监狱里的长官,都这么说过。”白久呆愣点头,要不是这张脸,她怕是做不来娇憨少女样的傻笑,“想必是我长得好看吧。”
做样子归做样子,白久那一眼看去险些以为坐那的有一瞬像极了何十,再看不过是同穿一件颜色一样的黑衣而已,瞧花了眼,那小屁孩怎会这般生冷无人气?
赏心悦目也是有,峻峭雪山般模样面庞的人,那双眼外有山瞳有水,仔细着点的确生嫩长青得不像是有了家室之人,可羽葡说,主神以前求学时就有五十,如今少说也有六七十了。
外嫩里焦……白久如是想。
见他盯着自己半天,终于开口说话时,右手边的铁墙哐哐作响,白久一听声响说话,就知是白少君在造次的往里喊:“白久!是你吗?你在跟谁说话?是那个刚在百乐门认识的人吗?”
改头换面,再见物是人非,隐姓埋名,难变此一人,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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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我就站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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