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我妈也打来电话,我妈告诉我,是我继父的工程合同出了问题,对方和我继父打起来了,所以请了警察,但是没有想到警察不但没有处理好,反而当场把公司牌子拆了。
看到消息的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在路边打了辆车回去了,一回去一楼就是残破不堪的样子,我妈正收拾着继父的残局。
当晚,我并没有上楼去睡觉,想到厕所里的东西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后怕的,更何况的是,我只是看了一眼,变惹出了病来。
现下,一楼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灯光昏暗,连个窗户也没有,又闷又热。
我看向好奇宝宝唐辉远,看样子他还很喜欢这个地方,四处张望。
“唐辉远”
他听到我的声音,一下闪到我面前来,虽然这种情况在我这里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了,但他突然一下闪到面前来,还是被吓了一跳。
我后退几步,朝他发起脾气,“你干啥!”
想来,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没处发泄,拽着他当发泄口了。
唐辉远显然也被我突然爆发的情绪整懵了,一愣一愣的看着我。吼完我立马就后悔了,心里的气转为愧疚去看他,这一看我直接就不愧疚了。
唐辉远贱兮兮的笑着说:“哟哟哟,丑丫头还有脾气了?”
“看不出来啊,人一小个脾气还挺大”
……,我白了唐辉远一眼,一开始还怕黑不敢出去,被他这么一调侃,我连害怕的心思都没有了,开了门,自己气冲冲的就往外走。
我那时候能毫不犹豫的往外走,一来是被气的,二来我也清楚,他会在的。
“挨挨,别生气啊”
“丑丫头,你不会真生气了吧?”
“丑……啊呸,美丫头,别生气了呀,你看我这么大个帅哥绕着你转来转去的,你难道不心动一下的嘛?”
唐辉远在我耳边叨叨叨,听的我脑袋瓜突突的疼,真想甩一张闭麦符给他。
这儿是个小镇,再往前走一段是一条废了不知道多久的小河,小河已经长满了苔藓,旁边是栅栏,我和唐辉远一高一矮并行一排的在河边走着。
一直紧绷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再往前走,有一座布满沧桑痕迹的桥将河两边相接起来。
我本来是想继续往前走的,因为我对这种桥一般没什么好奇心,但是我那双脚不听使唤的自己踏了上前,走到一半,我才停下脚。
我为什么要上来?疑惑着着我就要往回走。
???
why?我靠!为什么我还在往前走!!!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我又碰上事儿了。
“唐辉远!”我下意识喊出他的名字
“你终于愿意理我啦丫头!”
他就没发现这里的不对劲吗?!
“这里不对劲”
说完,我已经走到了河对面,唐辉远也终于重视起来了,我和他都警惕的盯着周围,特别是我,我直接能听见我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就感觉要跳出来了一样。
不会又要怼在我脸上吧?
这些鬼能不能别老搞这出啊,鬼吓人真的会吓死人的啊!
““那里有人”唐辉远穿过我,到我面前去做出一副保护的动作来。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个打扮奇怪的女人在慢慢朝我们靠近,越来越近,直到我能清晰的看见她。
那个女人,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夜里形成了完全的违和场面,她穿着一身棕色缝缝补补了好几次的裙……古代衣裙,头发悉数用一根发带绑起,迈着小巧的步伐朝我们走来,每一步都不曾显露一点鞋袜。
走到我们面前,我才看清楚她的脸,瓜子脸,狐狸眼,简直就是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果脸不要白的那么渗人就完美了。
她颔首微微半蹲,双手放在袖子里,放在胸前,向我们行了一礼。
唐辉远冷着语气问:“你想干什么”
对于唐辉远的警惕,我反而显得镇定自若一点,因为直到她来那一刻我都不曾感受到她的一点敌意。我小声叫道:“唐辉远”
唐辉远就像没听见似的,眼睛死死盯着女人,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女人抬头时也被唐辉远吓得一只手捂着嘴往后退了几步,我穿过唐辉远就到女人面前,也不管唐辉远的呵斥,对着女人笑嘻嘻的问:“你没事吧?”
女人抿唇一笑,道:“姑娘可否帮帮我?”
我看着女人,疑惑道:“帮你什么?”
“我跟了你们一路,自我瞧见那小公子时,我便晓得姑娘定能帮我”
“你说帮就帮,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唐辉远怒视道。
那女人欲反驳,到底还是没有怼回唐辉远,而是看着我,拉起我的手。
嘶!这刺骨的冰凉直达心底啊!
不止唐辉远震惊,我也震惊,她有实体!?
那女人松开我的手,眉眼带笑道:“不好意思,姑娘,凉着你了吧,我在此百年之久,早已是活死人了。”
“姐姐为什么还不离开去投胎?”
那女人沉默良久,道:“我还不能走”
“那姐姐,你要我帮你什么?”
那女子道:“我……我想让你帮我找到我良人”
良人是什么东西?很好,度爱卿上场,我通过度爱卿知道了良人是妻子对丈夫的称呼,加上女人这身装扮和百度图片上面的对比,我大概猜出了她存在的朝代,应该是周。
“那姐姐,是不是我答应了,你就可以答应我去投胎了?”
那女人笑道:“自然”
“那姐姐,要我帮你找良人,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前因后果吗?”
“嗯”
那女人转过身去,迈着小步向前走,“很长,姑娘若不嫌,不如便走便听吧”
“切,丫头你就爱瞎管这些闲事,迟早把你自己搭进去!”
唐辉远赌气发言完直接消失在了我面前,不给我一点说他的机会。
“那小公子似乎对我敌意很大”
看着赏心悦目的美女姐姐,谁还管他呀,我摆摆手跟上女人,“他脑子有点问题,姐姐别在意”
女人再次拿手挡住自己的唇,发出低音笑意。
我和她一人一鬼慢悠悠的在河边走着。
“我叫段思念”
“我良人啊,跟着尹吉甫将军去打仗了”
“他是三月走的”
“我听闻战事胜利那天,就在这桥上等他”
“一直等呀”
“等到了隔壁崂婶家的儿子回来”
“等到了将军回朝复命”
“等到了白雪皑皑”
“等到了……”
“一封血书”
话闭,段思念不在讲下去,我侧头去看她,她眼睫下垂,眼底血红一片,她察觉我在看她,又带上了笑意,拿着袖子将快掉下的血泪擦掉,似乎是怕吓到我,擦了好几遍,才慢悠悠的继续说:“血书是崂婶儿的儿子给我的”
“是放在一个小木盒子,现在已经不知晓于何处了,很久了,那棵埋它的树早已经被战火掩了去了”
“盒子里有一支带着血的木簪”
“家里穷苦,良人与我成婚时,愧悔说对不起我,连一支簪子也给不起”说着,段思念出神的笑了,这次她没有用手去捂着自己的嘴,笑起来当真是宛若春风,只是那笑也仅在她脸上出现了一瞬间。
“我也不想要那发簪”
“为什么?”我问。
“良人便是为了那簪子,方才想要攒钱,而那时来钱快的,便是入军去”
她在发抖,鬼也会冷吗?
“战事是胜利了,回来的人不多”
“崂婶儿子说,敌军在窦地甸沟里藏了军火埋伏,将军手下自愿分出了四十余人掩护将军离开”
“那四十余人中,有我的良人”
“他们窦地甸死拼,等到将军带着援兵前去时”
“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崂婶的儿子还说,少了个人不知去向,抬回来的尸体里也没有良人”
“所以,我就一直等”
“可,他一直没有回来”
“这副身子骨弱,第三年,我便再也支持不下去了”
“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起码让我知道,他在哪儿”
战火纷飞的年代,有情人又能有几个能终成眷属呢?望着面前的女人,她背着我低低抽泣着,拿着自己的袖子胡乱擦着。
我绕到她面前,仰着头,“段姐姐,我会帮你找到良人的”
我抚上她的脸相帮她擦拭,她下意识抓住我的手,四目相对时,她血红的眼里不带渗人满是悲凄的柔情。我再次伸手抚上她的脸,“段姐姐不吓人,很好看的。”
段思念擦干净脸上的血渍,留下剩余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双眼有神的看着我突然想到什么,对我说:“对了,姑娘,有位公子在寻你”
“找我?”
“嗯”
谁会找我啊,而且,就算有人找我,难道不会问人吗?问一个鬼算是怎么回事儿?
“段姐姐,那你知不知道找我的人是谁啊?”
段思念想了想,摇头,“小公子不曾告诉我名字,不过小公子像不像是穷苦人家,许是商人之子或富家子弟”
“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嗯……我活着的时候”
听到这我松了口气,估计是认错人了,这样想着,我开口问道:“段姐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段思念皱眉,“可是姑娘长得确实与画上很像”
见我一脸茫然的样子,段思念笑道:“兴许是我认错人了。”
段思念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文物似的袋子,“这是我给他秀的香囊,上面绣着他的字,暔”
“你见到他,把这个给他,他便知道了”
“那姐姐有什么要让我带给她的话吗?”
段思念看着河面,好一会儿缓缓开口,“思君不见君,生不逢时,罢了”
“原本确实有好多话想说的”
“可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便不说了吧”
说完,段思念转过身来,朝我弯眉一笑,这一笑,撞到了我心坎上。
连我一个女的都着不住,更别说是个男的了,我就在想,她老公到底长得什么样,居然能有这么好看的姐姐生死相随。
***
第二天早上没一会儿他们终于想好了一个计划,什么工程不工程的直接撂杆子不干了,开车去大理报个旅游团玩几天再说。
说到做到,第二日日,我们就报了一个旅游团,在大理玩了三天。
我妈也在最后一个旅游景点给我买了一对雪花银镯子,谁知刚度过最后一天,便接到了黄冈提前开学的通知,没办法,我妈给我打了一辆车,让我自己回昆明了。
那几天玩了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好像啥也没玩,又好像啥也玩了,因为我的心思完全不在那上面,我的思绪一直停留在送走段思念那天晚上。
那晚,段思念完全消失之前,她看见我右手大指姆上的那个小蛇胎记,她瞳孔猛然骤缩,张嘴跟我了些说话,还没听到嘞,人……鬼就没了。
***
回昆明第一天,我最先跟沈老唐,萧落还有万晚晚报备了一声,我一开始的计划是准备去找他们的,恰好他们也不在昆明。
沈老唐他们去接我那个从未见过的师姐了,万晚晚家族族长说有大事把她给召回去了。
王浅嘉就给我发消息让我跟她一起去拿毕业证,本来我是不同意的,但是他她我说她已经把官慈删掉了,她已经看清楚官慈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之前跟她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一起去拿就一起去拿吧,我刚到学校门口就看见了,早已在那儿等候着的王浅嘉。
她见我来了,上前拉着我的手,似乎之前的那些事并没有发生过,朝着我莞尔一笑。
似乎是有点厌恶吧,我撇下她的手,说:“走吧”
王浅嘉从自己的斜挎包里面掏出一个玉桂狗的挂件来,道:“你的生日本来是七月半的,可那个时候你在大理,我就没有来得及给你送上生日礼物,给你。”
我承认,那个时候是有点动摇了
我俩肩并肩一起进去拿了毕业证。
出校的时候我懵逼了,我发现她跟我居然又在同一个学校,“哇,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学校诶。”王浅嘉感叹道。
我一脸尴尬的说,:“真巧真巧。”
唐辉远这时也出来了,他一脸问号的问我:“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并不是很喜欢和你这个朋友在一起?”
看着唐辉远他这个傻子,我眼里透露出了一丝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凉意。
我和王浅嘉到了别,回到家我打开手机就看见了王浅嘉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是“哇,和闺蜜一个初中,现在又考上了一个高中,真幸福,希望我们能分到一个班一个宿舍。”
我连忙摇头,求天求地道:“求求千万不要分到一个班,千万不要分到一个宿舍。”
唐辉远插了一嘴,:“我觉得你朋友对你挺好的,你这样做不太好吧?”
不太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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