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王减很快就抄了一条近路到城门口了,纵身一跃,进到了城中,看到城里的样子,王减倒吸了一口冷气。
城中那些被感染的城民如同感应到了王减,他们都猛的抬起头,满脸皆是粘稠的血液,一张快要扯到后腮的大嘴,满口向外呲着的牙齿,甚至尚有几滴血液从牙齿上滴下来,城中人的衣裳已经糊满了血浆,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们有些人朝缓缓站起来,喉咙里发出卡了痰般的低吼声,“轰隆轰隆的”,他们用死鱼肚子般的灰白眼睛盯着王减,露出疯狂的神色,众人皆伸出被血染红的双手,摇摇晃晃的向王减走来。
街上再无车水马龙、繁荣喧闹,现在看到那街道已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城里的人横七竖八的塞满了整条街道,有的人撞在墙上,有的冲进了街边的商店里。
总之,就是没有活人。
王减心中直抖,这还有活人吗?
众多的城里人都向王减扑来,王减猝不及防。
王减来一只怪物便杀一只,待到身疲力竭都还有很多怪物,他挥着剑,那些怪物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杀了一遍还能起来,甚至力气更大了。
王减迅速摸出翡翠金莲——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暗器。
他向上一抛,翡翠金莲散出无数根手指粗的长针,直直向周围怪物的头部射去。
那些怪物脑袋被长针穿破,王减发现有些怪物竟倒地不起,竟是因为头部被穿破,成了窟篓。
王减心中已有定论了,发现这些怪物若是被打烂了头定然是不能再行动了。
王减将剑杵在前方,微微歇一口气,又拔起剑来,“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怪物再此扑上来,王减挥剑直斩怪物的头颅,一刀一个,手起刀落,血染红刀刃,王减也杀红了眼,眼中微带血色。
源源不断的怪物涌向王减,忽的,一个黑色身影一闪而过,掠起王减迅速杀出一条路,王减的眼睛已经模糊不清了,他伸手摸到旁边的人,便昏昏睡去了。
王减再醒来时,是在一个酒窖里面,酒窖里面还有一些人,都在关切的看着他。
沈白出现在他面前,“公子,醒了?”
王减全身肉疼,“嗯,他们是?”
王减看着一旁衣衫褴褛的众人,莫非是这里的城民?
为首的一个年过六十的老者站了出来,“我是沧州太守崔闽,我们城里发生疫病,多少百姓都遭了秧,这里是城中的一个酒窖,是很隐蔽的,那些被感染的城民是看不见的,所以一直没找到这里。”
沈白叹道,“这里都是幸存者,是朴姑娘救了我。”
王减望着崔闽和后面的幸存的城民,弯腰,低头感激道,“多谢各位相救,王某感激不尽。”
众人都推搡着上前,最后,还是朴姑娘上前,“公子,不是我们救的你,我们救的是那位公子。”
朴姑娘指了指沈白,沈白看了一眼王减,低声说道,“是我救的你。”
王减的胸口一疼,他捂住胸口傲声道,“我才不要你救。”
旁边众人皆劝他不要乱动,以免落下更大的伤。
王减忽然发现了什么,问道沈白,“你看到我的断水没有?去哪儿了?”
断水是王减的配剑,若是没有断水,王减可就要徒手打烂怪物的脑袋了。
沈白转身去端了碗水,递给了王减,“不知道。”
众城民皆自己做自己的事,每个人皆有任务,才能让所有人都活下去。
崔闽很慈祥,“应是回来的途中掉落了。”
朴姑娘是一个眼睛很大,长得很水灵的姑娘,皱着眉望着王减,又苦口婆心的劝道,“公子还是切勿乱动。”
王减抬头看着朴姑娘,说道,“多谢姑娘好意。”
沈白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心中一激灵,“你一个人来了?”
你来了苏姑娘和李姑娘怎么办?
王减心里也不放心,但还是安慰沈白道,“苏曲在呢,别慌。”
就是因为只有苏曲在,沈白才害怕的。
沈白转身准备出去,朴姑娘拉住了沈白,“公子,现在别出去,还是等明晚再出去。”
沈白还是准备出去,王减叫住了他,“沈白,现在根本出不去,城里有那么多百姓被感染,出去就是自找死路,何况,那个苏小姐保护得了红豆。”
沈白靠着王减坐下来,“你为什么要来?”
我只是王家的一个暗卫,你身为一个主子为什么要来?
王减像是知道他怎么想的,拍了拍他,“我们还指望你带消息回来,你都不知道,那个苏小姐简直上辈子是水做的,哭个不停,劝都劝不住。”
沈白冷着一张脸,冷声道,“你坐一会儿,我去把碗洗了。”
说罢便起身去洗碗,王减看沈白拿了很大一摞碗,捧着就要去洗。
王减赶忙起身和他一起去,总不能光吃别人的,什么都不干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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