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直沉默着的蓝心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沙哑的声音不是很响亮,却有着如雷贯耳之大效。“好了同学们.注意课堂纪律,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笑死,就这架势他们能挪一步稍微离蓝心近一寸我都敬其是条汉子。
许是知道“软”的不起效果,蓝心立马转“硬”的.只见她如同一个机械木偶般僵硬地抬了下手,下一秒就有一股不可抗的力将顾昭槐推回了座位上.不止是她,后门处抱团取暖的一堆人也都回散开来,一个个仿佛被人推着后背向着各自的座位移去。
待众人重新入座之后蓝心才走上了讲台。只见她随手挑了一根粉笔,便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蓝心”二字。
字还是看得过去.就是这颜色怪怪的——原本正常的白色逐渐显露出红色,似是在滴血一般.得到彻底变红之后却又出现了黑色,一块块黑斑相继取代了红色。当黑色彻底取代了红色时,却安全爆炸开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婴儿般的尖叫声.
人死了,粉笔都变邪乎了.经过了一开始的惊吓,顾昭槐也彻底冷静了下来。朝蓝心的手处看去.她手里白色的粉笔如今却变为了黑色.她这手够黑啊.多久没洗手了?顾昭槐不禁吐槽着。
蓝心也不多解释,自顾自地说着:“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蓝心,未来的一个月希望我们能相处融洽。我刚到九班,对你们还不是很熟悉,但没关系,不论你们之前成绩如何、表现如何,老师现在都会一视同仁。”
蓝心停顿了下,没再说下去。她这是在等着众人为她的这一番话鼓掌吗?
等了一会儿后蓝心也就无所谓似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接下来我会为你们布置一些相应的作业来进行培优训练,具体的细节我会在之后的作业中详细讲解。”
“当然,有培优,自然也有劣汰。若你们未能完成我布置的作业我也会给予你们相应的惩罚。”
相应的惩罚?我看不论如何都只有和黄南梅一样的下场了吧,只有死的下场。顾昭槐在心中冷笑道。
蓝心又似是安慰般地笑了:“不过大家也不必紧张,不必担心其他科任老师对你们任务的影响干涉。其他科的课程你们可以选听或不听,作业也可以不做,更不用担心惹恼了那些人而受到惩罚。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尽全力完成我布置的任务,是不是很简单很轻松?”
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吧。但相对于可能会死的简单作业顾昭槐还是更愿意做数学题。
“说了这么多你们也烦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蓝心浅笑着,“现阶段我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泄露今天你们所见的一切,特别是有关于我的事情。泄密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今天初次和大家见面,就不留作业了,下 课!”
这时下课铃声也随之响起,蓝心也不作停留直接走了出去.走廊上也传来外班同学的打闹声,但班里的人却仿佛被钉在了座位上.
过了好久,有一个男生似是终于忍不住了般,冲出后门奔向厕所狂呕不止。如拉开了闸门一样,他们都一窝蜂似的冲出了教室。教室里前门处还有着蓝梅姐的血,充斥着浓浓的铁锈味。
顾昭槐和杨小橙心理素质还行,不至于到厕所里相继贡献各自今早吃下去如今还未消化的“早餐”,
忍着干呕,顾昭槐试探性地望向前门,那里的血迹似乎淡了点,也许是因为血迹开始变干了吧。班里除了她和杨小橙外,还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但看他们的脸色并不好。例如坐顾昭槐旁边的蒋喻辞,都被吓傻了,一直维持着那副“扑克脸”。可别把脑子吓坏了……
顾昭槐脸上还沾着点血,现在已经干了,衣服也透着股恶心的气味。她也不管冷不冷了,直接把校服的外层脱了放在收纳箱里,只留了个内胆保暖。要不是一件冬季校服换不开她肯定当场把校服扔了。身边的杨小橙和后桌的付允玫也默默地把外套脱了下来。
脱了衣服后付允玫凑了过来:“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这要是电视剧的话我也许会很喜欢。”顾昭槐抬手蹭了蹭脸上的血迹,干巴巴的抹不掉了。“变态啊你?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这么重了。”身边的杨小橙猛灌了几口水后打趣着。
顾昭槐正烦躁地搓着脸,旁边的蒋喻辞适时地递来了几张湿纸巾。她也不含糊地接了过来,相比于无孔不入的血腥味,她宁愿接受陌生的好意。
“谢谢。”顾昭槐轻声说道。他正拿着一张湿纸巾擦着脸,擦着“皇帝的血迹”,脸都快搓出血了还在擦。洁癖,可怕,勿沾。他轻声地“嗯”了下便转为擦手了,那张略显红的脸昭示着他那双可怜的手的结局。
将那几张湿纸巾分给了杨小橙和付允改后她便擦起了脸。啧,还真不怪蒋喻辞有洁癖,不擦不知道,一擦就停不下来啊!看着蹭上了血的纸,顾昭槐又不禁回想起蓝梅姐爆头的那一幕,挺恶心的……虽然已经把溅到了血的地方都擦了,但还是能闻到一股味儿,只得一遍又一遍自欺欺人地擦试着。
那张可怜的湿纸巾已经被揉破起丝了,顾昭槐才大发慈悲地将它丢了。啧,感觉这手有股味道啊。她将目光转向了蒋代辞,正预想着如何开口时,他许是接收到了顾昭槐的意图,十分自然地又递给了她几张纸.这人,上道!
擦了手后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手上还有股花香,玫瑰花味的。这人还挺讲究的哈。不是那种廉价香水的味道,是能以假乱真的玫瑰香,闻着就令人舒服。
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啊,顾昭槐不禁默默地感慨着贫富的参差.
这时,付允玫突然拉了拉她,指着前门处惊恐道:“你们看,那里是不是变了……”
顺着她手指着的地方,顾昭槐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刚刚不是顾昭槐的错觉,血迹真的变淡了。刚下课时绝对不是如此,如今可以直观地感受到血迹的消失,如同被蚕食了一般。不光如此,血迹消散的速度还在加快!
不到三分钟血迹就彻底消失了.连同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也不再停留。
这时,顾昭槐突然看到了门上罩着的一层黑雾——与粉笔字爆炸时产生的那团雾气一样,只是颜色淡了不少。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顾昭槐猛地看向了桌子上还未丢弃的擦了血的湿纸巾。
果然,纸上的血迹也肉眼可见地变淡了,纸的周围也笼了一层黑雾,只是颜色比门上的黑雾深了一点,杨小橙和付允玫也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惊呼不已:“卧槽,这团黑色的雾是什么玩意儿?这么邪门?!”
没过几秒就又恢复了原始的白色,只有它皱皱巴巴的外表昭示着它可怜的遭遇。连同那团黑色雾气的颜色都淡了几分。
蒋喻辞也跟了过来,但他看了一眼纸后却看向了我,眼神却有些许奇怪。但顾昭槐正专心地盯着那团黑雾,并没有注意到这怪异的眼神。
待到黑雾完全消散后外出的人也勾肩搭背着回来了。顾昭槐举着纸团看了看,没什么其他线索了,叹了口气,将此包成一团后丢进了垃圾桶
又看了眼箱中的衣服,血腥味没了,但也仍然觉得膈应。
贺诗萌也扶着墙回来了,脸色苍白,多半吐得虚了。顾昭槐将水杯递给她,问道:“吐完好受点没,喝点水缓缓。”她没接过水杯,一头扑在顾昭槐身上,声音都弱了不少:“不了小姨,我怕待会像花园喷泉一样吐水,”顾昭槐也就不多做劝解了。
贺诗萌,顾昭槐的亲侄女,虽然她俩年龄只差了一岁,但却是货真价实地差了一个辈份。自从顾母“消失”后她算是顾昭槐最亲近的亲人了.
上课铃很快就响了,顾昭槐推了推怀中的贺诗萌,没推动,反倒让她抱得更紧了,“快起来.课还是要上的,待会儿刘敏来了不得打死你。”
“你看其他人,比我还要死不活的,就算刘敏来了也会被气走的。”她翁声翁气地嘟囔着.行吧,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人有心思放在政治书上。顾昭槐和杨小橙挪了那位置,方便她卡在在中间舒服点.
上课铃响了很久了,但刘敏却没来。许艺(政治课代表)也没心思去找刘敏,这节课多半是上不成了。
班里一片哀嚎,都在谈论着今早的事,有几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更是围成一团小声啜泣着。
血迹的消失他们不怎么在意,反倒觉得这样也免了打扫收拾。但是黑雾的事原先目睹的人倒是都没说,也确实不好说。它从哪里来的?怎么来的?它除了收拾残局还有哪些用途?
这一切都是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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