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的心很痛,有的人走散了可以想办法再聚的,有的人走散了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她甚至都没能把严浩翔的尸首带回来。
现在自己刚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靠在舒适的沙发上,面前还有干净的温水。
一边是幸存者的舒适生活,一边是牺牲者的冷雨敲打。
她的心突然就仿佛坠入冰窖一样,冰冷刺骨,会不会严浩翔现在也这么冷。
他们不知道把他丢在了什么地方,不知道他的骨肉会不会被飞鸟啄烂,不知道他的皮肤会不会被虫子侵蚀,不知道土会不会埋过他。
她的哭声越大,宋亚轩越不知所措,江帆看出他的赧然,赶紧拽了他的袖子,让他转过头来听她说话。
江帆:程鑫哥哥在楼上休息,我们去看看他好不好?
宋亚轩虽然心存疑惑,但是他也能察觉出此时图南的情绪不太对,江帆的语气轻柔,眼神期待。于是他点点头,乖巧的跟她上楼。
张真源轻手轻脚的去解开图南包在浴巾里的头发,细致温柔的帮她一点点的擦干净。
原来她的头发已经长长这么多了,那她在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她该是吃了多少苦啊。
他的情绪跟着她变动,仿佛是有一根无形的线,被图南牵在手里,线的另一头绑着的是张真源的心房。
他不忍心看眼前的小玫瑰一点点枯萎,她头都垂下去不停地抽泣,陷入自责的无限循环。
张真源从背后环住她,脸颊贴在图南还有一点潮湿的头发上,轻轻叹气,轻轻说。
张真源:慢一点哭…
他的劝解那么的苍白,可又那么的有力。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他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她,让她慢慢哭出来,慢一点喘,然后支撑着她的后背,让她再有力气撑起来继续生活。
最难的并不是那些嘶吼的,狰狞的,暴露在空气里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最难的是那些被放在夜里,放在阴暗面里仔细舔舐的伤口,它们尽数都被藏起来,放在背后反复的流脓,溃烂,没有尽头。
所以听到张真源的鼓励,图南反应过来之后,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哭的狰狞狼藉。
那声叹息仿佛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里的灯塔,让她得以朝着那个方向,慢慢的飘过去,心中也像获得了某种力量,渐渐有了靠山,渐渐有了光亮。
她在不停的哭,在不停的闹,他却一直靠在她身后,仿佛是肮脏世界里最后一片的漂亮落叶。
图南一直知道,走不动了就可以靠着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就听听他呼唤的方向。
没有谁的爱能够长此以往的变得越来越厚重,变得越来越浓稠。
但好像图南获得的爱不是,她一辈子都在近乎证明的寻找爱,渴求爱。
就像早就荒芜的花园,终于得上苍怜悯,接二连三的开出一朵朵明艳动人的植物。
生生不息,让人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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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途收到贺峻霖的消息时候,她正在柏林的酒吧里听那些绕嘴的德语歌曲,眼前坐在台上抱着吉他的德国人有意无意的朝她放电,还有几个拿着酒杯的德国青年朝她走过来说话,她都以听不懂敷衍了事。
她是标准的亚洲人长相,单眼皮小嘴巴,鼻子也不算高挺,光看脸看起来是非常没有攻击力的。不过她身高傲人,身材有致,让人不得不产生遐想。
可就是这样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国面孔,却在收到消息看到手机上面的图片时,直呼了一声国粹。
然后立马买了回国的直飞机票,怒气冲冲的一路冲回自己家的公寓。
发现自己家的门锁都被换成了指纹锁,一股怒气无处释放,全拍在门上,咚咚咚的响声让上下几层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刘耀文您好?
开门的是刘耀文,陆途看见这个高高瘦瘦的小少年,还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气焰消了大半。
刘耀文也不是傻的,虽然现在才早上五点,但他看着眼前人的样子和背后放着的登机行李箱,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刘耀文你是…陆途姐吗?
刘耀文有点小心翼翼的丝毫看不出是能把图南气进住院又胆大包天接了丁程鑫送的节目邀请函的少年,头上还竖着一根倔强的呆毛,看起来竟然也有点乖?
陆途:是我,门锁怎么换了?
陆途进门之后直接的就问刘耀文最核心的问题,然后一路打量自己家的各个房间。
干净整洁,就连垃圾桶都是新换的垃圾袋,看不出一点贺峻霖发的那张照片里的影子,陆途深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贺峻霖耍了。
刘耀文我要叨扰您的时间有点长,有点过意不去,刚好姐姐给我的卡里还有蛮多钱的,我是想买点我用的送给您,但是好像家里什么也不缺……
刘耀文但我看门锁有点旧了,您经常又一个人住不太安全,干脆换一个指纹的
刘耀文一边说,还一边挠着头,憨憨的样子让陆途甚至母爱大发,但是她本着要和眼前的这个臭小鬼保证距离感,这样他才不会胡作非为的念头,只是板着脸点点头。
陆途:看来图南那么多年加班的奖金没少赚,带我去录指纹吧
刘耀文感觉眼前这个人和自己姐姐形容的一模一样,干练,爽快,雷厉风行,个子高,标准的北方人。甚至还有点凶,让刘耀文只能乖乖的听话去给她录指纹。
录完指纹陆途就旁若无人又潇洒的往沙发上一靠,刘耀文在旁边咳了一声她才想起来如今自己不是一个人住了,还有个小孩在家。
于是她撑起刚坐了8个小时红眼航班的疲惫身躯,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进去,刘耀文想拦没拦住,就看陆途倒在自己刚睡过的那张床上。
陆途刚想闭眼翻身盖上被子,鼻子一吸,满腔都是干净的肥皂香,按理说她出国也有半个月了,临走前新换的床单被罩也不应该还有味道保留了。
刘耀文姐姐,这张床我睡过了…
陆途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神色不自然的向“罪魁祸首”瞪过去,小少年羞的脸红到了耳根,都不敢和她对视,模样又逗笑了她。
好在陆途不认床,自己家客房刚才她也看过,是十分干净的,没必要因为一点小事就说来说去的。她摊摊手,表示没关系,然后拍拍刘耀文的肩膀,转身去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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