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浩翔走进教室恰巧与他对视,一向只觉深沉的眸竟似蕴含了不明暖意 绘里好几次转念间便失了神 因为成绩下滑 最终逃不过被叫到校务室的命运,低头挨了导师一番训话后,严浩翔分明用着同那天关怀的语气说
严浩翔:绘里你是做得到的啊,对吧
严浩翔的温柔延续了下去,即使他们的互动仍寥寥可数 绘里从那人每个眼神、每句话中都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与那个充斥暖黄光的午后一样,哪怕再久、再多一点便会泪满盈眶。
于是绘里停在心底的担忧 无论当时在咖啡厅 或者之后拿到定制吉他那一天 终究没能问出口
教学楼在放课后顿时陷入寂静,绘里环抱半腰高的吉他深怕磕碰到,等待的每一秒钟都无比漫长,让人莫名心慌。
自走廊末端接近的身影逐渐放大 绘里轻易发现严浩翔进门首先瞧了眼自己怀中的吉他,原本轻巧覆在袋上的手便顾不上其它收了个死紧。
严浩翔的视线轻飘飘地上移望进了他眸里,绘里几乎咬着舌头才将叫唤送出口
桧里:哥哥……你愿意收下这份礼物吗?
一到头来,不过只是害怕严浩翔不愿意罢了。
绘里依然提起勇气,如同每个因那人欲迈出步伐的瞬间
桧里:耀文说了,如果这能让我觉着心中的距离变小……
自然地将刘耀文说过无数次的话脱口而出,绘里脸上浮现欣慰的微笑,始终静静听着的严浩翔瞳孔怔动了下。
严浩翔几乎是立刻别过了脸。
每当绘里的名字与闲杂人等凑在一块,严浩翔的心口总会袭来没来由的郁闷,尤其对象若是刘耀文,一种无法说明的失重感更是厉害。
尽管面对绘里讨喜的笑颜 严浩翔仍坚定地选择移开了眼 好似必须如此才能遏止那从来就由不得他的心闷 直到脱离掌控的情绪被收复。
一侧回脸,随即撞上少年持续已久、比起疑惑更多是担忧的眼神。
严浩翔其实很早便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当班导师再次看见绘里以红笔标注不及格的成绩而不住皱眉叹气时 严浩翔不假思索说出了"或许是绘里最近状况不佳……"这样的理由,即便他压根不清楚所谓的状况究竟为何。
严浩翔:我会再跟绘里说说的
严浩翔一表刚正不阿、说得耿直,任谁都会深信不疑。
然而他纯粹只是不想绘里被叫去谈话,甚至留下什么负面记录罢了。
绘里跟刘耀文熟识之后,严浩翔进学院前总不住提手揉上太阳穴。
刘耀文还有那无人不知的竹马宋亚轩和他是同个学院,少年的名字越频繁在两人对话中出现 严浩翔每每停下手中忙碌摘抄讲义内文的圆珠笔,悄无声息地倾耳听着 那一刻说话的人是谁也不重要了。
仿佛随着藉由这些闲聊中描绘出的性格轮廓渐鲜明,足以让他告诉自己比想象中还要更了解绘里,甚至早在许久之前已经开始注意这个人,无意识间把关于对方的事一件件放进心里。
比如绘里第一次独挑大襟,担任乐团主唱那天。
少女极具辨识度的嗓音不论在何处听见都令人忍不住张望寻觅 核对流程的社长们、忙于布置现场的学生们一概暂停手边动作 将目光移至舞台上认真彩排的绘里,当时身为学生会长的严浩翔就站在距离最近的舞台正下方。
人儿身穿校服仍不减风范,手握学校提供的老旧麦克风专注唱着,偶尔投入地微眯双眼,延绵至耳里的声音绕响整个会堂。那一刻绘里无疑是众人焦点 严浩翔也没能挪开视线 脑中似有那么一秒闪过了不像话的念头。
一一这样的绘里,最好只有他能看见。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了吧。
严浩翔曾试着以理性角度推敲这一切,可当回溯的记忆越发模糊,转念一想,说不定始于自身都没有发觉的某一瞬间,唇边不自觉带上了笑。
严浩翔依然觉得绘里如太阳般绚烂夺目,吸引着人。
只不过他不再是站在远处的旁观者,而是命中注定被吸引的旅人。
空无一人的教室内 安稳睡着的绘里宛如一件极需呵护的珍品。
严浩翔全然没发觉自己眼神中流窜着热意 以及十数载人生不曾有过的珍惜 他凝望女孩许久 隐约不忍地皱起眉心 甚至内心着实挣扎了一番 才抬手让书本敲上桌面发出声响。
只因他知道此刻毫无防备的人儿,醒来将会与自己拉开距离。而严浩翔竟有些不愿 更像是舍不得。
当指尖扫过绘里的发丝进而抚摸到细致的肌肤 严浩翔心中那一点因对方将他错认成刘耀文而衍生的不悦旋即烟消云散。
绘里天生近小麦色的皮肤在夕阳照射下如麦芽糖般浓郁了几分,衬托红晕的双颊显得吹弹可破 尽管人儿眸中挟带令严浩翔不甘的警惕,圆润的眼是那样无事纯粹,揣摩话语的唇泛着剔透的光 少女僵直的身板在在流露与他独处的尴尬,严浩翔却宁愿相信是因为想再与绘里有任何隔阂。
即使是这一秒钟后的每一天,严浩翔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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