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把手机丢在会议桌上,抬头看到众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疑惑眼神,潇洒的一笑,那笑里多的是轻松自然。
严浩翔等着看好戏吧
ICU这一层的走廊里氛围格外低沉,运气不好的时候能看见盖着白布的病床被推出去,旁边跟着哭的撕心裂肺的亲友。
但是ICU的所有房间都是朝阳的,阳光很充足。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走投无路的人们即使沐浴在阳光下心里也是死灰一片。
尤其是他,贺峻霖偏过头去看见了无声息的图南躺在病床上,他无比的无奈和害怕。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实图南很在意自己的外貌,她和所有小女孩一样,会刻意控制和保持自己的身材和脸蛋,会用心挑选自己最适合的发型,每一根头发丝的卷度都夸张到经过测量。
他甚至发呆到一定时候,开始幻想图南醒来之后看见自己一毛不拔的荒芜头顶,会不会崩溃大叫,羞赧到躲起来谁也不见。
他甚至都期待她能坐起来用枕头打他,大骂让他滚出去。因为这样他就可以陪着笑脸说些好听的话哄着她到怀里告诉她这样也很好看。
可是她就只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维持她微弱的呼吸,而贺峻霖什么也做不了。
每天都有人在走廊里隔着icu 的玻璃窗户望向里面的人虔诚祈祷,他们皱紧眉头,双手合十,说些这辈子在教堂都听不到的真心祝愿,甚至不惜交换代价。
严浩翔带来的专家团很顶用,图南现在的状况十分稳定,医生预判明天如果还是各项指标平稳进行,就可以移出重症监护室,可贺峻霖还是开心不起来,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他们想要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躺在那里的人偶。
贺峻霖每天都能看见丁程鑫四五次,因为重症病房的特殊原因,他只能匆匆的送一些东西,就匆匆的被护士赶走,所以他经常来,经常帮图南换床头柜上花瓶里的花,经常帮窗户旁的鱼缸里鱼儿换水。
丁程鑫是那所有信徒里最虔诚的一位,贺峻霖合理怀疑他是不是在医院的公园里买了一个帐篷露营,以至于每天都在,一趟一趟的来乐此不疲。这中间严浩翔也来,马嘉祺也来,贺峻霖轻笑,可惜他们都不是图南相见的人。
那鱼缸里原先有五六条鱼儿,都是银白色的,照在阳光里能反射出最漂亮的光芒。在丁程鑫笨手笨脚的换水途中,马桶的下水道收获了好多只,现在只剩最后一条,孤零零的在阳光播撒的水缸里游。
它白色的尾鳍就像一条洁白无瑕的白裙子,贺峻霖有时晃神,回到从前图南还是青涩的少女模样,他问过她怎么不爱穿白裙子,净是大红色。
图南轻笑,那时候她还是一头长发,微微卷,精致的像个洋娃娃,偏偏她皮肤白,穿红裙子在阳光下像个被人精致打磨过的人偶。
她认真的说,“女孩子这一生只能穿一次白裙子,就是嫁人时候的婚纱,那可是有特殊意义的,不能随随便便穿”
于是贺峻霖每每在上班路上路过婚纱店,都会在橱窗前驻足一会儿,就像隔壁玩具店橱窗外的小孩子,对橱窗里的物品充满期待和憧憬。
一样也不一样,小时候的他想要橱窗里的物品送给自己,现在的他想要橱窗里的婚纱,送给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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