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愣了神,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手上的那块被沾上血迹的布紧紧贴在亚岱尔那莹白温柔的背上。
被伤成这幅样子......为了我,挺不值得的。想到此处,心不由地一痛,沈蔓歌咬牙,不就是些流言?她在帝国未婚产子,收到的伤害只有更多,人类的吐沫星子一口一个都能淹死她,沈家也觉得她有辱门楣巴不得她死。可她已经遭受过了侮辱,遭受过曲解,她怎么甘心倒在这一关头!
流言自然也挺过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大抵是因为没人教她,起码她选择了沉默。人们不会相信那所谓的清者自清,要自清的都是死了之后的事儿,可人死了,这“清白”又有何用?
她只知道一滴墨就能染黑一碗清水,墨一旦流入了,除非水太在意它,愿意与它同归于尽,不然很难再次澄清。
而沈蔓歌觉得自己不仅是被染黑了,她还被染的浑,染的脏。但她依旧活得好好的,只要外表的华丽足够,就能够让人看不到一点被染脏的痕迹。
她有实打实的的军功傍身,也有当之无愧的少校军衔,后世只会更多的提起她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不是未婚产子的耻辱。
低头一瞧,亚岱尔一动也不动,看上去很乖,也看上去像是一种死寂。
伤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为了护着的那人却不需要。自己当时是脑子坏了?
情意给了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一塌糊涂,更希望她能开出灿烂如花。可他错了,格伦戴尔老师给自己取的梅洛伊斯正代表创新与勇敢,以及天生翱翔于战场之人。
自由、清醒,而不放荡。
“总之谢谢你了。”沈蔓歌笑得动人,长睫微微垂下。
“咳......咳咳,不用……”亚岱尔恢复了理智,轻轻晃了晃脑袋,愣神的看着沈蔓歌。
他突然觉得面前人脸上光彩照人,嫣然韶光凝聚于艳丽的眉间,本就惊艳的容颜更是有了年轻时的风采。雅弗送的旗袍自然是这无疑是极其精致的,但这精致与她艳冶的神态相比,似乎逊色了许多。
沈蔓歌再对他笑笑,本就没有别人帮自己还责怪的道理,更何况他还办的不错,只是方式过激了点。
亚岱尔一惊,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觉得脸一热,他在这一刻看到沈蔓歌罕见的光鲜。
年轻时她不可能回去,可她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她好像一活泼点就会显得娇韵流转。
沈蔓歌不小心翼翼。
亚岱尔也觉得,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而是保持着自己的完美维度。
亚岱尔撑着床沿,摇晃的站了起来,勉强穿好放在一旁的白袍。
他默不作声的站着,最后一身鲜血的立在那里。白袍上渗出的血迹宛若红梅,焉哒哒的点缀在上面。他看着沈蔓歌,这位来自华夏的军官。
在这个女人身上,他尝到了最坏的结果,也有最好的滋味,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未来的希望。
“你倒是突然起来了,不怕疼?”稍稍缓和了情绪的沈蔓歌目光定在那一袭绣着金纹的白袍上面,“……还挺别致。”
也实在是勾得人心里痒痒。
“舍得送我么?我亲自给你做一件。”沈蔓歌神色未变,扬起了她一贯明艳的笑容,眼角眉梢隐隐透露着挑逗之意。
“好……”对上那样的笑容,根本无法拒绝。
亚岱尔眸色一黯,眉头微蹙,迷离的目光里似乎荡漾起一片水色。
今日他锋芒毕露,父皇怕是会对他忌惮,太子也不知道会如何想他,日后还是要留神些。
他沉默少顷:“时候不早了,来不及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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