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庆镇,是在天月山下最为热闹的地方了,北为皇都,南临江水,又在天月山脚下,在这个算不上太平的年代,倒显的极为富庶。
“师姐,这么热闹的地方,显少有怨灵跑这儿来吧。”苏子娇一边抱着糖粟,一边摇着小摊上的波浪鼓,小声问道。
未等苏蕙锦回话,苏子颜便先声说道:“你见过哪个怨灵在正午出来?”
“嘶……那为何我们要来的这般早?晚时再来岂不更快?”“……还不是某些小姑娘,连御剑都能掉下去呀。”
“好了好了,也许久没下山走走了,难得闲暇,先逛逛就当放松了。”苏蕙泽出来哄了一下两个吵得开心的小姑娘,便带着她们朝已经抱着罗盘走远的苏蕙锦快步走去。
自入了镇,手中罗盘总指着西南方。西南方是极为繁华之地,号称天下第一居的酒楼在那,周围也是开了许多钱庄,戏院,如此热闹的地方,倒不像有怨灵在的地方。
在苏蕙锦纳闷之时,苏蕙泽走了过来:“怎么样师妹,可有线索?”“嗯,有的。”说罢,指了指不远处的戏院。
妙音阁是雅安国数一数二的戏院,平日里听戏的人格外多,此时也是人客爆满。
“应该是这儿了。”苏蕙锦道。“这?这儿人这么多,这怨灵得多想不开啊。”苏子娇半开玩笑道。
“应该说,这得多大的怨恨呀。”苏子颜轻声回怼。显然不想让苏蕙锦听到。
“走,进去看看。”苏蕙锦道。
“哟,这不是颜姑娘吗,您这儿坐。”小二恭敬的迎过来。“几位想听点什么?”说着,把戏本子递上来。“来出陈相愿吧。”苏子颜扫了一眼,指了出折子上最出名的,随口道。
“好嘞。”
不久,台上便咿咿呀呀地唱起来,绕梁三日,犹如天籁。
“看起来,这儿生意不错。曲儿也确实好听。”苏蕙泽道。“奇怪。”苏子颜轻声道。
“嗯?哪里奇怪了?”苏子娇边吃着桌上的糕点,边看着苏子颜。
“师姐,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师尊寿宴要请的戏班吗?”苏子颜压低声音道。“嗯,记得,为此师弟师妹们,现在还在准备节目呢。”
“子颜师妹的意思是……”苏蕙泽凤眸微眯,“那所戏班就是这家。”
“嗯,不错。所以奇怪,如果这儿生意还这么火爆,而且这个新角的嗓音甚至比上一位角的嗓音更好,那戏班班主为何宁退二倍定金,也不愿去天月门演出?”
“确实奇怪。”苏蕙泽道,“蕙锦师妹,你怎么看?”苏蕙泽抬头问道。却见苏蕙锦正愣愣的看着二楼的包间。
“师姐,怎么了?”苏子颜问道。“有怨气,很大。”
“现在是正午时分,这怨气这么愣的吗?”苏子娇恋恋不舍的放下糕点。
苏子颜与苏蕙锦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小二,我们要间包间。”苏子颜道。
“好嘞,贵客这儿边请。”“哎,我们想去那间。”苏子颜指了指怨气旁边的一间道。
“这……”小二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是有些不方便的吗?”苏蕙泽说道,又悄悄递了块银子。
“方便,方便。”小二开心的收下,便往那间包间引。“贵人们有所不知,那间包间里可有个怪人,正听戏呢,时不时就砸东西,小的这不是怕惊了贵人们嘛。”
说着,便带着到了包间:“您请,您请,若是惊了诸位,叫小的你您换间也是可以的。”
“嗯,退下吧。”“好嘞。”
台下曲还在继续,而苏蕙锦也感到怨气越来越浓。
一曲终了,怨气似乎淡了一些。
“咚咚咚。”苏蕙锦他们立刻警惕起来。“谁?”苏子颜手握在剑柄处,边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问道。
“小人曾旭哲,是刚才唱曲的,有事与颜姑娘说。”
几人对视一眼,“进来吧。”
“小人见过仙师。”“呃……咳咳,你起来吧。称我颜姑娘即可。”似乎是不习惯这个称呼,苏子颜略显尴尬。
“是。”曾旭哲应道。
曾旭哲又看了几眼苏蕙锦他们,想应是随颜姑娘一起来的跟班,但见其气度不凡,便也朝她们也行了一礼。
回了一礼后,苏蕙锦问道:“不知曾公子来此,有何贵干?”“颜姑娘,前几月,您曾来妙音阁下过定金,让妙音阁去天月门为天月门门主贺寿,不知您是否还记得?”
“嗯,不过,前些日子,贵班班主,已将定金退还了。”“颜姑娘有所不知,这全因上一位戏班的顶梁柱周琰与男子私会,被家师发现一碗瘖药下去,让其失了声。”
“嗯,贵班班主也曾向我言明过,我略知一二。”苏子颜道,“所以,曾公子此次来的目的是……”
“家师将定金退还,是因为怕小人难当大任,丢了妙音阁的脸面,可颜姑娘,小人并不觉得自己唱的比周琰差上什么。”曾旭哲一脸激动。
“所以……”曾旭哲跪下,“希望颜姑娘,再给妙音阁,给小人一个机会。”
“你在容庆镇已有了不小的名气,这个机会又何需天月门给?”苏子娇问道。
“姑娘有所不知,小人并未获得家师的认可,便是小人再努力,家师也迟迟不肯让小人担起重任。若小人可以到雅安第一大派为仙师贺寿,那家师一定会认可小人的。”
说罢,又磕了一个头:“求颜姑娘成全。”
在此时,隔壁的怨气突然加重,苏蕙锦他们交换了个眼神。“你先退下吧,此事,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谢颜姑娘!”曾旭哲从地上爬起来,欢天喜地地走了。
“哐啷——哐啷——”隔壁似乎开始摔东西,引得小二都过来了。
小二劝了一些时候,似乎真的有用,怨气更重,但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小二,这边。”苏蕙锦将其叫了过来。
“哎,来了,客官,有什么吩咐啊?”许是收了银子的缘故,脸上的笑格外明媚。
“隔壁的人,经常摔东西吗?”“可不是,犹其是这几日,摔的次数可多了。之前脾气明明挺好的啊。”
“哦?你很了解他?”“可不是,若以往啊,小的还记不住什么人呢,毕竟这来往皆是客的,小的又没那好记性,那能都记住啊。”
“可这位是在周公子去世,戏班快垮的时候日日都来听戏,出手也大方,故而小的特意留意了。”
“周琰不是哑了吗?怎么就去世了?”苏子娇略显吃惊。“原本班主也只是想毒哑便罢了,可耐何周公子体弱,没能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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