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姨已经死了,那深夜给她打电话的会是谁?
曹茜:…给我们打电话的,最可能是昨天晚上庙里的那个女鬼。
白馥溪……
白馥溪老公,我怕。
白馥溪哭叽叽地伸出手要抱。
曹茜安抚地揉揉她的小脑袋。
曹茜:别怕宝,你可是能把别人的眼珠子当核桃盘了一整夜呢。
白馥溪对哦。
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白馥溪叔,我姨父还健在…还在解放镇里吗?
工人1号:当然在啊。
工人1号:去看看他吧孩子,虽然你们大姨过世了,可是李叔一直一个人过,你们也该去看看他,也不枉空来一趟。
工人又和她们叙了一会儿寒暄后,就埋头继续干活了。
工人2号:国伟,咱们活快干完了,终于可以和老婆孩子一起回家过年了。
工人1号:是啊,还有一周隧道就通了,到时候我进县里去买鞭炮,让大家都乐呵乐呵。
工人2号:你记不记得,前些年解放镇的老镇长还在的时候,还专门请人去白庙前放鞭炮…
工人1号:当然记得,鞭炮是从镇上的财政里划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事,老镇长当了一辈子官了,不至于被扣上帽子在大清洗时死得那么惨。
工人1号:没有镇里人的签名,又私自挪用公款…
工人2号:害,现在是新时代了。
工人2号:那阵子,解放镇的名声可不好听啊。
曹茜:宝,你怀疑这些人?
白馥溪没有。
白馥溪诚实地摇摇头。
曹茜:那你为什么要录音?
曹茜迷惑地看着她按下了关闭录音的按钮。
白馥溪这些人相当于游戏里的npc,他们的话里肯定包含着一些能够帮助我们复盘的线索。
白馥溪上一次的不老泉,我们不算完美通关,只是恰好帮助了老人,找到了世界的出口。
白馥溪要想完美通关,必须阻止历史的重演,阻断恶意的产生。
白馥溪而且通关是有时间限制的,不老泉中从圣泉的水位上涨开始,就没有挽回的机会。
曹茜:我明白了。
曹茜:这一次,我们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推出真相。
白馥溪没错。
她有些头痛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看向羊皮卷上的母子二字。
白馥溪可是我现在一点思路都没有。
解放镇的入口处的第一间房子,是一座低矮的保安亭,白色的油漆斑驳,亭身上还长着潮润的青苔,透过被透明胶粘合起来的玻璃窗,可见里头的屋顶上绑着一个灯泡。
桌上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文件和一架黑色的座机。
曹茜:这小房子是荒废了么?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值班的样子…
白馥溪不,使用这座保安亭的不是保安,是之前电话里提到的守夜人。
她背着曹茜上前凑近细看。
白馥溪姐姐,最近解放镇有发生地震么?
她顺手拉住一个挺着高高的肚子,恰好路过的红衣孕妇。
红衣孕妇:什么地震?老娘自出身以来就没有经历过地震。
红衣孕妇: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没家教?动手动脚的万一我摔倒了流产怎么办?
红衣孕妇:我的肚子这么尖,怀的一定是个男孩,这个责任你负得起么?
白馥溪对不起对不起…
她唯唯诺诺地缩成一小团。
曹茜恨铁不成钢地直戳她脑门。
曹茜:有什么负不起的,不就一块钱的事么?
曹茜:一块钱我买包老鼠药,毒死你全家还剩半包。
红衣孕妇:你一一
曹茜:你指你妈呢?
曹茜骄傲地挺了挺自己几乎没发育的胸。
曹茜:老子是未成年,把你一刀捅了也不用坐牢。
孕妇面露惊恐,抱着肚子骂骂咧咧的走了。
白馥溪果然,镇上的人穿得不是白衣服就是红衣服。
曹茜:啧啧啧,幸亏姐的胸够平,每次装高中生都能够蒙混过关。
白馥溪将手按在了门框上。
白馥溪门和把手都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变形,如果不是自然灾害导致,那就是人为了。
她捣鼓了几下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墙面是由旧报纸和五颜六色的广告拼接在一起糊就的,挂着一本泛黄的日历。
…墙面上还有大量喷溅上去的,已经干涸的血迹。除此之外,还挂着一些透明的,散发出恶臭的黏稠液体。
夜晚的守夜人,真的还有“人”的意识吗?
白馥溪日历的一页是折起来的。
曹茜:我看看。
曹茜翻开日历,发现被折起来的那一页上夹着一张残破不堪的纸片,触感极脆,边缘有大块的深色污渍,似是被茶水之类的液体浸泡过,使得字迹极难辨认。
曹茜:是一张寻人启事。
曹茜:“张小树,解放村村民,于1962年7月15日失踪,年龄25岁,身穿蓝色绵服和黑色长裤,见到他的人速与解放村村长张大庆联系,必有重赏,地址…”
曹茜:后面的被撕掉了。
曹茜:1962年解放镇还只是一个村,不知道现在是几几年。
曹茜:我们要不要把这张寻人启事拿走?
白馥溪不,老公你替我挡着,我把这张寻人启事拍张照就放回原处。
白馥溪拍好了,还有一个上了锁的抽屉,我们打不开。
白馥溪我猜里面应该有对守夜人很重要的东西。
突然,一张模糊的脸出现在了磨砂玻璃窗外。
姨父:小红?翠儿?
姨父:你们怎么进到守夜人的值班室里去了?快出来!
男人焦急地用手拍打着门。
白馥溪我们马上出来。
姨父:太不懂事了你们这俩孩子,走,快和姨父回家!
白馥溪姨父????
姨父:对啊。
穿白色衣服的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
姨父:不是我还能是谁?
眼前的男人肤若凝脂,嘴唇红润,皮肤饱满而有弹性,怎么看都只有二十五岁上下的年龄。
白馥溪为什么那个工人说,我的姨妈老来得子?
白馥溪明明他们的年龄应该很年轻才对。
男人把她们领到家里后,便匆匆掩上了房门。
姨父: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怎么想起到你姨父家来了?
白馥溪妈让我们来看看姨妈。
姨父:家蕙前年就去了。
他自责地抱住自己的头。
姨父:都怪我,咱俩年纪都这么大了,生不了孩子也是命,当时我就该拦着她的,都怪我…
曹茜:姨父,守夜人是用来作什么的?
姨父:守夜人不是人,是老年家的一条大黑狗。
姨父:你年叔是开狗场的,之前村子里出了一点邪事,狗场的狗一到晚上就会开始狂吠,吵到整个镇子不得安宁。
姨父:隔天早上,就有一条狗被扒皮,浑身血淋淋地吊在狗场里的一棵歪脖子槐树下。
姨父:一开始,你年叔以为是有人故意跟他过不去,派了一个伙计整夜蹲守。
姨父:结果第二天早上,那个人就被扒皮,吊在了槐树下。
姨父:镇上人议论纷纷,大家都说。
曹茜:狗死完后,就会轮到人。
姨父:没错。
姨父:所以你年叔为了保全镇人就发了狠。
姨父:把所有的狗,关在一个场地里,断食断水,三个月之后,只有一条大黑狗靠吃同类的肉活了下来。
姨父:这只狗就成为了全镇的辟邪物。
姨父:算起来,今年是1992年,已经整整三十年没有发生过任何怪事了。
白馥溪一条狗活三十年???
姨父:大黑可不是一般的狗。
姨父:被放出来的第一天,它就咬死了年叔。
曹茜:为什么你的语气这么自豪?
姨父:咬死了年叔之后,它就和一般的狗不一样了。
白馥溪没咬死人之前也挺逆天的。
姨父:它喜欢和人一样直立行走,还会模仿人说话,镇里人专门给它搭了个屋子住。
姨父:出于对大黑的尊重,我们都叫它守夜人。
曹茜:所以这和它活了三十岁之间有什么关系?
姨父:傻孩子,这还不明白,他借了年叔的寿。
白馥溪年叔被咬死的时候,你们没有帮忙吗?
姨父:没有。
姨父:好孩子,你们也看到了,姨父手无缚鸡之力。
说完这句话,他就走到后院里,抓住一只公鸡的翅膀,倒提着它的脚,手起刀落,砍断了公鸡的脖子。
白馥溪
不一会儿,厨房里飘来了鸡汤的香味。
白馥溪咕。
白馥溪咕咕咕咕咕。
她的肚子疯狂地叫了起来。
曹茜:忍忍宝,汤应该很快就好了。
很快,男人端着鸡汤走了出来。
白馥溪姨父,白天那只大黑狗去哪儿了?
姨父:别瞎叫,人家有名字的。
白馥溪哦姨妇,白天守夜人去哪儿了?
姨父:我不知道。
姨父:它每天晚上八点半上班,早上五点半下班。
姨父:节假日休息。
白馥溪什么节假日?
她颤抖了一下,瞳孔难以置信地放大。
姨父:国家法定节假日。
姨父:要它加班的话得给够加班费,
姨父:一个小时一百五十斤生肉。
白馥溪用现在的物价换算,就是一个小时两千二百五。
曹茜:慕了。
鸡汤摆在餐桌上,汤色清亮,鲜香四溢。
曹茜:想我那素未谋面的姨妈了。
白馥溪谢谢姨父。
姨父:不客气孩子,这汤也不是给你们喝的。
姨父:咱邻居家的那个孕妇有七个月身孕了,这汤是送给她补身子的。
白馥溪
红衣孕妇:李大哥,不好了,救救我!
孕妇的鞋子跑掉了,清丽的面容因为惊恐而扭曲,蓬头垢面地冲了进来。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白馥溪和曹茜,而是直接对着男人跪了下来,开始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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