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可能是被恶心到了,但她没作声。
丝绸布料她怎么没有?世人就算对她有误解,觉得她是千古功臣的同时也是千古荡妇,毕竟在封建社会,她怎么都算不得一个干净的女人。
在军营中被强暴,是她的错?
谁都可以这么认为,沈蔓歌自己却不那么认为。
她15岁产子,那天永远都不会重来一遍。她握紧了她属于少女的心,遇见心上人,什么时候释放都不晚。
就连她拒绝堕胎,顶着压力养大的儿子都觉得她是浪荡的女人。世人打不倒那个美丽的灵魂,她自始至终一直被顶在地平线上,日落了她也不落,只会升华成皎白的弯月。
但亲人或许可以,谁都能那么说,唯独沈竹河,是她一点一点看着长大的孩子。
沈蔓歌缓过神,忽略心底的隐隐作痛,笑道:
“你认为如何便如何吧。”
她是童贞和世故结合的物种,也是铮铮傲骨的最高体现。她不认血缘,也承认这一刻对亲子动了杀心,差一点就要认为沈竹河和沈家人毫无区别。
她在不知不觉流着那剧毒的血,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个女人家,位置爬那么高,生前都压了沈家的男人一头。若她天生为男,估计能与拿到至少上将的军衔。
“……母亲。”沈竹河从腰间抽出玉佩,那玉佩通灵剔透,翠色温碧,赫然刻着“才调无论”四个字,“您是才调无论,我也得到了名号,金刀铁马,皇上御赐的。”
“拿着吧。”
御赐的东西压根没被沈竹河放在眼里,仿佛给出去的只是一件普通的小玩意儿,沈蔓歌抬手接过。这里是兰里卡罗,守什么封建礼教的规矩?沈蔓歌比谁都清楚,在她面前不敢藏的沈竹河的心思,沈竹河一心追寻自由,恨不得一人一剑走天下,压根不把皇帝老儿放在眼里。
可出生在沈家,他作为皇帝宠臣,一贯嚣张跋扈,也一贯真诚不做作,怎么爽怎么来。
“你这算不算是叛国?”目光闪动间,沈竹河流露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
“不是我背叛祖国,而是皇帝丢了我,那自此之后我不会再为皇帝效力,此次前来我也未曾料到,若要回去,只为我华夏百姓,”沈蔓歌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眼睛里仿佛飘荡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那你呢?沈竹河,你真的把皇帝放在眼里了?皇宫说得好听点是保护真龙天子,兰里卡罗说得好听点是精灵女王的信徒。可真正的神哪需要人类的保护?他们不过是普通人,最多带着部分气息罢了。”
“神灵都住在天上呢,管个屁的人间疾苦。你真的服这样一个所谓的血脉正统?昭然,你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如果这个皇帝不能保护好百姓,让百姓受难的话,你将会不顾任何情分和他对着干。”
“你明白么?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别的大陆,而是神灵。沈昭然,我们是人,他们也是。”沈蔓歌目光幽幽地望来,一双沉默的眼睛里仿佛暗含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思绪,“昭然,你没有父亲,这字是我取的。我不是荡妇,也读过书,是正规的官家小姐出生,取字正是希望你为人正直、廉明公正,清醒的相信事实。”
“回家吧,昭然,你还有路,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我当时是被皇帝赐死的,回去也是无用,你走吧。”封锁的思想渐渐脱离理智的束缚,可沈蔓歌毫不知觉悟,眼中闪烁的璀璨之色强行隔开面前之人,“我会念着你的。”
这一声回响在四皇子宫的魔法结界里面,随着这一声似珠玉般清脆的落下,亚岱尔没忍住打开门走了出来。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看沈竹河的样子,他简直恨死了,他本身就对莎莉丝特皇后的死特别后悔,看到沈竹河要逼死他亲娘,亚岱尔一时间没忍住。
“她不要命了,不要名望了,就是不想她最期望、也是最爱的人,沦落到她这个地步。”
出来之后,亚岱尔垂手而立,一身的书卷气里,隐约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傲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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