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意坐上了陈世成的马车离去时,俞初阳还在愣愣地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他怎么都觉得白意的身形有些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月娘子见他皱眉的模样,以为他对白意有了心思,打趣道:“白意可是如今天香楼的花魁,你眼光倒是不错啊。”
俞初阳连连摆手,赶忙否认。但月娘子哪里会信,只当他是羞怯不敢承认罢了。
陈府里,陈世成坐在堂上,转动着手上的绿玉戒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他边上,轻声说:“公子,去天香楼的下人回来了。”
陈世成微微抬了抬眼皮。
“他们没有把月娘子带回来……”管家话音刚落,就听陈世成低低嗤笑了一声。
“一群废物,连个青楼女子都带不回来,是要帮着她一起拂我的脸面吗?”
“公子息怒”,管家忙道,“月娘子没有来,可是花魁来了。”
陈世成看向管家,管家笑了笑,脸上的细纹叠在一起。
“公子,就是您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意小娘子啊。”
...
一边的厢房里,被几个奴婆恭恭敬敬安顿好的白意刚关上门,一转身就看到了坐在桌边的许知意。
“意儿”,白逸川眼中盛满笑意来到她身边。
“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大胆,竟然直接上了陈府的马车。”许知意道,“你是早就想来找他了吗?”
白逸川笑了笑,一手托腮看着许知意,“在天香楼待了这么久,意儿你也该知道陈世成是风月城一霸吧。解决了他,可是功德一件。再说了,那月娘子又是个难得的好心人,我怎么忍心看她被陈世成糟蹋了去?”
“只是这次我也有些担心……”
白逸川一向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样子,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担心”二字,许知意不禁好奇,“担心什么?”
“陈世成狡诈,又盘踞风月城多年,我担心意儿你会受伤。”
他穿着女子的衣裙,用手慵懒地撑着头,偏偏眼睛还认真地看着许知意。
许知意一时哑言。她本想像从前一样对他置之不理,可那双真真切切担心着她的眼睛,又让她挪不开眼去……
夜晚的陈府,比起白日来也毫不逊色。灯影重叠,暗香萦绕,提着灯笼的丫鬟和不时出现巡逻的家丁在宅院里穿梭,偶尔能听到前院传来的丝竹乐声,陈世成的夜夜笙歌果然名不虚传。
这么多人来回走动,恐怕混出去容易,再想进来就难了,今日许知意还是藏在了马车上才躲过了诸多仆役的耳目,看来她今晚是走不了了。白逸川打算把床让给许知意,正好自己可以借着“白意”这层身份去探探陈府的情况。
还算宽敞的房间里,两人分开坐着。
许知意感受到一旁那人灼灼的目光,不由得起身避开,却听到他轻轻的一声笑,撩人心扉。
“意儿怎么了?”
“没什么”,许知意故作平静地应了声。
看出她有些羞赧,白逸川难得见许知意小女儿家的情态,刚想再逗几句,门外就来了婆子唤她。
二人对视一眼,许知意旋即转身隐在帷幔后。白逸川取了一旁的面纱戴好,又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服,这才打开门,浅浅地福了福身。
“白意娘子,我家公子说近日又新得了些上好的珠钗头面和绸缎衣料,请娘子去锦阁里挑些,好让我们给您多裁几身衣裳。 ”
“往日在天香楼时,陈公子便已送了无数好物来,奴家福浅,已是感念在心。不想到了陈府,公子还是这般上心……”白逸川说着,眼里似乎真的泛起了几分水意,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白逸川状似偏头拭泪,悄悄朝帷幔后许知意的方向笑了笑,然后便跟着那婆子去锦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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