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走远的车子,我的心都凉了。我心说这司机是和我有仇么,就这么把我一人留下,这不是要玩死我么。
看着周围近二十个人,我彻底绝望了。
张瀚江用手擦了下脖子上渗出的血,然后看了看手指,心中的怒火奋然而起。他抢过旁边人手里的钢管,使出死力打过来。
这一棒子,要打在头上,非得脑浆迸裂不可。
我本能的向后退了半步,张瀚江打了个空,由于力气太大,险些摔倒。
“妈的,敢躲,给我拉住他。”
从他身旁走出来两个人,就要拉我的胳膊。
情况万分紧急,我拿出那个已经打开瓶盖的胡椒粉,向着人群用力一撒,空气中立刻腾起一团胡椒雾。
接着我又把空瓶子用力砸在张瀚江那光秃秃的脑门上,然后转身没命的跑。
“哎呀。”
张瀚江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手,他捂着脑袋半天说不出话来。
几秒钟以后,似乎缓过了神,我听到他在身后咆哮。
“给我杀了他,杀………阿嚏…”
胡椒粉让这群人不断的打着喷嚏,可并不能把他们困住。
很快,我的后面就跟上了七八个人。他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打着喷嚏,还偶尔丢出一两根钢棍砸我。
这种场景,与那个晚上何曾相像。 我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路边有辆汽车,可这条路,路灯都那么昏暗,哪里来的汽车。
原本我的身上就有伤,又这么剧烈运动,胸口疼的厉害,渐渐的,我的速度慢了下来,我已经跑不动了,我知道,我要完了。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发动机的轰鸣声,隐隐出现一辆汽车,速度很快,这似乎让我看到了希望。
我边跑边向汽车挥了挥手,又拼出最后一点力气,与后面的人拉开一点距离。
汽车在我的身旁猛然甩了尾,停了下来,从驾驶室里伸出一个人的脑袋,是李玉瑶。
“快上车。”
接着,她把手伸出车窗,手里,拿着张瀚江的那把手枪,她对着天空开了一枪,然后把枪口对准后面的人。
震耳的枪声立刻把这群人镇住了,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就这么看着我上了宝马车,车子重新启动,轰着发动机很快消失在了黑暗中。
张瀚江,张阔海两人看到刚才那一幕,可并不死心放我走,他们所有人上了车,朝着我的方向追来。
张瀚江拍了拍张阔海的肩膀,说,
“阔海,你说你一年都没有拿下的女人,却会为了这个小子,居然敢单枪杀回来救他,你说这小子到底和你差在了哪?”
张阔海心里如打碎了五味瓶,不仅仅是醋意,还有男人的尊严。物极必反,爱一个人有多深,一旦由爱生恨,就会有多恨。
“李玉瑶,我一定会让你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舔我的脚底板。”
李玉瑶开着宝马,几乎踩着脚底板油在行驶,在这么窄的道路上,车速居然到了一百八。
我很感激她能够回来救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毕竟这一切的麻烦是我引来的。
在过一个弯道时,由于车速过快,冲出了公路,汽车陷在了庄家地里,动弹不得。
不得以我们下了车,身后隐隐已经看得见追来的车灯,我们不敢耽误时间,下了车,向着庄家地的深处走去。
李玉瑶还穿着演出时的高跟鞋,走在泥路上,鞋跟会插进土里,抬脚很不方便。
这也难怪汽车会飞出弯道,穿高跟鞋还敢地板油的,估计整个燕京都找不出第二个。
“哎,小心。”
李玉瑶的鞋子又陷在了泥里,险些摔倒在地,我忙扶起她。
看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身后已传来了三菱帕杰罗特有的发动机轰鸣,情急之下,我把李玉瑶背在背上,迈着阑珊的步伐前行。
“你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没有说话, 倒不是不想说,刚才逃命时,胸口就疼的厉害,现在背着李玉瑶,就像有一块石头紧紧压着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李玉瑶身高一米六五,体重八十九,在女子里,算是比较瘦的那种。她看我没有放下的意思,倒也不再挣扎。
张瀚江一行,已经发现有一辆汽车陷在了菜地里,在确认是李玉瑶的宝马后,说道,
“他们跑不远,快追。”
庄稼地里,留着两条清晰的脚印,他们顺着脚印,一路小跑追了过来。
我的前方出现一片塑料大棚,就在这时,后面传来了人员吵杂的声音。
“快进大棚,躲起来。”
我加快脚步,找了个靠近中间的棚子,钻了进去。
棚子里有些闷热,旁边有一些盖庄家用的草席,我们躲在角落,把草席盖在身上。
很快,棚子外面传来了张瀚江的声音,
“都给我仔细的搜,他们跑不远,脚印到这里就不见了,一定躲了进来。”
不多会儿,一个人开着手机上的手电,走了进来,他在大棚门口往里面照了照,似乎并不敢往里面走,在门口犹豫。
很快,他注意到了我们藏身的草席,毕竟,整个大棚,也就这里可以藏人了。
他小心走过来,用手机近距离照向草席。
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于是转身要走。
突然,李玉瑶的手机发出了振动的嗡嗡声。
“谁?谁在那里。”
这个人回过头,伸出手慢慢揭开草席。
一个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惊吓之余,我一跃而起,拿起一块板砖,打在他的头上。
这个人嘴里只哼了一声,就不动弹了,
可就这点声响,还是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情急之下,我脱下那个人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拿着那个还开着手电的手机,向大棚门口走去。
我刚到门口,张瀚江就带着人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这么大动静。”
我把手机灯光对着这群人的脸,让他们尽量看不清我的样子,然后压低声音说,
“哦,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打碎了几个花盆。”
“摔了一跤?”
张瀚江的语气有些疑惑,他说着,就要往里走。
里面那个被打晕的家伙,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只要张瀚江拿着手机照一下,就可以看到,我的心纠结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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