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放学回家，浓郁的肉香味溢出了厨房，顾漓嗅了嗅，饥饿感被引出，正端着菜的李婶注意到，

“小漓回来了啊，待会儿就开饭了，等会儿叫你。”

“好。”顾漓上了楼，刚进门，有东西敲打窗户的声音响起，听到声响，顾漓拉开帘子，是那只不怕自己的黑身鸟，

“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被关到外面去了？”应该是它飞出去后，李婶收拾房间，顺带把窗户给关了。

“诶，小鸟，你是不是住在树上啊？”顾漓看着黑身鸟迈着爪子在自己桌上一蹦一跳。视频通话的铃声响起，哥哥二字在屏幕上显示，顾漓瞳孔一缩，终究是点了接听。

相顾无言，明明一直都有千言万语在心里头。

“哥。” 顾漓忍不住开了口。

“小漓，抱歉。”

少年的身后显然是医院的模样，眼睛下边是肉眼可见的深青色，一看就是没怎么睡觉，顾漓心下叹了口气。

“没事儿。早就不怪你了，季阿姨出什么事儿了？”季阿姨是哥哥的亲生母亲，只是从小就丢下了沈长桉，沈长桉由顾家抚养长大。

“过马路时不小心，所幸司机及时刹了车，现在需要休养帮助康复。”

“嗯……祝季阿姨早日康复。”顾漓身体坐直，一脸认真。

“好。”沈长桉眼眶微红，勾着嘴角笑了。

“对了，哥，你给我勾画的要背的化学元素我都认真看了一遍。回来记得带好吃的。”顾漓半撑着头，一双眸满是狡黠。

“看没用，得仔细背。”沈长桉失笑。

“知道了，对了，哥，你看我的新朋友小鸟，又黑又白的。”顾漓形容词略有不当。

猝不及防被抱起碰到镜头的黑身鸟:“……”

又黑又白，沈长桉哭笑不得，目光停在了黑身鸟上，这只鸟的确挺好看的，每根羽毛根部黑色，尾部为白色，挺酷的。

沈长桉打量了下黑身鸟，又看了眼白蒲团，

“很可爱。”

“不过……”沈长桉话锋一转，有点好奇，

“小漓你怎么没第一时间，把它给炖了？”换做平常，小漓真的有可能。

顾漓:“……哥，合着我在你这儿的形象已经这么…我没事儿炖他做什么。”

话音刚落，手心的小鸟蹦跶着叫起来，沈长桉目光一会儿停在弟弟身上，一会儿又转到那只叫声响亮的黑身鸟上。

顾漓:“……”

“有点，你看你新朋友的反应。”沈长桉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轻笑出声。

这一笑，两个少年皆是放声笑起来，很久了，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李婶喊我去干饭了，哥你自己要注意休息，不然我就告诉阿爸阿妈，让妈妈过来训你。”

这是沈长桉的父母，无血缘关系，但从小的养育关心之恩，家人之情早已深种，是实实在在的沈长桉的父母。

“行，小漓你自己每天熬夜学习，也要注意身体。”

“收到。”

沈长桉将手机放回兜里，起身轻步回了病房，病床上的人经过沈长桉的几天细心照料，脸色红润了些。

“小桉，坐过妈妈这边来。” 见沈长桉进来，季舒媛伸出手指了指床边放着的椅子。沈长桉沉默着，但还是依言坐上了季舒媛指的椅子，帮其倒了杯温水后。

“小桉，刚刚跟你通话的是小漓吧？”季舒媛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缓缓开口道。

沈长桉一怔，抬头。“是。”

“妈妈记得你们两刚见面的时候，总说要个哥哥，老跟在你身后叫哥哥，给我们大人笑的。”季舒媛笑了笑。

沈长桉深吸一口气，眉头微拧，

“小漓是我的弟弟，我已经把他们当家人了，您想说什么？”

季舒媛脸上浮上愧疚，伸手想摸沈长桉的头，沈长桉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季舒媛笑了笑，

“真好啊，都长这么大了。”要是自己带着小桉，应该成长不到这么好吧，季舒媛心头泛起一抹苦.涩。

“小桉，你要是想回家就回去吧，以前老是阻挠你跟他们联系，是我的不对。只是一直固执的觉得，你是我的儿子，应该跟我亲才对，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小尘电话没被接，只能找你了。”小尘，是季舒媛的小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沈长桉怔住了，大抵是这位亲生母亲的突然改变，面前人的话，带着飘.渺的感觉，又带着些苍凉。

沈长桉垂下眸，上前帮她盖好被子。

“等您完全康复后再做打算。”

竟然是这个自己从不关心的大儿子对自己最好，一滴泪划过脸庞，季舒媛掩了情绪，应了声，

“好。”

少年的欢与乐，悲与痛，书页一转，成了青春的一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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