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程水一程,柳暗花明又一村,历经千帆终靠岸,累半身,终止息,凤栖梧桐来年春,水没遍地,停于枝头梢。
云苏止今,共享国命五千年,比起那些先毁于所谓的陨星入魔的诸国,已是年岁长久,福寿延绵,且同意合并之时无战火硝烟,和谈大成,静待水漫金山之后,云苏成开国第一,实乃改朝换代的不变古国了。
在外,云苏国众破晓于此间变换,全托鹤容世之恩,公主之福,才有今日恩报。
可听闻云苏国收编,和平破国之后,国公府贪污受贿作斩首喜事,意为辞旧迎新,除恶务尽之美意。
其被废国公府名号,府宅充公,尽数扫地出门,家眷归于刚受军功奖赏的傅家军共住,望其痛改前非,安稳度日。
家主傅辞不日迎娶,赐婚南诏国那兰公主为妻,光大明媚,为国效力。
这最后的最后,唯有段久卿才知,阿爹为何如此爽快的用意,她书信一封,信里早就替阿姐求了这道恩典,对长此以往国公府的顾虑大有利益,而后者的鹤容世所言之事……
在阿爹眼里,云苏国不过是靠一代又一代的性命维持周转的残破不堪,苟延残喘也不过是因不负先帝嘱托,能活多少是多少,若是有人主动接这烂摊子,改天换地,于阿爹而言,是感激不尽的大恩了。
现下,段久卿看着眼前的这艘始前未有的大船,心中叹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巫见大巫而已了。
可她眼中虽有万分惊喜,嘴角却始终因心有余悸的笑不起来了,鹤容世照旧尽收眼底的不语,因为他深知她心,这是其中难改的痛楚,除非初见不识,才好出口相劝。
“嗨!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是诺亚方舟的驾驶船长,天使拉斐尔!”他大步前来,些许海边盗贼的姿态大摇大摆,棕发碧眼乃是天使的标志,不过他面貌柔和可见性情果敢,左手放右肩,她见过,这是西方见面礼仪。
“您好,我是云苏国的公主,段久卿。”她紧张,行得也是草率的蹲身礼,因有生之年能让她行大礼的人不多。
“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但是现在只能先失陪一下了。”拉斐尔的手指海草扭了一番,走上前就一把拉走了鹤容世在旁聊墙脚,“我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姑娘,她这真是人如其名,不过她好像和我一样很紧张,瞧瞧她,噢!拿他们东方人古典的话来概括的话,那就是,淡墨眉眼尽态极妍,不可方物,虽然她带着面纱我并没有看清她的全貌,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很精致。”
“好了,这些话你等会再说,首先我给你带回来一件东西,告诉你个大事。”鹤容世习以为常,稳如泰山,侧身转后,不声不响的叫了句,“该隐,你过来。”
“唰!”快得都刮风了,最多能听见的只有该隐的拐杖小鸡琢米般的点着地面,急促得转瞬即逝难留,一开口似乎好久没喝水了,认主般的卑微不乏自己的尊长,“主神,有事吗?”
“该隐,你是怎么捕捉到这个昼夜不停的……蚂蚱的?”拉斐尔是有小震惊,但该隐早已是史前之人,所以不算什么惊骇世俗的事了。
“他,被路西法的血气吸引到了地壳中,饥不择食的挡住了我的去路。”鹤容世指着该隐拉长的称呼,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痞里痞气的,“不过他现在已经清醒了,所以我宣布,他结束流放,成为我的第一个部下。”
“当然,已经很久没人管他了,随你。”拉斐尔明白他的成就感,就连路西法都能欲情故纵,他玩世不恭到这地步已然不算稀世罕见了。
“冒昧的问一下,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段久卿小心翼翼的关心着时间,却破了拉斐尔以为的……三人世界,不,她旁边还有个衣精。
“啊……哈哈,当然可以,实在是抱歉,请跟我来。”拉斐尔精神抖擞的使劲回神,控制住自己因形象破败而尴尬得可以出一座工程的脚,快步前行带路。
米迦勒争分夺秒恰准时机的站在了舱门口,莽夫英武的大蒜鼻格外夺目,一头金发,那双鹰蓝眼紧盯鹤容世,却出口迎接段久卿:“嘿你好啊,尊敬的东方的公主,我是炽天使米迦勒。”
“久仰。”见过拉斐尔了,段久卿这般说也是两边圆了礼貌,转头同他说了说,“鹤容世,这样看起来,在你们那边,不止是你一个人这样有趣。”
“那公主就放宽心的好好逛逛吧。”鹤容世自然的放心走开,和米迦勒心照不宣的走在了一起。
“嘿,你这个臭小子,就这么跟一个公主说话的吗?我可是刚刚看到了你在他面前竟然这样放肆的和该隐说话,这可不是追求她的态度。”米迦勒愁着火气,寥寥数语就撒了出来,“还是说你们已经敞开心扉了?”
“当然,这并没有什么问题。”鹤容世没看他,解惑得畅快。
“还有,你明知道鹤容世只是你的代号而已,她可真是聪明,叫了全代号,你到底有没有瞒着她你的身份?”见到米迦勒,他明显话多了,但不变的还是句句提事。
“当然没有,这样叫我喜欢而已。”鹤容世最后解了他的话,开始发号施令,“她可是代表云苏国而来的外交代表,所以现在,你跟着我去做件事。”
“你说什么?”米迦勒实在没见过这等秘密的外交,揣着明白问惊讶,“你不会是想用我的全倍镜造一个夜景吧?嘿你不能这样,那可是用来……”
“我说可以就可以,更何况你应该因此感到庆幸,它不必因等待战机而积灰,从此以后多了一项间距又值得擦洗它的任务。”鹤容世满面自豪,他已经不止一次隔应米迦勒了,次次都言之有理。
“这里是监控飞行控制台,一般都是我在做,还有那边是米迦勒的炮台,他可是百发百中的老手。”拉斐尔津津乐道的边走边说,“其实我们都一样,并没有谁真正的高贵,所以你不必如此拘谨,因为诺亚方舟可以看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世界上还没有出现有人能够发现我们的,除非我们自愿。”
“那么,你们能够探知自己的命运吗?”段久卿心事重的时候,说话都是暗搓搓的袒露,以解心中疑难。
“命运?这只是人类对自己未知未来的概论罢了,对于我们来说一切好坏都是顺其自然。”拉斐尔终于知道了她的心事,开始健谈了起来,加快的往前走,似乎刚好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个东西来得及时,“这就是你闷闷不乐的原因吗?我想你可以见见这个。”
“这是?”段久卿的眼习惯了诺亚方舟里的灯光敞亮,但还是措不及防的被亮到了个刺眼,伸手掩起无法直视一星半点。
只是一瞬间,她脑海里便可以回想出那是一本展开的书经,极为厚,书页轻薄如羽白如烈阳,不知是因风还是自动翻页的法术,翻过去时那光强到灭影。
“真是不好意思,它刚刚又更迭了地界的历史,上面说的是,云苏国答应收编,文物上缴,他们的文明会得到最好的保守,安然渡过此劫。”拉斐尔合上了书,带到了她面前,笑容真诚,“别介意,我已经控制好了它,之前因为一直在监控所以没怎么照看,现在它已经不会这么亮眼了。”
“这上面就是历史吗?”段久卿懂刚刚拉斐尔所朗读的话,原来现在所有人的所作所为,都活在其中,她摸了摸书页凹陷的名讳,名为《明堂拾经》。
“是的,它可是收集所有罪证和功德的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拉斐尔盯着这本书,肃然起敬,“到最后一刻,审判的号角吹响,所有人都会重生,到时候何去何从,都得看上面的记载而发落,无论是神还是人,只要在地界行走过,必然就有他们的故事。”
“可是,我现在只想知道,鹤容世的所有未来,包括,他和我……”段久卿低头对着书怅然,鼓足勇气猛的抬头看向拉斐尔,“这在我们东方的占卜中,叫做姻缘。”
“听起来可真是丰富多彩,比起我们可要好多了,不过我可以遗憾的告诉你,世上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姻缘,那只是你们过多的不坚定而寻造出来的定心丸。”拉斐尔谈笑风生,看来不是假的,他郑重的说,“在创世之初,神便有旨意让男女结合,这在他看来便是好的,这不局限于谁,只要不是和牲畜,都可以,事在人为亲爱的。”
“可我……我的真身……”段久卿耿耿于怀“牲畜”二字,她自己可是对自己知根知底。
“可是你要知道,他也已经不是人了,所以这就是公平合理的,因为神讨厌恶贯满盈的人的女儿,和神的儿子通婚。”拉斐尔巧言善变更多的是出自于他的温柔如棉花,怎样都能圆,那个他,说的当然是鹤容世了,“再说了,在你们如此努力修成神仙的东方,你已经是神明了,不是吗?”
“可是……”段久卿打小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遮遮掩掩的还是在犹疑,心中位处公主的后怕和谨慎与七情六欲在为自己打架,怎么看都不相上下,手里的书也变得多余不值得翻开,递还给了他,“对不起,我还是不知道。”
“让我猜猜,一定是你的神明亲人告诉你的警告吧?可以理解,毕竟这个小屁孩操之过急的要来向你家求娶,原来的时候以为他真的因想做主神而长大了,现在看来,一切都要谢谢你啊,你真的是个很好的公主。”拉斐尔最懂少年心,接过了书放了回去,用着西方特有的亲昵,“不过我的好姑娘,你是否可以听我说一说,真正的他呢?”
“什么?原来鹤容世他也和我这般……我竟然如此愚昧无知,那时候还冲到了藏书阁救他,险些差点断了他的活路。”段久卿心抽抽的,倍加难过,不管拉斐尔有没有听明白,自言自语的说她生辰时的那件生死一回的大事。
她说鹤容世奇怪,其实更怪的是她自己,藏书阁一遭,若换九重天的神官,都要说一声不好,而她,想的都是可否添乱,可否害了他人去路,总比留在宫中好的,都是活路了。
“这件事只是必然的,你要记住,善良是永远不会错的,反而以你的勇敢和大无畏让他对于主神这个位置更加的坦然接受了,你值得流芳百世,更值得重生一次,不至灭亡。”拉斐尔可是亲身经历过被讹,不过真的看到了受益人,反而释然又值得了。
“听你的意思是,他来到这里,受尽折磨,是被迫的吗?”段久卿心中不可思议,后带苦楚,他明明那时候向自己提起时,总是无所谓得异样轻松,让她放松警惕到以至于没去深究。
不过世上,有何种神魔之人,能够受得起如此羞辱与无尽的痛楚,来换取所谓的大业呢?更何况非他在意。
根本没有人,能够为所谓的正义活得不人不鬼。
“看起来你很想知道,不过话说起来有些长。”拉斐尔太欢喜段久卿了,亲切得滔滔不绝,加之还提到了鹤容世,总以为有些多余,现在她来诺亚方舟为的是玩乐,并非来听这些糟心事的。
“但说无妨,我只想尽快知道。”段久卿有些着急了起来,可是她清冷惯了,也不过是石头激荡一徐小荡罢了。
“怎么回事,你这放得太近了,我可不是要看那些鱼探出水面的动静。”鹤容世的手太过于生疏了,还不如儿时玩的溜,米迦勒还很乐意当能源装填炮弹。
可今非昔比……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明明你去那求学,就算一点都不精通,也不能逗留这么久,耽误了多少事,现在你那点精髓都花在了指挥上头。”米迦勒不耐烦的撞开了他,“看着点,收放倍镜就好了。”
“还要看到那边的满城灯火。”鹤容世马上挤兑了过去,就凭他悉知云苏国的位置,这倒不是难事,几下子就让这清晰到淡薄阴暗的镜头景装满了琳琅,麻利的跳了下来,“好了,去准备投影仪。”
“……这是真的在外交?我警告你别忽悠我。”米迦勒见他发号施令,但神气到心平气和的样,是有服气的,说话也不敢粗糙到理直气壮了。
“对于外来客,同时也是日后的自己人,这是基本的诚意。”鹤容世一本正经,“快去拿。”
“……遵命。”米迦勒低着眉突出了炯炯有神的怒目圆睁。
“相对比我们,他的耳朵不是很好。”拉斐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自从他的手脚被人捅了个穿透,失血过多加上肺部缺氧,仅仅三个小时就断气之后,他的灵魂归于米迦勒那边提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有朝一日重塑身体,一定要给他一双凡人的耳朵,所以他虽然作为神明,甚至是上帝直系,却不能谛听。”
“是因为,不想再重蹈济世救人而被焚烧殆尽吗?”段久卿明白,他在吃一堑,长一智的害怕,同自己一般的做法,如她一直不信有无所图的情爱,如此固执。
“是的,在你们东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能是修炼最高境界,可他见得多了,所以不会入得了眼。”拉斐尔有些垂头丧气的萧条,叹气一声,“所以真的是拖累你了,他对耳朵太过固执,隔得远了的他都听不见,那时候才会听不见蛇群的动静,让你白白受了苦,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见你受伤了,才会不顾其他了吧。”
“明明是我那时候没把商照薰当回事,他一说好话,我就愣住了,竟然没能及时的一掌了结她,要不然也不会……”段久卿心如刀绞,低头自审,一切又仿佛来得及,却又造化弄人的来不及。
他那时说,喜欢她这脾气,此言一出,着实令她心愉一侧,瞬然周遭万物皆为无物。
柔情似水不过这短短几字,打散了她万般持之以恒的伪装横埠,她哪里是真的想放了他,而是以求他生的天赐良机,想与他同生共死而已,连区区五年都弹指一瞬,委实是贪得无厌啊……
“不用再自责了,对于过去不过是几个字的历史,不是吗?虽说那时候你和他应该分离的定数被打散了,但同时你经历过了生死,那有什么理由不为他而活呢?你们东方文化博大精深,都说以身相许什么的,真是至情至性,我相信,真正的你也会是这样的光彩夺目的。”拉斐尔小跳了起来,打了个响指指着她。
“我……我不知道怎样做才不会这么变扭,让他开心……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变着法子哄我奉承我。”来得突然,段久卿乱了方寸手足无措,只能目光求助的看向拉斐尔了。
“你们总说的,以及之道还施彼身,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所以不太喜欢遮遮掩掩,非常感谢因为你所以他才会有现在的沉稳,而不是孩子一样让人提心吊胆了。”拉斐尔又开始搓手想着来一个热情拥抱……
但该死的还是想到了鹤容世的金科玉律,再看眼前人眼中琉璃梨花带雨,只好合适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真不知那臭小子如何忍住的,憋住不悦笑了个灿烂,“以最真诚的心意回应他的万千深情,只要他爱你,送白纸都能让他值得深藏,那么想当然你已经无心再观赏下去了,就去找那个曾经也和你一样白衣的,你的爱人吧。”
不得不说拉斐尔的话多却不费,实在是最好的大赦,段久卿被激励得无法言语,深深鞠躬过后转身就轻快的奔赴而来。
“嗡!”投影仪不温不火的发着机动的声响,米迦勒有口难言,这东西可是拿来放世界地图的啊!他还有一沓的文案,难不成要积灰了吗?
且看这像素不装不糊,如见眼前可触,细到人影火苗走动漂浮,比起白日里的天光大照,黑夜披星才是夺目难忘,而鹤容世在此满意之余,此时更想见到众星拱月的那轮月。
“鹤公子,这是什么,真是好看极了。”刃衣先行走了过来,全被经书的强光赶过来的,她知道拉斐尔和段久卿要要事要说,她便自觉退下了,无处可去,才来到了这边有人的地方。
现在他们脚下之地乃诺亚方舟的停机场,又没飞机,自然闲置了,还不如拿来站人好。
“那当然,我在云苏待的时间可比你们都要多,你说是吧?”鹤容世飘了,舒坦的折了手臂靠在该隐身上,转过脸问他话。
“是,主神可是元老了。”该隐凹陷的眼眨巴眨巴的老正经了。
“噗哈哈哈!堵得好!”米迦勒心中大快,终是有人替他出了口气,笑得合不拢嘴。
光芒万丈引向,加之这如虎添翼的大笑,段久卿走到半路折了过来,不顾气喘吁吁,反而更加武断的跑了过去,心想鹤容世一定在那了,跑着跑着嘴角都有了笑。
“鹤容世!”终是站到了得见他整个人的舱门口,段久卿大喊了一声。
“嗯?公主?”鹤容世闻声转身而看,是什么都没看见,反倒是投怀送抱,被抱得好紧,怀里人因他身板过大,只能双臂环他的腰,手掌最多拍到了他的后背,无奈得滑稽。
鹤容世亦如此,送上来的馅饼赶紧抓好,毫不迟疑的抱紧了她的肩身,这才分别一会,如隔三秋了,“怎么了吗?”
“呼……鹤容世,我有话对你说。”段久卿平了平方才跑太厉害而跳动不停的心,抬头坚定直视鹤容世,“你还记得我的那个梦魇吗?”
“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次我铤而走险,才让公主接受我。”鹤容世满腹自豪,提到就笑。
“其实我……我一直救别人,完全是因为,我怕那个小镇的空城灭尽,所以我日行一善,包括当初救你,也是出于此心……”段久卿越说越愧疚于自己的一己之私之中,不知怎的,应是不知怎样表白而提到了这整件事。
“公主,这是值得的,所以我救了你,只不过是理所当然的知恩图报。”鹤容世的安慰总是这般坚实可靠,入木三分。
“不是,我是想说的是……我从你救我时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心悦于你了,你可还记得你在梦里帮我时,我脸颊微红?”段久卿最不会的就是那些附庸风雅了,反而字字真心,“我才知道,之所以对你说的话,做的事深信不疑,甚至是奔赴去救你……全是情之所至。”
“我一直都知道的,公主,所以我亦是同你之心待你。”鹤容世双眼展亮满是有所回复的荡漾,心底深知会吓着她,不敢动作出来。
一双手变得无处安放,捏了捏她的衣袖,面纱浮动,喉结因居高临下见着了她的嫩白如血的些许春光而望梅止渴的上下滚动。
“唔。”段久卿忽而脚踮起,蜻蜓点水的隔纱拂过鹤容世的唇。
她不善诉说情意的花言巧语,更无说出来的一时之气,于是努力回想,鹤容世以前那些无意间向她袒露的真心话。
许是吻一吻他这口无遮拦心口如一的嘴,便会说了。
“鹤容世,你给我听好。”段久卿突然严肃得很,即将要发出重要讲话,双眼满目的镜明透光,映的皆是他,双手放开在他面前认真比划起来,“世人常说男怕夜奔,女怕思凡;我此生心悦而思凡,一生执意于你执手夜奔。”
“那就请公主可赏脸,看一看这我为你而备的万里夜景吧。”鹤容世转过头去,她也随之一看,入眼皆是为之动容的灯火通明,阑珊玲珑。
“就这些?鹤容世你真没心。”段久卿恃宠而骄,嘟着嘴跟他撒娇,纵她此生都未有如此胡闹过,直至今日,别的女儿家的娇嗔,她终是得偿所愿。
“我是没心,可我却用唯一的真心,换了一整个你。”鹤容世刮了刮她傲然娇纵的鼻子,皆是因为比她高,开口又是从云苏国学的口音,“我知你懂你,必然以万千芳华迎你倾心一刹,但偏偏你喜岁月静好,万马奔腾娶不走,惊鸿照影过俗气,许你一席素雅,该给你一眼华灯相配了。”
“这还不够吗?”米迦勒鸡皮疙瘩完了之后,牺牲最多得满腹牢骚起来,“在这无名海域之上,都是水雾,很难找到这么好的时候,更难调到这般好看的景。”
“可是,这海明明叫桑海的,你不知道吗?”段久卿毫不留情。
“是吗?”米迦勒尴尬得想去看地图,根本没印象有这么个名字啊!
“是这样,我们云苏国人因世代赖以生存,有了感情,所以给它起了这个名字。”段久卿也知自己唐突,好生给他介绍起来,看了一眼鹤容世,“他没跟你们说吗?”
“没有啊,这死小子没有提过一个字,不行,我这得去更新地图了。”米迦勒给自己了一个台阶下,“你们慢慢看,我忙去了。”
“慢走。”段久卿点头微笑,转脸就气冲冲的点了点在旁噗嗤偷笑的鹤容世的额头,“鹤,容,世!”
“噗哈哈哈,公主我错了。”鹤容世完全没有作为罪魁祸首的悔悟,嬉皮笑脸得一点也没诚意,害得出了这么大的丑。
笑声笙箫起,飘扬至各界,往后执子之手,君临天下。
一切都值得,若是等待是一片海,那便是山呼海啸,声势浩大,陈酿如酒,酣畅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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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末:晚上好
微末:我这是复活了吗?书突然有人看了
微末:
微末:你们可能是玩网的吧哈哈哈
微末:那我也善变一下
微末:不搬了哈哈哈哈
微末:谢谢陪伴
微末: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
微末:还有两章就完结混沌篇了
微末: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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