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下意识的低头看去,结果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死死睁大了眼睛。
父亲踮着脚,用大脚趾支撑着体重,震得摇摇晃晃。
霎那间,我愤怒和恐惧一下子充满了我的内心。
为什么父亲会变成这样?
他说周海平让他来烧纸,莫非是周海平知道我已经摆脱了他转给我的仇恨了,所以就让父亲来承担了吗?
毕竟父亲跟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呀。
以往总是憨笑的父亲已经面无表情,甚至看着有一些呆滞。
我傻傻地牵住了父亲的手,喃喃地说道,爸,你,你怎么了?
你怎么了?
然而,父亲却犹如听不见我的话一样,他转身朝着外边走去,但因为被我牵住手的关系,他虽然一直在走路,却相当于在原地踏步。
我紧紧地抓着父亲,不想让他离开。
我记忆中,他的手总是布满了耕地留下来的老茧,给我厚实温暖的感觉。
可是现在他的手却很冰凉,而且摸着也没有往日的
触感,那股阴冷甚至钻进了我的手里,冷到了我的骨子里,让我浑身发抖。
我全身硬围寒冷,抖得厉害,但我还是不愿意松开父亲的手,因为我有一种预感,一旦我松了手,那我就会失去他。
终于,我的手被冻僵了,一丁点儿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没有办法再牵着他了。
父亲脱离了我紧握的双手,他一步一步踮着脚往村外走。
我忍着寒冷走在他的身后。
路上的狗看到我们都会疯狂地叫,但却不敢靠近我俩。
我就这样一路跟着父亲走到了村里的小河旁。
以往小河对面是一片田野,但是今天小河变了模样,那黑漆漆的河面竟然无限延长了,就好像大海一样,让人看不到尽头,让人心里渗得慌。
父亲仿佛完全不在乎前面是何,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前面走。
只见他踩在黑漆漆的水面上时,竟然是轻飘飘地站在了上面,摇摇晃晃的父亲仿佛没有任何的重量。
我看得心里一紧,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踩进了冰凉的水里,对着父亲喊道,爸爸,你回来。
父亲停住了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话已经泣不成声了。
回来,你不要走,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事儿了,爸,我们可以回家了。
你不是说好了吗?
你说在工厂里学了很多,明年就可以当师傅了,等攒了钱,我们一起在城里买个小房子。
父亲依然呆呆地站立在原地,而我压抑着哭的欲望,苦口婆心地劝着父亲,爸,你回来好不好?
别过去,别过去。
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但是我有一种预感,我预感父亲一旦走过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父亲仿佛被我说动了,他缓缓地回过了头,虽然他依然表情呆滞,可却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急忙说道。
正当我要讲话的时候,一双手忽然堵住了我的嘴,并且用力的把我往后拽。
父亲听不见我说话,再一次转过了身,朝着看不见尽头的河面走了下去。
我顿时急了,连忙回过头一看,才发现竟然是陈永生站在我的身后,是他堵住了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他脸色铁青,咬牙说道,你想死啊,你父亲已经不是一个活人了,他现在对人间不能有任何的留恋,一旦你让他回头,他就会因为舍不得你,要把你也带走。
你可别忘了,送葬之后回来的路上是不能有人哭的,就是这个道理。
听到父亲已经不是活人这句话,我彻底崩溃了。
我坐在河边大声地哭了起来,而陈永生一直捂着我的嘴,不让父亲听到我的哭声。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还没见校,你让他把我带走吧,别忘了你还有母亲,难道你让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陈永生一句话骂醒了我,现在你母亲还和周海平在一起,你不担心他会有什么意外吗?
回去。
我咬着嘴唇,脑海里想着父亲的面肉,心里一阵阵的痛。
李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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