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行不光是属于我自己的。
我踏上漫漫长路,为蒙德的龙灾而止步,解决了无数人的困境——之后也会继续,在不同的国家寻找妹妹的身影。
…但不只是这些。
我的旅行也必须有你,那是和妹妹与派蒙一样重要的事物。
你说人是会变的…意思是你已经变了吗?不过这也显而易见……
…好难受。
像是被某种尖锐的刀剑插入身体,从心底之处荡漾开一种莫名的心悸与恐慌。
不安。
极度的不安。
几乎要将他吞没的不安感没有丝毫退却。
空隐隐约约间有某种残忍而明朗清晰的预感——这次好像不一样,这次好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
他能感受到些预兆,某种少年即将离去的预兆。
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对方了。
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已如强弓之末,几近断裂,只是依靠着空单向的填补而对这段破破烂烂的感情缝缝补补,但现在已经缝不上了, 彻底断开了。
但这怪不了任何人,余景离开了他,这乍一听似乎很过分,但其实不然。
这只是自己自作自受…大概吧。
可当空真的发现他的房间连续几天都空空如也,再没有少年为他叠好被褥、整理洗完的衣衫之后,还是有种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几乎让他落下泪来。
我好喜欢你。
原来我真的喜欢到离开你就会如此无措的地步。
璃月有句俗语,谁离了谁活不下去?
这句话恐怕对余景来说是没问题的…不管离了谁,他都能自在逍遥地过下去吧。
唯独自己、这么脆弱的自己。
空仰躺在床上,温暖的被子上却早已没有少年的气息与温度,显得如此冷淡。
唯独自己不停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
你现在、在哪里呢?又在做些什么呢?
在和别人亲近吗?在和别人开心的聊天吗?
还是说在做些更亲密的事情呢?
思及至此徒留窒息,空想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脑中剔除,却是徒劳,他无法不去想,无法不留念当初二人之间一切美好的回忆。
是自己过界了。
自己奢求的太多、让他感到厌倦了。
是自己的错。
…都是自己的错。
明明是自己活该,如今却又如此矫情。
曾经的余景对他包容得太过分了,甚至溺爱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这让对方离去后他无从适应。
被偏爱、被无条件宠爱的那种感觉是任何人都不舍得拒绝的,所以在失去的那一刻才会格外痛苦。
——
此时余景在做什么?
答案很简单。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正在晨曦酒庄里面尝试抓只晶蝶玩。
他对空的热情已经褪去了大半。实话说,这完全是因为余景本人的水性杨花、喜新厌旧,这种差劲的性格隐藏在漂亮温柔的假面之下,几乎让人分不清。
“余景先生,待会儿可能要下雨了…还是先回屋里去吧?”
酒庄里的某位女仆有些担忧地对他说着。但酒庄的女仆实在太多了,除了爱德琳以外他都记不全。
“噢噢,好。”
余景走进屋内不久后就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地下着,清润明朗的声音荡漾在雨景之中,窗户被打上雨花,渐渐模糊了。
少年看着那水珠在窗户上蜿蜒落下,一时间眸色微凝,眼睑低垂,沉默着不知作何意。
“……”
这雨景熟悉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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