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那儿回来,沈蔓歌看到他身上的伤明显加重了,而且还魔力外放,地板上都覆了一层薄冰,没一个侍卫敢靠近四皇子宫。
半点魔法也不会的沈蔓歌只好坐在床上,安抚着自己的心情:没事,至少还能跑能跳,没魔法就没魔法。
周身都被寒意笼罩,透彻肌肤,深入骨髓,她觉着心底涌起一股子深深的寒冷之意。
亚岱尔走过去,晚间,可以清晰的看见少妇漂亮的凤目映出他的身影。
“雅弗……没下狠手,他有顾忌,”亚岱尔打量她少顷,讽刺又无奈地笑笑,“父皇已经看出二哥已经对我不满,可父皇也没有其他选择。如今上一任守护者失踪,若雅弗能找到他,便该找我算账了。”
可惜他们找不到。亚岱尔足够优秀,也足够自信,这样的结局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雅弗自然留不得一个敢忤逆他的皇子,可他也属实动不了兰里卡罗守护者之位唯一的继承人。按照兰里卡罗现在的状况,雅弗显然无法用更好的计谋阻止因魔物入侵而造成的大量牺牲,他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寄希望于在来自东方古国的沈蔓歌身上。
雅弗的能力不在于驱散魔物,这一行还得亚岱尔来做,他本是经济保护神,在兰里卡罗现今的情况下,他也急自己的祖国和人民。
还有自己保护神的地位,如果可以,他不介意和亚岱尔一个当保护神一个当守护者,但亚岱尔这次过激的行为点燃了雅弗的怒火。兰里卡罗不需要这样冲动的守护者。
沈蔓歌心中一惊,犹如坠入冰窟,嘴上依旧不肯饶:“尽管来好了!”雅弗何故要找他算账?亚岱尔此时闭口不提,沈蔓歌也没再过问,她仍然不是很清楚兰里卡罗的政体,对于皇子之间的事情就更不清楚了。
沉默一会儿,亚岱尔渐渐冷静下来:“守护者只需要好好修炼,勇敢作战,雅弗查不出什么。从我用魔力的那一刻开始,那些流言已经传开来了,雅弗再查也找不出治我重罪的办法,而且我自己也一身伤,谁说的清楚是谁主动出手伤人的?”
“更何况,父皇也没道理因为几个平民就罚我这个四皇子,他自己皇室的脸过不去。而且他更没道理不给守护者面子。”
那亚岱尔就是面子都不给,亚撒国王和雅弗这些年来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一个后辈居然教训不得,揍狠了他到时候照样面对人民撕逼,军队造反,还得自己栽在了“管理不当”上。
亚岱尔一身伤除了亚撒能打出来以外还有谁?亚撒也是变相的告诉雅弗:四皇子他已经修理过了,保护神不用再插手。
至于挑事的,在兰里卡罗守护者只位的正统继承人面前,若是还手那都是重罪,只能被动挨打。
官大一级压死人。
别人都当亚岱尔行事放肆、性格莫测,殊不知偏偏是这个人一贯的好脾气让他们忽略掉了这是未来守护者的事实,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沈蔓歌,唯一能符合这件事动机的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沈蔓歌刚进来的时候十分温和。在孤独的压力下她还是选择沉默,却对主动亲近她之人较有耐心。她每次要么不教,要么教亚岱尔的东西都是自己战场上摸爬滚打的血的教训。沈蔓歌自东方而来,不算兰里卡罗之人,当日亚撒的态度谁都明白,自然对她客客气气,还没人有立场去管她。备教案的书不够了就去问亚撒要,亚撒就算当天自己批不出奏折也不会拒绝她,所以沈蔓歌不缺尊敬。
亚岱尔比谁都明白,自己不该在这种情况下还怨父皇,父皇是真的没诚心让格伦戴尔老师受委屈。他只是觉得不公,不论在繁华的东方古国,还是兰里卡罗,他一直充满希望的家乡,对沈蔓歌这般有才能的女子都是绝对的压制。
沈蔓歌生来不是男子,也是她的错?可笑!亚岱尔看到她在封建社会开辟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也看到了她每每都用云淡风轻的态度面对不该有的委屈。
一个空有名誉,没有实权,离开四皇子宫一个晚上便能被嫉妒之人随意诋毁。沈蔓歌自然想过,她无所谓,可她低估了亚岱尔的怒火,还有他的血性。
想到这里,沈蔓歌心乱如麻:“亚撒没舍得下狠手,自然还要用你,若是风平浪静,你兴许还能顺利活下去,让雅弗既往不咎……可他想来不刁难你的,今夜骤然发难,是有别的什么人私底下找过你?“
亚岱尔对上她的眼睛,心中蓦然一紧,一颗心狂跳起来,无数个念头在脑子中乱撞,差点就方寸大乱。他不能闪躲,一点也不能,少校的直觉一直敏锐,自己只要露出了半分心虚,就全部无所遁形了。
亚岱尔脸色骤然一变,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冷霜,淡定的道:“不曾。”
沈蔓歌神色凝重,透着一股子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
“我又不会拿你怎么样,但若是真的不方便说,我也不强求。”冷风吹起,沈蔓歌展开折扇掩面,虽是在扇后笑着,可露出的一双明眸分明毫无笑意。
亚岱尔似是耗尽了全部力气,目光怯怯的看着那烂漫如竹的美人,他转过身去,直接退下上半身的衣物。
金色长卷发一直垂到后腰的位置,沈蔓歌用扇子挑开那柔软的发丝,把他的后背看得一清二楚。
冰肌莹彻在月光的映射下没什么危险性,沈蔓歌直勾勾的看着那伤处,旧伤未好再添新伤。她突然可悲的发觉,大抵她那一身风骨都无传人了。
落在扇子上的发丝宛如盛开在玉雕之上的金穗花,新鲜的血珠顺着伤处往下淌。
月光打在她清瘦修长的手骨上,她轻轻摸了一下亚岱尔的后腰:“什么时候的事情……”
“……”亚岱尔垂眸许久,最终选择沉默。
亲爱的格伦戴尔老师!你真是……乱摸什么!
鞭子抽下去那可不全是血条?沈蔓歌对这种伤再熟悉不过,想当年她只有15岁,却被亲生父亲抽到半死丢去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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