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栀寿顺声发问,却不等陆夫人回答,再问。
“您是想说您女儿和她的同学去玩了密室回来之后就出了问题,所以那间密室有猫腻?”
陆夫人喃喃了一声“不全是这样”就沉默了下来,栀寿和周桢尚摸不着头脑,陆夫人突然崩溃无力哭泣“老陆,还是你来说吧。”
陆海博此时的神情也是严肃不已,他先有犹豫:“这是校内私事,怎么好随便讲给外人听。”
陆夫人却失态控诉:“要是你女儿也变成那样,谁还管你私事公事!我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妍儿了,谁知道她…”
陆海博见夫人的神态,也知她近日为了女儿费尽了心神,便叫管家扶夫人去房间休息,他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年纪轻轻怎么看都像未经社会锤炼的小雏鸟,况且至今也未露过几斤几两,满满当当的表浅,看不出一丝高人的深沉。
“我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会让你们来处理妍儿的事,我只能告诉你们,若你们真的能让妍儿生活恢复常态,我陆海博必是重金酬谢,若最后只是一场空,那咱们,警局再见。”
栀寿眯起她那双好看的眼,依旧是温声细语,但话里话外都是不容反驳的强势。
“陆先生,说实话,刚来您家时我们还没确定要不要帮您女儿,毕竟,我们只处理旁人处理不了的事情,若是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倒真不必要劳累我们。”
陆海博脸色一变,他下意识坐直了腰,“你的意思是…”
栀寿背靠沙发,眼睛却若有若无地瞟向楼上。
“我只能先告诉您,您女儿出事,源头不是因为人。好了陆先生,您还没告诉我密室的后续?”
陆海博眼中风云几变,不知是该怒还是惊,最后沉出一气,隐约也露出了几丝无奈。
“密室之后的一个星期,林琛死在了学校。”
栀寿眉头一挑,表现得出乎意料却又像是情理之中。
“学校哪里?早中晚?死状如何?致命伤是什么?”
陆海博:“学校卫生间里,就离他们班级最近的那个,中午,中午有三个小时休息时间,是在下午上课之前被其他同学发现的,死状…有些惨…面目全非…致命伤的话,据后来警察传回的消息,没有致命伤。”
栀寿:“面目全非,怎么说?”
陆海博:“就是字面意思,脸上被利器划得伤口布满了整张脸,几乎看不到一块好肉,第一个发现林琛的那位同学现在还在接受心理治疗。”
周桢却突然开了口:“我想我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了,林琛是一个星期后出事的,而陆妍,您夫人也一直在强调,她已经一个星期没见到女儿了,时间将近,想必是夫人已经没有了法子,才找上的我们。”
陆海博对于话题突然的回转有些发愣,就看到姓周的男子起身返回到陆妍门外,只见他从手指上取下一枚戒指,对,要不是他做了这个动作,陆海博都没发现周桢还戴了饰品。
周桢将戒指对准猫眼,奇特的是戒指大小和猫眼居然完全吻合,周桢退后两步,负手站在门前正中,心里默数着时间,在数到第五下时,门上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只见猫眼正中的黑圈在不断扩大,戒指像化出一面水镜般慢慢渗透,连通以门为间隔的里外两个世界。可随着一同扩大的只有无止境的纯粹的黑。
周桢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栀寿不合时宜的笑场了一声,在陆海博回头看过来时又恢复严肃,她前去在镜面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就见镜面荡开层层涟漪,露出里面一个蜷缩的人儿。
栀寿咬耳低语:“老观给你的东西吧,我就知道他一向是只负责给不负责教。”
周桢摸摸鼻子试图缓解尴尬:“果然这些东西,不适合我来用。”
这边私语时那边陆海博已惊叫出声:“妍儿!”
周桢连忙拉住激动的陆海博免得他一头撞门。
栀寿:“只能看,进不去。”
陆海博急得在门外一声声喊陆妍的名字,里面的人却纹丝不动,甚至陆夫人也被惊动了出来在门前上演了一场男女双嚎,栀寿叹了口气,将两人拉得离门远了些。
栀寿:“你们这样叫,她也听不见。”
陆夫人一把抓住栀寿的手,急得语无伦次:“大师…救…救救我女儿…”
栀寿:“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救你女儿,好了,陆夫人你们要配合我们。”
陆夫人“怎么配合?”
栀寿偏头细想了一番,给了一个准确的时间。
“三天,三天之内,这个房子要空给我们,你们夫妻包括管家在内,这三天时间不能出现在房子里面。”
“不行!”陆海博率先反驳,这房子里面有他拼搏一生的心血,将房子让给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三天时间,那是不可能的事。
栀寿和周桢二人对这个回答都表示理解,只是他们态度更坚决。
“让,我们救,不让,我们现在就走。”
周桢:“陆先生,你来仔细看看陆妍脸上是什么。”
周桢不像栀寿那般强硬,只是把陆海博叫来镜前,虽然里面的人蜷缩在地,镜面也是灰蒙蒙的观感不佳,但仔细辨认,隐约能看出陆妍脸上被利器划过的伤痕。
周桢适时再问:“所以,你确定不需要我们吗?”
陆夫人也支了个头来看,哪知一看直接令她呆坐在地,刹那泪眼婆娑:“需…需要…老陆,这三天我们搬出去,不要打扰到大师他们。”
陆海博还在犹豫:“可是…”
陆夫人已然不管不顾了:“我要女儿活命!”
许是从来没见过妻子这样强势的一面,陆海博最后还是同意了和妻子搬出去住三天,管家则算是放了他一个小短假,不过陆海博走之前还是让二人签了一个简单声明,写明这三天内二人是单独在小洋房中,三天后回来要是发现财产有损失,陆海博会直接起诉。
送走那三人之前周桢还找陆海博要了一份林琛的死亡报告,房子空下来之后二人明显松了口气。
栀寿:“所以我说麻烦的往往是家属。”
周桢:“关心则乱嘛。”
二人这才有空打开死亡报告一张张认真地看,死状倒是和陆海博所述出入不大,直到看到报告下方给出的结论。
栀寿有些惊讶:“受惊过度,他是被吓死的?”
周桢就着栀寿的进度也看到了这句话,只是他没有明确给出想法:“不排除这种可能。”
他返回车上从后座里拿出一个黑色背包,取出四面红色小旗,围着小洋房四周走走停停不断打量,看得栀寿连连揶揄:“能不能行啊你”。
周桢轻咳一声将剩在手中的三面旗子递给栀寿“还是你来吧,我这功夫还没学到家。”
栀寿接过旗子也不拖沓,周桢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所谓玄门走势这些东西虽说在事务所也有接触,但到底是外行,不是那么容易吃得透的。栀寿围着别墅走了一圈,回来已是两手空空。
周桢问:“没问题了?”
栀寿昂首自信回道:“以旗为令,镇慑四方。这个空间内稍有异动我就能马上知晓,所以门后如果真的有什么脏东西,它逃不掉。”
周桢:“这么快,看来没少上老顾的私课。”
栀寿竖指在唇,神秘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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