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八万送到家安置好就驱车来了玫瑰园,张云雷刷指纹进了门儿,二人双双没注意到一直十指紧扣的双手。
唐晚夏惠姐姐——
王惠:哎哟,快进来坐,可算是回来了。听唐冬说今儿复查去了,怎么样?好多了吗?
唐晚夏你看你,我都不知道先答哪个了。
张云雷:她啊好着呢。
唐晚夏我能登台了。
王惠一愣,大脑飞速的转着,消化这样一个重磅好消息。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嘴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还了她的舞台。
王惠:那你们两个……?
张云雷:看见没,这个,漂亮吧?我女朋友。
唐晚夏瞪了张云雷一眼,在他看来毫无杀伤力,反而似是撒娇,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王惠:啊?什么?小师姐,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张云雷:哎!姐!怎么这样啊!之前不是挺想让我们复合吗?
唐晚夏我们很好,他对我特别好。我觉得当年都过去了,该向前看了。
王惠:好好好,他要是欺负你一定要跟我说啊,我收拾他去。
唐晚夏他不会的惠姐姐,他可舍不得。
张云雷:我捧手里怕碎了,含嘴里怕化了——
唐晚夏所以他要把我揣兜儿里。
郭德纲:这都什么事儿啊?还不如捧手里呢。
张云雷:师父。
唐晚夏纲子跟家呢?
郭德纲:是啊师姐,听你们跟下头聊的开心,我也出来看看。觉得跟他在一起累吗?开心吗?
张云雷:兜兜你看他们呀……
说着就要往唐晚夏怀里钻,像个考拉一样抱着她不撒手。
郭德纲:行了行了,小两口儿的事儿不多管了,晚上在这里吃吗?
唐晚夏那当然。安迪还没回来吗?
郭德纲:你惠姐姐过会儿就去接了。
唐晚夏大林呢?
郭德纲:他出去综艺了,天天都忙的看不着人影儿。
唐晚夏刚看他发一朋友圈儿说过两天就回来呢。
郭德纲:身体怎么样了?
唐晚夏等乐乐儿回来就准备复出专场了。
张云雷:兜兜,后头还有花儿开呢。
唐晚夏真假的?都要十月份了,怕不是都蔫儿了。
张云雷:你跟我来看嘛。
唐晚夏纲子我回来再接着聊啊!
拉着人坐在花园儿里的秋千上慢慢儿晃悠,唐晚夏靠在人肩膀上看蚂蚁搬家。也看不见,两个近视眼能瞧见些什么东西。
打发时间而已。
张云雷:兜兜。
唐晚夏嗯?
张云雷:复出专场,能给我留一张票吗?
唐晚夏你在侧幕看不行吗?
张云雷:那不一样嘛…我可以看完以后再去后台找你嘛。
唐晚夏你可别跑错了剧场。
张云雷:我像是这种人吗。
唐晚夏上次说专场订在大剧院,结果去了北展,唐冬可跟我说你在门口儿等了半天呢。
张云雷:我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爱翻旧账呢兜兜。
唐晚夏去你的吧。
张云雷:好在我们还是聚在一起了。
唐晚夏是啊,我们还是聚在一起了。
张云雷:兜兜。
唐晚夏嗯?
张云雷:在巴黎那六年,你有想过我吗?
唐晚夏低着头,不自然地整理着衣角,摇摇头。
唐晚夏没有。
张云雷:别骗我,柜子里有个纸箱,都是用空的葡萄柚,你说你没想过我,我不信。
张云雷:那我跟你说实话。
张云雷:我真的想你了。
张云雷:特别想你。
张云雷:月亮还月月十五圆一回,我们失散了七十二个月圆了。
张云雷:我不知道你换了香水儿,所以我只能用原来的蓝风铃。你换了大吉岭茶怎么不告诉我,我天天都给你发短信,你怎么不回我。
唐晚夏有一个号儿,专门和他联系的号儿。说来也没那么多浪漫理由,不过是俩人那时候都在事业起步的阶段熬着,没什么闲钱。移动公司搞活动,亲情卡包年折扣很划算。张云雷就办了一个,绑定的他家兜兜。
唐晚夏那个号——
像是做了多大的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说出后半句话,剩下的前仆后继的猛兽从一个不大的小口撕成不可挽回的深渊。
唐晚夏六年前就停了。
心头一钝。
张云雷几次想张口,却因为眼泪在反复汹涌找不到出口,也扼住了喉咙。换来断绝似的沉默。
唐晚夏把刀子插进去,又好像于心不忍往后拔了一步,黏连着血肉,疼得模糊。
唐晚夏初夏嘛,初夏,不是晚夏也不是早秋。正好到那个时候,人家要续费。都是从你那儿续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弄,总之过了一个月人家就告诉我——
唐晚夏告诉我,停啦。
初夏,初夏,不是晚夏,不是早秋。
张云雷无意识按住太阳穴,费力回忆六年前那个夏天到底是经过了什么事情。大概是跟唐晚夏聊了几句有意无意地自然温存,最后挂断的时候还是神思恍惚。
他才猛然想起唐晚夏刚走的时候他接到过一个电话。
那个时候他一直在等唐晚夏的电话。在经历了一宿没睡的第二个早晨,本来难得是下午三点杂志才开始演出,却眼睛里都渗透着血丝,疲惫超过了最顶级的程度,坐在那儿只是木讷。
他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让他连来电人都没看,接起来话音颤抖。
张云雷:兜兜…兜兜,你听我说……
然后只听见:“张先生您好,中国移动——”
后面对方说了什么,只记得他挂掉电话的时候骂了这辈子最狠的一句脏。
他没反应过来,如果只是推销,只是例行工作,对方大概是不会叫他“张先生”的。大概是那个电话吧,那个电话之后,他丢掉了他们之间唯一特殊的联系方式。
张云雷:兜兜,你故意的。
伸手拭去男朋友泛起的泪花,轻吻在脸颊,安慰般的摸着他发旋。
唐晚夏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张云雷:我找不到东西,我找不到,什么都不像你,我想你快想疯了的时候,要怎么办。
这些比如太多了,桩桩件件,清清楚楚,在脑海里清楚波澜,在心口上清楚疼痛。张云雷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跟唐晚夏讲。
六年实在太长了。
太长了兜兜。
后来唐晚夏走了之后张云雷喝的酩酊大醉跟郭麒麟说。
“大林——你知道吗?那六年我给她发了那么多消息。她一条都没能看见。”
“原来我和她那六年,除了头顶日月和我这颗心,再没什么联系了。”
“我疼,我疼死了。她怎么就不能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她怎么忍心丢了六年又要丢我一辈子?”
“就差一点我们就是合法的夫妻了,就差一点。”
张云雷:姑姑等等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