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越离开后,来到了经常和伯贤一起来的那个海边。
海水被海风拍打着源源不断地被送到她的脚下,淹没过她的脚踝后退却。有时候会在她的脚周围留下奇形异状的贝壳。她注视着看不到尽头的海平面……
她放弃了寻找自己的死因,因为太累了。虽然,她感受不到身体上的疲劳感,但她的心遭受的疲累并不比她还活着的时候少。
文越:不就是孤独吗?就孤独地活着吧,像鬼怪一样。
她想了想并不对,鬼怪是可以被人看见和听见的,但她不可以。
如果放弃寻找自己的死因,她即将要面临的孤独不是人所能预想和忍受的。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到不是因为风的缘故。
吴世勋从金珉锡的咖啡店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警局,而是来到了他经常会在夏天的夜晚独自过来喝酒的那个海边。
他把车停到海滩边的公路上,摇下车窗,注视远处的海平面。
很快,他的目光捕捉到一个和午后阳光融为一体的背影。她背对着吴世勋,看向远处的海平面的尽头,平静而又美丽,像一副无价的艺术画。
他好奇地下车,走向海滩,向那个吸引住他目光的背影无限靠近。
吴世勋怎么是你?
他在走进前,觉得这个纤瘦的背影莫名熟悉,直到看见她棕色的风衣,他难以置信地迅速走到她前面,略微震惊而又失望地说。
文越不想理她,继续看着海平面不说话。
吴世勋我刚怎么会觉得你的背影好看呢?真是的。
他轻声地怪嗔道。
文越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世勋觉得莫名其妙。她和伯贤真是奇怪,难怪会走到一起。
吴世勋喂,你怎么走了?
文越:我不走干嘛?很想跟我吵架吗?我们就装作没看见彼此,走自己的路吧!我没有心情跟你吵架。
文越眼角低垂,整个人被悲伤和孤独笼罩着。
吴世勋感受到了她不同以往的低沉的情绪,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就没有跟着她。
他在文越走后,一个人在沙滩上待了一会儿。他不抽烟,但这一刻烦躁地想抽根烟发泄一下。
神奇的是,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躁。
他踢了踢脚边的沙子,回到车上走了。
回到警局的路上,他满脑子都是文越悲伤的神情和她离开时的孤独背影。
吴世勋吴世勋,你想什么呢?有时间想想那个案子吧!lay!对想想lay的事情。
他烦躁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自言自语。
吴世勋哦,哥,你有事吗?
他刚烦躁地关掉了音乐,金俊勉就来电话了。
金俊勉: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吴世勋也不是,但最近就是很忙,比较烦。
金俊勉:这样啊!那要不一起吃个饭,你好放松一下。
吴世勋算了,今天还有点事,先不去了。以后再找时间聚吧!
吴世勋简短地拒绝了金俊勉的邀请。
金俊勉:那也行。但是不要累倒自己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吴世勋嗯,知道了。哥,你也是。
金俊勉:世勋呐,你最近有没有接到什么新的案子?
世勋刚准备挂电话,金俊勉说。
吴世勋新的案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吴世勋奇怪地说。
金俊勉:也没什么,就是你最近一直因为工作没时间,以为你又接了新的案子。
吴世勋没有,还是之前那个。但越来越复杂了,我都要搞不清楚了真的。
说着,吴世勋又想起关于lay的错综复杂的谜团,不耐烦地抓了抓刘海。
金俊勉:哦,这样啊!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随时找我。
金俊勉关心地说。
吴世勋我会的。哥,我在开车先不说了。以后再给你打电话吧!
金俊勉:嗯好!
吴世勋挂断电话后,继续烦躁地开车。
金俊勉放下手机转过身,双手交叉抵在下颌线上看向在自己的面前站立的人说:
金俊勉:就按我说的办。
那个人说了声转身欲走,被金俊勉叫住。
金俊勉:收拾得干净一点。
他面目表情,语气冰冷地说。
那个人给他鞠了个躬出去了。
金俊勉站起来,松开西装的领带,来到落地窗前注视着远方的建筑。他的目光不再似同世勋打电话时那般温柔,而变得凶狠阴暗。
吴世勋来到警局后,坐在办公桌上后,开始在一张空白的A4纸上整理他的思路。
Lay(张加帅/张艺兴),是中国人,在2009年至2013年间来到韩国,在SM娱乐当练习生最后没有出道。之后,从2016年开始至今在江南区的永生店夜总会给那里的老板朴炯植当保镖。但最近神豪酒店枪杀案发生后,他就消失了。
吴世勋他在13年到16年这段时间干吗去了?
吴世勋本能地问自己,但觉得这个跟目前的案子没有太大的关系就忽略了。
吴世勋他会不会是逃到中国去了?
因为他的父母居住在中国,他们没有权利去查看他家人的信息,也没有办法询问他们有没有遇到张艺兴。
他去找赵组长申请中国的警察配合自己调查张艺兴。
赵组长:你怎么搞得越来越复杂了?
吴世勋不是我搞复杂了,这个案件本身就不简单。
赵组长:我们直接就以姜允贤结案怎么样?
赵组长试探性地看了看吴世勋说。
吴世勋怎么能这样呢?有其他的线索就都得查清楚呀!而且姜允贤测谎了,并没说谎。lay这个人就是有嫌疑,再麻烦也得调查清楚呀!
吴世勋严肃地说。
赵组长:你长大了,小子!
赵组长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吴世勋我本来就是大人,我都快30了。
吴世勋臭屁地撇撇嘴说。
赵组长:你先去整理一下相关的资料,我去跟他们交涉一下,看行不行。
吴世勋被赵组长夸了心里很高兴。他回到座位前,看了看伯贤的办公桌,发现他并不在。
吴世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
吴世勋坐下后,自言自语地点开居民信息查询系统,输入文越的名字。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他陷入了沉思。
吴世勋怎么有点可怜,这几年自己一个人打拼应该挺不容易的吧!
文越在海边独自伫立的那个背影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挥之不去。
吴世勋哦,还是我领居?就住我对门?
他看着文越的地址惊讶地想。
吴世勋那昨天,她可能不是故意闯进去的,可能需要我帮她什么忙吧!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开始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问题,觉得很不可思议,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吴世勋吴世勋,你清醒一点啊!想这些干什么?清醒一点。
他的自言自语招来他左边同事奇怪的目光,但他并没有发现。
吴世勋可是,她为什要当记者呢?她和边伯贤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他越不让自己想,大脑就越任性地朝他抛来无数个跟文越相关的问题。
吴世勋啊,真地要疯了!
吴世勋烦恼地抓乱自己的羊毛卷刘海,对上同事满脸诧异地打量他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用手整理了一下刘海,假装看电脑。
文越一个人走在街上。看着街上无数个或行色匆匆,或表情严肃,或忍俊不禁的人,个怀个的心事,和彼此擦肩而过。
文越:我可能就这样错过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呢!
她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漫步目的地走着,突然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一个小孩正蜷缩着坐在街道拐角处的绿化带路沿石上哭。
文越:小朋友,你怎么了?
她本能地跑过去,蹲下身,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脑袋问。
小朋友并没有停止哭泣,她才想起他看不见自己,犹豫地缩回手。
都暻秀: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呢?
一阵低沉温柔的声音响起,她缓缓地抬起头,发现是上次那个穿着灰色卫衣的男孩。
他脸上的伤口依旧还没好,似乎又添了新的伤口。
小朋友:哥哥也是被朋友欺负了吗?
小男孩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哽咽着说。
都暻秀:哦,原来你是被朋友欺负了呀!你告诉老师和父母了吗?
都暻秀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依旧温柔地笑着,很有耐心地说。
小朋友:我不敢。他们说我敢告诉我家人或者老师就要把我杀了。
小男孩说着,哭得更凶了。
都暻秀抱起他,用自己卫衣的袖子轻轻地给他擦了眼泪,依旧温柔地说:
都暻秀:你叫什么名字呢?
小朋友:善宇
都暻秀:我们的善宇啊,如果你不告诉你的家人或者老师,不进行反抗的话,他们就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说得时候,他的眼睛隐隐约约地闪起了泪花。
小朋友:可是,我害怕!
都暻秀:别害怕,哥哥把你送回去。哥哥会替你告诉妈妈好不好?
小朋友:嗯嗯!
都暻秀:那我们走吧!
都暻秀抱着小孩走了,文越留在刚刚那个路沿石旁。
她看着都暻秀的背影,她不自觉地笑出来。他似乎受了很多的苦和委屈,但依旧善良地活着。
文越:哎,活着的话可以给他写篇报道了。
文越想着,继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其实,看着都暻秀和那个小男孩,她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在她6岁刚转学过来的那一年,她在学校目睹了小朋友被欺负。她在学校也是那种不受欢迎的小孩,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即便看到别人被欺负了,她也不敢吱声,就逃跑了。
她一个人跑道街角的某个角落哭泣。不是害怕那些人会追上来欺负她,而是为自己逃跑感到很羞耻,为自己不敢告诉老师感到失望。但她还是不敢。
这时,一支细长的手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她抬起头,发现一个长得很美的大姐姐蹲着,微笑着看着自己。
她温柔地询问文越为什么哭泣。文越告诉她自己的烦恼后,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鼓励她说:
姐姐:得成为敢于说出真相的人呀!
这么多年来,文越一直铭记着她的话,所以后来她就成为了记者。
可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真相了。她甚至连自己死亡的真相都查不出来。
文越:我还是没有成为那样的人呢!
文越望向晚霞的余晖,略微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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